第24章 濒死轮回的卿、在小镇中萌生的爱意

作者:氷室爱丽丝 更新时间:2023/6/28 0:03:18 字数:3160

“啊、当然啦!”

对这世界上的大部分问题、苏瑾都充满了困惑、疑虑,犹犹豫豫止步不前——随便吐槽一句都会过度思考,最终错过吐槽时机——

为了限量版商品、学校内的面包店最热门的熔岩吐司,和空气斗智斗勇研究一整天反感,最后什么都抢不到——

这样的、内心总是盛装无限纠结与困惑,内心戏比实际的话语更多的他,唯独面对某一个问题的时候、能够毫无迟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我最喜欢艾林了。”

并不是直拖到现在、艾林已经向苏瑾告白,他已经算是她的男朋友之后才忽然拥有的绝不会动摇的心意。

那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持有的,类似于信念——甚至可以说是信仰的东西。

这样的他似乎到一天一夜之前艾林在天台上向他倾诉她早已悸动的真心、竟然只是作为被动回应的一方似乎很奇怪——

但那从始至终都是苏瑾的作派。

如果提前一天艾林来询问他、他也会给出相同的回答——

如果提前一年艾林来询问他、他也会给出相同的回答——

不是艾林的朋友来询问他、他依然会给出回答——

对这个问题、他并不会避讳、丝毫不会避讳,只要有人问他就会倾诉。

不被人问起,他也绝不主动开口。

喜欢她、喜欢她,最喜欢她了。

换言之、直到一天一夜之前,艾林一次也没有问过他,她在我心中是什么,他到底喜不喜欢她——自然也不会听到他的回答。

艾林一直都不是个迟钝的少女、至少在苏瑾的认知中不是。

她从来不问起,在全世界可能都看得出他的心意的状况。

思虑过重的他自然无法做主动的一方,生怕会错意。

“是吗。”琴姐耸耸肩:“是这样呢——我知道的。”

她把她最宝贵的那把刀放在了案板上、把天平和砝码向前挪了一挪。

“那就别想着什么甜甜花酿鸡、提瓦特煎蛋还有怪物咖喱饭了。把黄油切块、分称分装,把一部分做润锅底的油,另一部分隔水融化稍候混合在面糊里。”

“哎?”苏瑾看着案板上的匕首。

那把华丽得宛如值钱的古玩、就只有尼克的挂件有点煞风景的匕首。

“要让我用它来切东西吗。”

“不然呢?”琴姐纸折扇抽打着掌心、抽得哒哒直响——至于为什么折扇打击着掌心、不用更接近的“啪啪”作为音效,而是把“抽响”和“啪啪”声结合在一起,很容易让人想歪——并不是什么拟声词使用错误——

嗯、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错误吧。404。

“桌子上有其他的刀具吗?还是说你要徒手分黄油?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哦,黄油脂肪含量很大、沾染在手上很难清洗掉。你肩膀上已经都是我刚才吃可丽饼的奶油了,就不要让自己的形象更微妙了。

你想想看、刚睡醒的睡美人,却看到了手上身上都是油腻腻的油腻男,睡美人的故事恐怕就到此为止了,再也看不到晨曦和白昼。也许还会愤怒、为什么自己大梦初醒,却要和虾头共同完成世界上最难的运动……”

“世界上最难的运动——?”

都虾头了、还怎么完成世界上最难的运动啊——想想那副满身满手油腻的样子,不被轰出去就不错了——

即使艾林能够容忍他、他自己想想都受不了。

再说他这身上全是奶油到底是拜谁所赐来着?

“噔噔咚——时间到、没有答对,扣十分。”琴姐吹了声口哨:“正确答案是、擦边球。世界上最难的运动是擦边球!”

“……”

好冷的笑话、比阿笠博士的谐音梗还冷。

但桌子上确实没有其他锋利的刀具了。

他小心翼翼从桌子上拿起那把刀:“那么、我真的使用了?”

“动作利索点。”琴姐一副看不惯他的样子冷讽:“就一把破刀罢了,畏首畏尾干吗?

无论什么东西,若不能被人使用,在拍卖场被标注天价数字再贵也就是个样子货,摆在博物馆里、被谁装裱收藏起来实际也再没有了任何价值。只有被人拿在手里、哪怕用破用烂神形俱灭,也算是完成了使命——

变成无法目睹的、无法触及的、无法得到的已然消逝之物,才能蜕变成真正的梦幻般的宝物。”

她挥了挥手:“你尽情使用它、用坏了算我的。再说我刚才不是差点用这把刀把你的头砸烂么、我也有点歉意在里面的,这把小刀破例供给你随意使用也算是我的赔罪了。”

“他对检查室里躺着那小丫头的喜欢是否真实我不知道、已然消逝之物是否才算珍贵我也不知道,琴老板你这份自虐之心倒是无可置疑的真实、珍贵的宝物。”串子小姐姐漠然道。

“嗯?”

不知道为什么、是串子小姐姐作为护士的职业习惯吗——经常会把声音放得太轻,让人完全听不清。

可是像苏瑾这样追问的时候,她又会——

“没事没事、自言自语罢了。”她从容地耸耸肩,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瓶碘伏、一包棉签和纱布:“你可以大胆地使用那把刀——哪怕刀功不大好就重复机械动作就行了,若是切坏了手指我现场消毒就是。”

“不要以我会切坏手指为前提啊喂。”苏瑾不满地抗议了一声。

可是——仔细想想看,《分手厨房》《水果忍者》之类的他玩的不错,现实里的他好像还真没怎么切过菜。

还好可丽饼需要用刀切的部分并不多、只要把黄油切片即可,形状也不需要很规整——反正不是用来做热锅的油脂、就是融化掉搅拌在面糊里的,不然或许自信满满的他会复刻和约儿太太做菜相似的场景——

本来他是打算随便切切的、也许是被串子姐姐激起了好胜心,又或许是想让醒来之后的艾林吃到最美味的可丽饼,手握在刀柄上的他认真了起来。

琴姐写下的宛如提供给小学生手工课使用的便条、细到每一刀切下的大小都精心绘上了。

黄油的包装纸上有刻度线、他检查了一下每一处刻度线的具体位置。

把每一格的位置记在脑海后、他把匕首从刀鞘中拔出——

褪下了那层厚重的鞘、掌心中的刃是恰到好处的重量——既不会轻薄到没有握着东西的实感、像他这种身体不算太好的家伙,也没觉得手腕平添了负担。

刀的刃身泛着浅浅冰蓝、刃纹却在烈烈地灼烧着,激烈碰撞的色彩冲击着双眸,他不懂文物的鉴赏,热血却也在他的胸臆和头脑之中翻涌。

以他自己不成熟的见识揣测、真正的刀剑爱好者还是文物的收藏家,抽出这把刀的时候应该更加惊艳和感动罢。

外行人忍不住为之心潮澎湃的明光之刃、却被琴姐随便拿来给他切菜——也许这种洒脱的态度才是真正的行家吧。

被精心铸造出来、本来是为了更好被使用,结果反而因为其太过美丽的外表和远超一般的性能成为了收藏品,没有机会发挥原本的功能——能够无端让寿命延长、得到精心照养看起来似乎是不错,可是完全失去了最初的目的、没有了在原本舞台上的用武之地,那份被照看的幸运也许对物件本身来说是悲哀之事。

深吸了一口气、苏瑾开始向着黄油落刀。

本来是做好看花容易绣花难、自信满满一刀挥下、却第一刀就歪得离谱的心理准备了——不然琴姐大概也不会在他切黄油这一步就把天平挪过来。

黄油的外包装纸上是有刻度的、每一格正好是20g。

和苏瑾预想的完全不同。

他一刀下去、和刻度线正对,切下了相当整齐的一块。

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脑海开始自动播放起《哀愁の犬忍者》来了——苏瑾的刀子按照脑海中的节奏打起了鼓点。

哒哒哒、哒哒哒。

等到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把黄油完美切割、并把面糊用的黄油和润锅用的分装在了两个盘子里,剩余的黄油被苏瑾用锡纸包起——连边缘的褶皱都压得平平整整、多余的角塞在了平整的褶皱里,不是黄油上的LOGO被重新折叠的锡纸掩住了一半,它就像是完全没有打开过一样。

他从桌脚取出一张厨房用纸、从刀的尾端到顶端轻擦蹭一圈。

这把刀比看起来还更加锋利、在刚才切割黄油的时候根本用不了多少力气,就能把将融未融、内部还有些硬的黄油一刀到底。

但苏瑾却没有切断包装黄油的锡纸——他本想着也许是锡纸是使用了特殊的处理工艺、不易破损,但这张很薄的厨房用纸在刀刃上擦了一遍,也没有裂痕。

当然也没有伤到苏瑾的手指。

他一手握着刀、另外一只手抓着厨房用纸,怔征地凝视着锋刃。

抱着试探的心,苏瑾把手中抓着的纸垂在刀锋上,轻轻松开。

薄薄的、却擦拭刀锋也没有损坏的纸,在没有任何多余的外力的情况下,仅仅靠着重力落在锋刃,“唰”地沿着触碰到位置被切割成了两半,朝地面飘落。

“喂,不要乱丢垃圾啊!”串子姐姐冷声、在厨房纸要落在地上之前抓在了手里,丢入了垃圾桶。

“刚才假模假式提前道歉、一副不擅长的样子,果然是你在谦虚么?”串子姐姐幽幽道:“你这刀功都像是在远月学院蓝翔分部学过的人的刀功了、还有整理黄油包装纸的时候也是。”

“我也……”

苏瑾晃了晃头、茫然高举匕首,凝着银亮锋刃上映出的自己的脸。

那是他的脸——苏瑾的脸。

被艾林囚禁了一天一夜、苏瑾剪到后脖颈长短的头发已经垂到了肩头,发尾蜷曲、还有五分之一的头发恢复成了白色。

但正如此、他更能确定刀锋中的人士如假包换的苏瑾,没有任何质疑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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