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人生的人生,就如同一片片落叶,生长至极,便会落叶归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将自己的一世化作养分,继续滋养着这颗名为生命的大树。”
生命树上,悬挂着上千万乃至上亿的生命,于树而言,从生长到凋落的叶子不过是一瞬间罢了,算得了什么呢?每时每刻都有生命逝去,又有生命诞生,只不过是无尽的轮回罢了。树从不在意此,树不过是个集体的代名词,没有人能左右树,也没有人知道下一片凋落叶子会是哪片。
但是有一天一片正值壮年的树叶变动,它的颜色由充满生机的青绿色变为无力而叛逆的黑灰色。随之,它周围的叶子也开始变色,变得与它一样。他们抖动身躯产生蒙尘,将原本生机勃勃的大树笼罩。
树还是树,叶子却变了,不再是绿油油的叶子,树生病了。
当这种现象开始一传十十传百,直至所有的叶子都变色时,树早已病入膏肓,那时,它也会与叶子一样,零落成泥碾作尘……
坐榻上,商臾将自己所见所闻的美好的一面尽力展现,尽量避开那些较为残酷的现实,只因他想为蝴蝶留下一些美好的念想。
小蝴蝶的兴致很高,专心致志的听着商臾娓娓道来。
口干了,他就抿一口水;累了,就微微扭动一下身子。不知过了多久,商队的人过来通告他们该出发了。他才站起身活动着身体,并温柔的提醒了一下昏昏欲睡的小蝴蝶。
他从皮大衣中摸出来一个古铜色的怀抱和商队的勋章,塞到了蝴蝶的衣服里:
“既然你也和我们一起旅行了,那你也是我们的一员啦!这勋章代表你的身份,怀表代表我们的友情!愿我们的友情会像这怀表一样沉淀出深深的古铜色直到永远!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抛弃你的!”
蝴蝶心中仿佛弹跳过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用手捂着放怀表的地方,微微点了点头。
商臾在收拾行李和帐篷时发现了一张报纸,是从中原带过来消磨时间的东西。他大致浏览了一遍这张报纸,目光锁定在了一则消息上,十分利索的收了起来,然后跑了出去。
此时蝴蝶也在帮别人整理货物,见商臾过来,便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站在原地等待着。
“这……这个东西,你对这个东西感兴趣吧,按照行程咱们后天就能赶上这个了,真是撞大运了!”商臾将报纸铺在地上,很兴奋的对蝴蝶说道。
蝴蝶顺着他的手指向的地方看去——海景戏剧团巡行表演会。
沙炽的东部地区贫瘠,西境也是如此,两国的交通并未沿展开来,且受限于山脉阻隔,西境地区的经济和科技水平要远低于中原地区一两百年了,其实沙炽东部也是如此。
这也是导致沙炽人兵马强悍频繁骚扰炎黄西境的主要原因,甚至太过张狂,还引发了战争。
蝴蝶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西境人,自然是不知道“戏剧”这个词语的。而眼前的商臾,现在也远不止朋友这么简单的角色了,更像是她的人生引导者。
商臾来自中原,曾经想要贸易电子产品却发现根本行不通。西境远远要比他想象的还要落后,并且处处充满危机,这地方实在太乱了。
但西境矿产丰富,黄金、钻石等产量是炎黄最丰富的区域。尽管这些都是很重要的战略资源,但炎黄目前对西境的兴趣并不大,一方面因为这些物品其实对于正处于过度发展时期的炎黄用处并不大,只有黄金可能用处较大些,但内地产量暂且充足;另一方面,这些矿物又不能长腿跑掉,晚几年开采也绰绰有余。
但是正因如此,炎黄当局对它并不是很重视,但是对上流社会而言,这些宝石可都是很有需求量的。贸易能为这些商人带来巨额财富,利润是极其丰厚的,包括戏剧团这种无实物输出产品的旅团。
蝴蝶拉起商臾右手,用手指轻轻的在他手心滑动拼写出——
“想要看”
那是蝴蝶第一次写的如此端正,商臾固然很激动:
“好!记得将这几个字写到日记本上啊!”
日光驱散黑夜,照亮大地,照在一座废墟上。一只手推开木板,支撑起黢黑的身体,嘴里念叨着——
“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相隔数千里的中原区域,严肃的会议室内,端坐着穿着绿色军装的男人。坐在首席位置上的男人率先开口说道:
“那么针对这次战事,几位有什么意见或者想法,可以提出来……”
西境韦德村,10多米宽的戏台之上,穿着新奇的戏子,唱着高调而又伴趣的曲子。
台下的观众席上,坐在第1排的小蝴蝶专注的听着戏,但她其实什么都听不懂,眼睛却从未离开过这新颖的舞台。
闭幕时,蝴蝶拉住商臾的手,商臾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这故事讲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