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布谷——”淬木制成的布谷鸟,在拉动尾翼时发出鸣叫,这是最简单的机关造物,孩子们手中的玩具。六七岁的幼童,独自一人蹲在街角,布谷鸟每鸣叫一声,他也会跟着一起笑。仅相隔一堵墙,另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手持波浪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咚—咚—”声响。男孩的哥哥走了过来,面带着微笑,牵住男孩的手:
“喜欢吗?下次还给你带!这是哥哥的奖励,哥哥马上又要走了,这次要去更远的地方,乖乖地等哥哥好不好?”
男孩点点头,他的哥哥背起了他,手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胸前的军徽,然后缓步的离开了。
两人离开后,夕阳照映着原本男孩所待的地方,那墙所遮蔽了阳光,女孩独自手持波浪鼓站在阴影中: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阿萌想哥哥了…”
千里之外,四千余人的军队包围住了琼城的四个城门,计划分四路掠夺下琼城。
碧羊驾着马,站在北门军前,观察着城墙上的自编军。
“呵,果然泄露了,之前的那几人果然是城内的侦察兵。”
“嘛…无所谓了,地广人稀,这里能有多少兵卒呢?”
碧羊抽出马刀,对着身后喊道:
“破门部队在前,其余人在后,破开城门后分三翼散开破阵,优先解决敌军,其次为城民!出发!”
后排走出百余人马,手持特制长筒型破门器,后排又有许多持火枪的骑兵跟着,一声令下,如潮涌般冲了上去。
如往常攻占城池掠夺一样,敢死队冲在最前,破门部队的死亡率高达 90%甚至更高,但这职位却是很多士兵向往的。战征没
有不死人的,以最少的伤亡击杀更多的敌人,从而获取胜利,这是全军的荣誉,是比金钱更有价值的精神上的成就。
城墙上的守军不断的向下穿出弩箭,打响火枪,但却阻止不了他们的步伐。4人的骑兵从四向城门席卷而来,很快就兵临城下了。
手持破门器的敢死率先抵达城下,用其高速冲撞城门。“坚固”的城门开始出现裂缝,紧接着就变得四分五裂了。大队人马冲进了城门,高喊着“杀!”向各个方向散开。
但出乎意料,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他们的人马嘶叫声回响在耳旁,此外什么也没有,死气沉沉,本该处于夜市状态的滨城安静的吓人。
碧羊拉住马匹,环顾着四周,心里也充满了疑惑。
“不应该呀…先向城中心进发,发现生者立即诛杀!”
他回头看了看城墙上的守军,已经举起了白旗。
兵队按计划分为三翼涌向城市中心,但依旧未见一人。
碧羊嗅了嗅空气中的杂味,淡淡的硝石灰味道,却一点灶火的气味也没有,宛如空城一般。
“咻——”后方传来一声炮竹鸣,碧羊转头望了过去——一颗明红色的信号弹从城墙处升空。接着,东城门方向处也升空了一颗信号弹,南、西城门亦是如此。
“不妙!有问题!”
城门方向传来爆炸声,是城墙上方的敌人引爆了炸药,将城门埋没。
城内的各个位置在同一时刻响起了“咻——”的声音,连续升空了多枚信号弹,赤红色的光芒照亮了夜空,映射在他们的脸上。在城的上方看去,二十七枚信号发出的光芒竟已遮住了月光,场面异常宏大。
本该乘着夜色攻下松懈城池的他们却被反将一军,早该处在夜市的人群早已被集中的城中心。这也是一场豪赌,赌敌人不会集中兵力攻向城心,而是分散兵力沿街道探查。显然后者更符合嗜
杀的沙炽人。四向城门的信号弹全部发射,标志敌人已经全部进入了此。
“该死,这些卑鄙的炎黄人,竟然出此劣计!”
房顶上搭下来绳索,滑下来许多的西征军士兵,手持火枪的站在屋顶向下扫射。从城中心向四方冲出了大量的骑兵持刀冲了过来,北向的骑兵就是以曹鼐为首。城墙的缺口处也探出了自编军的身影,以长枪为兵器,呈两面包夹之势团团围住了覆路军。
“好好地收拾这帮杂种!”
照明弹落下,滨城正式陷入了混乱。
反应不及的覆路军大受重创,马匹受到照明弹和信号弹的刺激开始浮躁不安,覆路军暴露在完全被动的形势下。
“稳住!开始反击!不要乱了阵脚!”碧羊拉住了马匹。
“无用黄尘小儿!”曹鼐一刀斩下了他的左臂,甩开身上的血。
碧羊单脚钩住鞍绳,丝毫不顾正在喷血的左臂,挥刀反击。两人的战斗力相仿,但缺了一臂的碧羊根本无法抵挡猛攻的曹鼐,跌落下马,但依旧不输气势,两人再次对峙起来。
城南处的叙军总是会受到从天而降的爆炸攻击,已经有了溃散的趋势,但却无法撕裂覆路军的意志。
云台站在最高耸的钟塔,向下投掷炸弹,命中率惊人。
千竹花盘着腿坐在他的旁边,双手交叠抱在胸前,身后背着流水弩,俯视着下方。
“真是惨烈啊,就和这个国家的本质一样。”
这一晚“灯火”通明,到处充斥着搏杀声。
“你的嘴一张开,我就厌恶到了极点。真不明白为什么你必须跟在我身边。”嘴里不停地抱怨着,手上也从没停止投掷的动作。
“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扔下去。庆幸你有一个聪明的搭档吧。”
千竹花双手比了一个矩形向北部城区瞄准去:
“速速结束吧!太吵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