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我不禁担心我那便宜老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莫不是犯了什么事又给拘进去了?可这拘进去总得有个电话来的,想来也是不可能。或是手机给人扒了?他常去老城区给人看病啥的,倒也有些可能。
忽又觉思来想去也无甚用处,我便穿着风衣兜了那两条金鱼,出去寻个买家。
我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问了好几个路人,才找着最近一家给人加工金饰的店家。
那店家看我大热天穿着风衣,眼底毫不掩饰他的狐疑,当我掏出那信封给他看时,他便是脸色一变,好似有些惊恐,问了我一句:“好汉那条道上的?”
这买金条还得带道上的,我是真不清楚,不过这一对金鱼没有证书,想必是被当成了赃物,可我也是一时说不清楚,就试着问:“朋友送的,便宜点收么?”
那店家的神情又从惊恐转成了疑惑,在那考虑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您是来卖东西的?”
“是的是的。”
“我们是正经商家,不做这生意。”
“别介,不就是少了个背书嘛,我给您打九折,您看收不收?”
那店家又是面露难色,眼睛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桌下,像是在暗示什么,又好一会儿,才无奈道:“我们这店小,收不下这东西,你要是有意出这东西,就去屠宰场那边问问,或者到老城区市场看看,那边有人收得起。咱都是道上的朋友,别各自为难。”
话已至此,我要是再多说,那就不礼貌了。但这话里话外,这店家好像是把我当成古惑仔了。
说起县里的屠宰场,那就仅有一家,在城西掌管全县城猪肉生意的水鸡屠场,里头都是一帮混混组成的小团伙,他们的老大好像绰号是叫水鸡,所以起了这么个容易被误解的名字。
平日这团伙会派打手去菜市场巡游,如果发现哪家的猪肉不是从屠场进的,便要打砸了那些商贩的摊子,到了乡里,便要低价收购了那些家养的肥猪,若是不从,隔天就要让人用防疫,私自饲养等条目说你违了法规,直接整车拉走,完了一头猪给补个500块钱。这乡里人多是种地的,平时就喂养些牲畜,哪里懂得什么法规条目,他只认得人身上穿什么衣服,带什么帽子,便由得人拉走了,只哭着说自己命苦,怨老天没眼,哪里晓得自己是被骗了。当然也有些个鸡贼或是死皮赖脸的,如何都不让拉走,便是再隔几日,那些活猪都变成了死猪。
也是如此,县里的猪肉价便是奔着牛肉去了,但谁也不想当那个出头鸟,大不了是少吃几顿猪肉。
我也不会不理智得去招惹那些混社会的人,进了去怕是连骨头都不剩,但这老城区市场是怎么个说法,我倒是没有怎么听说,但是上次迷了路后,我也再不想去了,便是又去了咖啡店,想着讨个文书,却又是不巧,店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