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梦境解除

作者:窟三斤 更新时间:2025/7/27 23:02:34 字数:2131

我说这些城里人就是不一样,什么提示都不给,就让人过来说要唤醒魔力塌陷的始作俑者。也就是我脾气好,被踹了屁股也不会发脾气,换其他人说不定直接撂挑子了。

打开地下室的门,我发现我正在床底,外头是没有被烧过的我家主卧。好歹我也离家数月,说没怀念那是假的,但梦里的东西再如何好,终究是假的。

出了主卧,外头沙发上坐了个少妇,正怀抱着个婴儿喂奶,生的跟玛利亚似的,原来是我母亲,那怀中的婴孩就是“我”了。

我母亲见我从主卧出来,好似愣了一下,跟着又换上了幸福的笑容:“你醒啦。”

看样子是把我当成我爹了。说来我连我母亲的名字也不晓得,只能说我这个儿子当的不称职,也是,谁家称职儿子能把自己爹杀了。

“这孩子不知怎得,养了快一年了,一点肉都不长,还是这么点。”母亲嘴上责备似的说着,那双眸中满是慈爱。

我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但我这番是带着任务来的,也没有兴致玩角色扮演,即便是在我母亲的梦里。虽然有些对不住我的母亲,但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长痛不如短痛,幻想总是脆弱的,有时一个念头就能让幻想崩溃,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认为现实远比幻想要更加珍贵,因为现实不会因为个人意识而改变。与其让她沉溺在虚假的幻想里,不如让其面对死亡的现实,这也是对于生命的尊重。

心想至此,我举起了手里的转轮手枪,枪口抵在我母亲的额头上。在我母亲不解的目光里,我闭上双眼,但又觉得不妥,我理应正视死亡,便又睁开眼,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她顺着力道靠到了沙发靠背上,后脑勺绽开,在白色墙上溅出了一朵花,随后身子向右横倒在沙发上。

梦并没有如我所想一般,随着母亲的死亡而结束。我忽然觉得浑身发毛,为什么我要靠的那么近才开枪?念力弹为什么会有枪响?为什么我开枪的时候考虑的是闭不闭眼的问题?手上的枪并不是我惯用的灵铁枪,母亲的尸体依旧倒在沙发上,再看那婴孩,已经腐烂不堪,处处都透着诡异。好似我不经意间已经融入了母亲的梦境,成为了其中的一员。我的潜意识在呐喊着要我痛哭,倾泻那种本不属于我的哀痛。

这种诡异的感觉在我退回到地下室后才逐渐缓解。我梳理起刚得到的信息,人的梦境大抵是记忆中的片段撕裂缝合而成,梦里并不会出现记忆以外的东西,我经历的这段梦境也许是我母亲将某段电影与其形象缝合到了一起,但她潜意识真的会相信深爱的人会对自己开枪么?

我实在摸不到头绪,便又冒险出了主卧,仍是原先那副场景,一个少妇怀抱着婴儿在喂奶,见了我仍是那般问候。这次我也只能尝试对话,但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便问道:“你知道你在做梦么?”

“嗯?为什么这么问?”

“我是从外界进来的,你因为事故变成了植物人,我通过最新的科研技术进入了你的脑部活跃区域,来告知你身处梦境的事实。你已经昏睡了三年,你的家人都在等你醒来。”

“你又在寻我开心!”她面上嗔怒,看着像个稚气未消的少女,应是觉得我在开玩笑。

我想我怎么说都是叫不醒她的,便想着用精神冲击的方式将她唤醒,举枪伸进了嘴里,可又想起特异点的生死会反馈到现实,便放下枪,可看手上的枪并不是我拿进来的枪,这应该是梦境,并不是人工特异点。我便又回到地下室确认了一番,枪又变回了原来的灵铁枪,于是我举着枪跑了几趟,这才确认特异点跟梦境的交界点就在地下室的出入口。

再度来到我母亲跟前,在她诧异的目光下将枪口抵到我的太阳穴上,忽地又犯怵,毕竟谁能说得准这里死了,外头就不会死?可是我前面都那么下狠手了,如今对了自己又不敢动,岂不是太过双标?左不过一死,便心下一狠,食指一动,可枪并没有响。我又朝天开了一枪,也没有响,只有枪口对着我母亲额头时,枪声才再次响起,还是一样的场景。

梦依然没有醒,我又回到了地下室,手在不停的颤抖,梦境的影响已经穿透了地下室,莫名的哀痛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如同亲身经历一般,我与所谓的母亲并没有这么深的情感,那这种感觉应该是属于其他人的才对,比如我那死去的便宜老爹。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想错了,这并不是我母亲的意识,而是我父亲的执念。通过他对母亲的记忆而创造出来的独立个体,因而个体的潜意识里残留了父亲的记忆片段。那这段梦境也许是真实发生过的,也就是说父亲亲手杀了母亲,而那个腐烂的婴孩或许并不是我。

那我又是谁?

我再一次出了主卧,从少妇手上夺过了婴儿,那孩子眼珠直溜溜得盯着我看,让我心中竟然有了怜惜之情,差点就忘了来意。而后就听见一阵剧烈的磨牙声,那少妇双眼猩红,如同野兽一般低吼,疯了似的向我扑过来,我吓了一跳,把那孩子抛了回去,她这才停歇下来,恢复到那慈母的模样。我只觉着身心俱疲,好像这一切在我心中早已积压许久,便时刻提醒自己,不要乱想,首要的目标是唤醒这位可怜的母亲,将她带离这虚伪的幻境。

回到地下室,我将床挪了到了主卧门口,将蚊帐拆开丢到一边,敞开了地下室的盖门,又在沙发前添置了许多障碍,便与那少妇说:“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嗯?玩什么?”

我看她一脸无邪,虽有所不忍,只禀着心中正义,便道:“猫捉老鼠。”说罢我一把夺过婴儿,双腿似生了风,飞跃过主卧门口的大床,三两个跨步跳进地下室入口,却听见劈里啪啦的声响,回头一看,身后那少妇尖叫着追来,如同一只暴走的母熊飞奔进地下室,我才滚下楼梯,躺在魔法卷轴上,她的爪子已经伸到了我眼珠子上。

便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我回到了现实,脸上还留着一道被抓开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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