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累。
江宁月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独自走在一条漆黑幽邃小路上,路绵延而去,望不到尽头。
“妈妈,妈妈你在哪儿?”
看着周围包裹着的漫漫黑夜,将明月竟然小声的啜泣了出来。此时的她又变回了那个无助的小女孩儿。
“唔嗯,妈妈...”
江宁月一边哭泣着,一边寻找记忆中的那个身影。
世界依旧没有响应,除去她之外,剩下只有无边的黑夜。
但是点点星光突然从黑夜中渗出,渐渐凝聚成了一个削瘦的身影。那身影伸出手,拉起了坐在地上哭泣的她。
“好暖呀。好安心。”
江宁月停止了哭泣,他感受到了一种过去十多年内从未有过的巨大幸福感。
望着男人的眼睛,她仿佛又陷入到了一种幻境。在幻境中,她与男人形影不离,心意相通。那种感觉无比真实,仿佛是来自过去遥远的记忆。
“是你吗?”
江宁月感觉全身暖暖的,好舒服。依靠在男人的怀中,她沉沉睡去。
再次转醒时,屋外日头西落。从屋顶能直接看到大片的赤霞贴在天上。
梦中那种安心感还萦绕在她的心头,江宁月摸摸左脸,一颗泪珠滚下。
吱呀——
那扇已经没多少意义的门开了,莫七劫拉着莫离衣走了进来。
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梦中的身影与他渐渐重叠,看着男人乌黑的头发,江宁月心跳渐渐加速。一股独属于少女的羞涩感从她心中涌起。
然后她心中又失落下去,自己毁了人家的菜园不说,还把对方的房子也一并摧毁,只要是个正常人。现在肯定恨不得杀了自己。
“没事吧?”
莫七劫移步至江宁月身边,用关切的语气问道。
现在自己想要收对方为徒,还得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对,对 ,对不起。是我毁了您的菜园和房屋,但是,但是请您不要...”
看见莫七劫突然凑近,将你岳大脑立即乱成了一片浆糊,连基本的语句都说不通顺。双手抓着床单,脑内一片乱麻。
她不知道自己对男人的好感是从何而来?但那种感觉绝不像是一时兴起,反而更像是共同经过了漫长岁月后凝聚出的珍贵感情。不过,目前江宁月不明白,也无法抑制住它。
看着眼前慌乱又羞涩的少女,莫七劫瞬间被理解了情况。
“喜欢我,吗?”
莫七劫心中不由窃喜,虽然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会对自己有好感。但这对于他的计划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助力,只要能够合理运用少女对自己的好感,那么自己找回记忆和身体这件事恐怕也指日可待。
于是他坐在床边,拉起了少女的手。
“没事,放松一点。我本来就要下山离开了,菜园和茅屋马上就没用了,还要谢谢你帮我把他们拆了。我叫莫七劫,你呢?”
少女逐渐平静下来,听到对方不怪自己。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那个,我,我叫江宁月。”
“江宁月是吗?真是一个有诗意的名字。”
看见自己的行为有效,莫西姐再把身体侧向了一点。
“能和我说说...”
“咳!咳!”
看着气氛诡异,卿卿我我的两个人。莫离衣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
自己还在时就这么甜甜蜜蜜,要是自己走了,这两人怕不是马上孙子都能抱上了。
当然,莫离衣并不是反对七劫利用少女的心去完成自己的计划。对于她而言,只要莫七劫能够达成他自己的目的,能够获得自己的幸福,她就一定会全力去帮他。
只是,她心里颇有点酸楚,明明和自己一起生活了五年,对方的心却被一个仅仅出现了两三天的少女勾走了,她感受到了一种极大的屈辱,难道自己的魅力真的就那么小吗?
这时二人才注意到旁边不知看了多久的绿发少女,两人慌张的拉开了距离。
莫离衣看着脸色羞红的江宁月,忍不住“啧”了一声。这可把江宁月吓了一跳,自己刚才和莫先生那么暧昧,对方该不会是莫先生的爱人来捉奸的吧。
看着大脑过载的江宁月,莫七劫无奈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到:
“这位叫莫离衣,是我的,额...妹妹?”
“妹妹,吗?”
江宁月突然感觉心里有些窃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知道二人不是恋人关系时。有些小小的高兴。
莫离衣看着莫七劫的眼神暗示,瘪了瘪嘴。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报复欲。
叫你不理我,我这就把你的秘密抖出来。
“哎呀呀,怎么能叫妹妹呢?你应该叫我姐姐才对呀。”
莫离衣睁开眼,偷偷看着二人的反应。
“毕竟某个人,才只有五岁而已嘛。”
“五,五岁?”
莫离衣看着疑惑的江宁月,更加得意的说道。
“毕竟某个人,五年前才刚刚‘出生’呢~”
难道他说的是莫七劫吗?江宁月此时更加疑惑了。莫先生怎么看也不像只有五岁的样子。谁五岁都不可能长成这样吧。
莫七劫叹了一口气。还是得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事实上,她说的确实不算错。”
“至少以拥有意识这一标准判断,我确实是五年前重生的。”
莫七劫看向洋洋得意的莫离衣。
“五年前,是她唤醒了我。让我再一次拥有了意识。”
“尽管我失去了过去以往的记忆,但我仍能以这份姿态行走于大地之上,都是她的功劳。”
“对于我而言,她可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听到莫七劫的话后,特别是那句‘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后,莫离衣感觉那瞬间心脏像被击穿了一样,扑通的跳个不停。
但是,心中又生出了一点苦涩,明明知道不可能的。
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莫离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下了莫七劫在屋内照料着江明月。不一会儿,江宁月就在莫七劫舒适的按摩中睡着了。
当江宁月第三次醒过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月亮,透过茅屋的天窗能看见有几颗星星洒落在幕布上。江宁月转头,四周是昏沉沉的黑。
只有自己一个人吗?
江宁月从小就很怕黑,由于某些原因,他平时就算是睡觉也要点上很多烛灯。
后来,等自己绕开妈妈偷偷修炼以后,姜明月在夜里就几乎不睡觉了,每天的闲暇时间都贡献给了修炼。
但是,也许是上天真的不喜欢自己吧。尽管比宗门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更加刻苦,更加勤奋,修为却仅仅还是算得上不错。与那些真正的天骄,真正的气运之子相比,只能说是平凡到尘埃里。
对于江宁月而言,黑夜代表的不仅仅只是未知。更是那来自幼年时就挥之不去的梦魇,是自己毫无天分的事实的证明。
所以,她讨厌黑夜。每当黑夜来临,他总是亮起一盏又一盏虚幻的烛灯,以驱散自己的不安。
江宁月转过头,门口处一盏灯笼飘在空中。
“出去走走吗?”
微光映射在莫七劫的脸上,竟然显得有点温馨。
“你很怕黑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
“心灵感应。”
莫七劫不会说,这是你自己梦话里说出来的。
尽管和记忆里那个他有些不同,江宁月想着,但他还是能给自己带来安心与光啊。
夜空中稀稀疏疏的星星无法照耀黑夜,一盏陪伴在二人身旁的灯笼却提供了光芒。
夜晚的无镜山显得格外陌生,寂静的夜空中听不到蚊虫的叫声。在大白天下熟悉的植物们,在黑暗的帮扶下也染上了一丝神秘的色彩。江宁月和莫七劫漫步在杂草丛中,享受着自然异样的趣味。
“江宁月。”
“嗯?”
走在身侧的莫七劫停下了脚步。在黑暗中,他用坚定的双眼紧盯着江宁月的双目。
“你,想变强吗?”
江宁月愣住了,在灯笼的照耀下,他从莫琪杰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