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对了什么?我原本还能当个魅魔呢,现在呢?又是什么鬼玩意?”爱露法不由得有些气愤了。
你说的人与那魅魔融合成一个独立的融合体,虽然看上去是自己的身体上多出来了一对翅膀和尾巴,但起码魅魔原本和人类的差异就是这些了。
好歹翅膀和尾巴是同一个黑色。
这下又好,颜色呈白色倒不说,还分裂成了三瓣!
搞什么鬼?
Excuse me, what is this? A drag show?
人不人魔不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新物种,知道的……
知道了只会说这他妈是个怪物!
看出了爱露法的心急,夫罗里斯却又依旧是镇定自若地说着:
“不必担心,爱露法小姐,起码关于羽翼的数量以及颜色的变化,你是可以自由控制的。”
是么?
爱露法半信半疑,直接现场试了一下。
果不其然,在自己心里一通念想之后,身后的羽翼就变得只剩下一对,而那颜色也从纯白变得黑色了,和先前的模样差不多。
爱露法黑着脸说:
“呵呵,我只能控制它在六翼白与两翼黑中自由转变。”
而且爱露法观察到,身后那其他的翅膀并不是真正的“消失”了,而是自己蜷缩在了留下来的那翅膀边缘,随后就跟隐身了一般完全看不见。
碰还是能碰的见的。
“所以为什么你说赌赢了?看我这个意识还在,是因为那个什么它选择了和我融合?”
爱露法又问道。
不是因为她深信多疑,而是因为自从自己来到了这儿,每次见到这个出生都发现人家非得往自己的身体上做一些手脚。
就非得改造他人身体吗?
真出生。
有本事自己对自己做呀。
在心里面暗骂了两句之后,爱露法也就感受到了自己的精力已经恢复了过来。
而夫罗里斯回道:
“是的。”
“所以海渊是什么啊?”
“你没有任何资格知道这些,爱露法小姐?”
听到这句话后,爱露法直接两眼一黑。
你他妈不是前面跟我说过是我不知道吗,我现在问你了,你又说我没资格?
爱露法有点蚌埠住想揍面前的男人了,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就算是揍他也没有任何用处的。
保不齐自己在气头上直接干他之后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更别说刚刚在自己的羽翼失控的时候,明明那锋利的羽刃切到了对方的身体,但是却没有立即断掉,而是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留存在那里。
对方身上的疑点也有很多。
不过最后她还是站起了身,当准备整理这身衣物的时候,又发现上面攀附着这么多的血液。
啧......
真是难看。
爱露法又看向夫罗里斯,发现对方也没有要留在这里的意识。
在即将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爱露法又叫了一下对方:
“喂,那条狗是怎么拿到我房间的钥匙的?还有那身衣服。”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因素的话,爱露法可能不会就这么轻易地中套。
听到这句话的夫罗里斯只是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着:
“是他提出的想法,我只是帮他实现了而已。”
“……我不希望有下次。”
爱露法只得如此回答,万一下次遇到的敌人是正好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就糟了。
但是她也算是得到了一些情况了。
如果这也算是“实验”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的话,那么……
想到这里,爱露法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副尸体。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大意,可能真的偷袭不成,那样死的才会是自己。
在这场一定会长久进行下去的“实验”中,只有得到了先手的资格才能取得上风。
她看向那狼人的尸体时,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不屑的神色。
不过收回目光后,那个出生也已经走出了这个门,而敞开的大门口,又是一个健壮的科员。
“接下来请跟随着我,我来带你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是如此说着。
爱露法也知道当下留在这里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就朝着门口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狼人的缘故,现在爱露法一看到科员就感觉下一刻就会偷袭自己。
这就导致自己在出门的时候,虽然依旧被科员带领着回到自己的房间,但是此刻的她也是一直盯着他。
盯的这个科员都开始头冒冷汗。
终于,有些头皮发麻的科员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不……没有。”
听到这句话的爱露法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过担心对方会直接给自己来上一刀,所以就时刻盯着他,好提前应对。
随后她便将头转了过去,去看其他的地方了。
这倒是让带路的科员松了一口气,他刚刚还以为对方是想找个机会揍自己了。
毕竟她是第一次进行这种实验,他见过很多第一次厮杀惨胜的家伙……
把接应的科员按在地上暴揍。
不过这个倒也是真的安定,而且对方还是以这种方式偷袭的……
科员又悄悄的扭头看了看爱露法,发现她依然是看着其他的地方,也就和没有什么感觉一样,如此镇定。
她现在冷静地不像话啊……
现在的科员有点疑惑了,这名少女怎么情绪转化的这么快。
就跟没事人一样,目光中也没有什么敌意了。
他也只得收回了目光,在心里祈祷这孩子能够活下去了。
——————————
自从爱露法出去之后,优奈就一直在担心对方会遭受到什么惨无人道的实验。
毕竟她也是刚刚融合成功的人,对于这“实验”当然是完全不知道的。
不过按照她对这个实验基地的理解,死亡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可能不会发生的。
那么爱露法该不会……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的优奈现在却开始着急了起来。
以至于自己在房子中来回走动。
她很想去看一看爱露法现在的情况……
虽然她也知道房间的门是无法在锁上的时候打开的,但是也仅仅一分钟内,她就尝试着敲了敲门三回。
自然都是一无所获,没有任何人来。
她也并不知道这个门是隔音的。
就那么一直敲啊敲,敲啊敲——直到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情绪忽然变了。
变得有些无力,变得有些慌张了。
优奈记得的,她记得上次出现这种想法是在什么时候,这种好像是失去了什么的感觉……
在她的心里,有一个矮小的身影在缓缓的走路,在漫漫雪天,在独自一人……
…………
父亲自从杀了我的母亲之后,我便逃了出去,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哪里可以去,我只知道漫无目的的跑,因为我不想看到父亲那凶残的模样了……
自那以后我就开始流浪,但我发现没有母亲,就光凭借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任何办法起到饱腹的,毕竟我试过很多次,我根本没有那种力气,也没有那种坚持的心,哪怕是一天天抓起地上散落的钱币,又或者是得到多少好心人的施舍。等自己那肮脏的手碰到唯一可以卖我东西吃的水果摊的大叔的手中时,对方却只会给我两颗苹果……我明明知道的,这么多钱至少能换来十几颗。
我明明知道的,他们其实认识我,也认识我的父亲,知道他的疯癫状态,也知道我门家庭的支离破碎——帮助我的人都是同情我的遭遇,而一遍遍压迫我的人都是在狠我的父亲。
而我只能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哪怕他们并没有停止对我的压迫,哪怕他们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是那么的憎恶着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把对父亲的仇恨施加在我的身上,他们那戏谑的目光就好像是要吃人……
我也发现我的“对不起”在他们眼中只是激起愤怒的导火索,他们到底有没有回答我的“对不起”?我只知道并没有。
就算如此我也心知肚明,妈妈死了,爸爸也是疯子,而我……除了成为下一个死的人好像也没有任何办法再活下去了。
当时的我已经饿到了极限……对于到手的果实,我也只能抓起吃了起来。
很甜,很甜,没有像之前自己从树上摘的果实那么酸,这个其实还非常甜。
自己还记得,在爸爸疯掉之前,在妈妈死亡之前……那时候的家明明还是那么的温暖,那时候的父亲和母亲还是那么的要好,那时的我明明每天都喜欢着这里——喜欢这个家。
我的妈妈曾经对我说过……
活下去,就会遇到心之所爱——我一直坚信着。
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现在还依旧活着,吃着这么甘甜的果实。
那自心头涌出的悲伤,那自眼角流出的眼泪,让我的心情变得一团糟。
我不会再相信着心之所爱。因为在父亲变了的时候,在母亲死了的时候,在自己像这样伤痕累累却只能躲在这里独自哭泣的时候……
名为心之所爱的希望已经没了。
……………
此刻,房间的大门打开,吓了回忆中的少女一跳。
而放眼望去,一个矮小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个身影是多么的熟悉。
“爱露法……”
见到爱露法的一瞬间,优奈就直直地奔着她跑了过去。
看到向着自己冲过来的优奈,意识到当下的架势不对,爱露法立刻做出了回应:
“卧槽等等……”
只不过,还没等爱露法说完,优奈那快速的撞击就把爱露法给撞翻在地。
下一刻,爱露法狼狈地躺在地上,而她的胸口处是蒙着脸的优奈。
“嘶……啊……这么激动干什么……”
爱露法原本想调侃一下的,但是话说了一半之后却发现自她的胸腔处那名猫耳少女却发出了一丝丝地泣声。
短暂的愣神了一会之后,爱露法便抬起了自己的手,缓缓地抚摸着少女的头:
“我不是说过吗,我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