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塔楼之内，第一层的装潢与寻常教堂相似，一排排座椅之后，最远处是女神的雕像。
女神的雕像雕刻十分细致，但面容却没有完全刻画出来。
按照女神教自己的说法，女神大人的样貌取决于面见者的内心，不同的人见到的女神大人都是不一样的。
神明的思想本就不是凡人可以随意揣摩的，女神教内也没有深究这个原因，但女神拥有“千种面孔”的说法却保留了下来。
顺着阶梯往二楼走，二楼才是教会人员工作的地方。
米莉站在一群教会人员之中，对比之下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看上去非常显眼。
而她头上戴着的神官帽以及周围人的站位则暗示着她在这里的崇高地位。
“你来了。”
“嗯，小皖那边是你干的吗？”
“是的，我可不想待会你出问题的时候，她老是在旁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亚莉斯很容易就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不过，既然是学习神圣魔法这么重要的事情，裴小皖应该不会分不清轻重的。
关于这一点，亚莉斯还是相信裴小皖的。
引起亚莉斯注意的，是前半句。
“会......会出问题的吗？”
“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恩......我其实也保证不了。”
米莉说着忽然就心虚了，“每个人出现的症状都不相同，有的人是觉得痛，有的人是觉得兴奋，跟个人体质有关吧。”
亚莉斯在心里给自己鼓劲，然后问：“所以，学习神圣魔法需要什么呢？”
“先脱掉衣服。”
“啊？”
“抱歉，应该是叫‘退袍沐浴，洗净浊污’。”米莉撇过头，假装没有说前面那句话。
“......”
亚莉斯被教会人员带到了一个宽阔的房间里，正中央是一个很大的水池。
看样子刚才有人往里面倒了热水，所以能明显看到里面冒出热气。
周围还弥漫着一些雾气，看起来就像一个室内温泉。
教会人员将她领进来之后就退出去了，让她一时间不知要干什么。
刚才好像说要沐浴是吧？
亚莉斯望了望四周，终于在旁边找到了毛巾和浴袍。
这女神教的人还怪讲究的，不会每个人学神圣魔法之前都要洗澡吧。
“怎么了？为什么不换衣服？”
“哇！你怎么来了？而且......”
亚莉斯打量了一下忽然出现的米莉，她身上竟然只剩下围在身上的大毛巾了。
因为身材比较小，她的毛巾看起来松松垮垮，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别看，这毛巾配合我的身材非常合适。”
亚莉斯秒懂，原来是自尊心作怪。
“不用害羞，每个学习神圣魔法的人都需要有人领进门，你是我推荐的人，所以由我来当你的老师......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不，我完全没有问题。”
亚莉斯总算是知道，裴小皖为什么会让她不要有非分之想了。
但，裴小皖猜错她了，她对裴小皖感情特殊，是基于裴小皖对她的深厚爱意，并不是因为她喜欢女人。
顶多就是和米莉在一个水池里......她完全不虚。
将脱下来的衣服放到一边之后，亚莉斯又有了新的疑惑。
“不过，只是洗个澡而已，需要特意让你一个神官过来看着吗？我自己也可以的。”
“我衣服都脱了，你难道觉得我是来监督你的？”
“不......不是吗？”
“沐浴的过程必须确保完美，当然不能让你自己来，得由我来。”
“不会吧！”
不知过了多久，亚莉斯终于红着脸从房间里出来了。
她原本以为这个过程只是需要有个人站在旁边监督，走一个形式，没想到竟然是米莉直接上手......
呜呜，我不干净了......
路过的信徒都看了看亚莉斯，毕竟是从那个房间里出来的，发生了什么他们都知晓的。
看亚莉斯窘迫的样子，米莉难得露出了微笑：“你和裴小皖的反应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哈？”
“不对，她看上去比你还抗拒，一直还在说‘只有亚莉斯姐姐才能摸我’，但最后还是被我摸......洗了个遍。”
“小皖的神圣魔法也是你教的吗......冒昧地问一下啊，女神教应该也是有男人的吧？”
“有啊，男人肯定也是由男人负责的，你可别瞎想。”
亚莉斯脑海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两个男人在浴池里的场景。
干！快忘掉快忘掉！
米莉不知道亚莉斯已经开始想奇怪的场面了，只是带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
“沐浴完成，就跟我来吧。”
亚莉斯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跟上了米莉的脚步。
刚才她也问过了，这座塔的一楼是给寻常百姓使用的，二楼是给教会人员使用的，所以在这里能看到的都是穿着教会制服的人员。
他们无一例外都看着亚莉斯，似乎在思考她的身份。
“大家怎么都看着我？”
“因为我站在你旁边，大家在猜你的身份。正常来说，身份尊贵的客人，为其沐浴的神官身份也越高，如果只是普通信徒，基本上也是其他普通信徒负责的。我之前也就为小皖洗过一次......”
“难道说，米莉你的身份在女神教里特别高吗？”
“小皖没有跟你说吗？我是外派过来修行的，在修行结束之前，暂任分殿长的职务。”
“哦......分殿长......那不就是这里的老大？”
“我倒是觉得，大家都是信奉女神的人，区分身份有些多余。”
“但是大家的能力还是有差距的嘛，为了管理还是有必要区分的。我能被你带着学神圣魔法，真的是沾了小皖的光了。”
说完这句话，亚莉斯敏锐地感觉到，米莉的神情有了变化。
她毕竟是一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平时表情还是比较少的。
“比起那位圣女大人，我的能力还是差太多了。”
亚莉斯知道女神教有位圣女，但没有想到米莉这么厉害的人物，在提到圣女的时候脸上既有钦佩也有失落。
“那位圣女大人......很牛？”
“很牛，牛上天了。”米莉说起圣女，甚至都不组织一些优美的语言或者词藻，看得出来她对于圣女确实是心服口服的。
“你上次也看到我召唤出来的天使了吧，那个是女神教神圣魔法的顶点，一共有七种，我只学会了三种。你猜圣女大人呢？”
“恩......”都已经说到这了，不得好好吹上一把，“全学会了？”
“不是，她自己研究并学会了七种魔法，然后自己自创了一种！”
......
魔界，琉璃殿。
“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不见，没看到我正烦着呢吗？”不动琉璃在自己的卧室里躺着，这个人一副懒得动的状态。
失去了两个分身，要说没有对她造成伤害是不可能的，只是这点伤害还是能休息好的。
令她真正烦躁的是另一件事。
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从床上翻起身，见到手下还在等她，于是问：“是男人还是女人？”
“大人，是个女人。”
“我去看看。”
过来报告的手下看着不动琉璃离开，心想那来访者真是神了。
那人跟他说，就算不动琉璃不想见人，也不要急着离开，稍等一会就行。
本来多等一会也不碍他什么事，所以他没有急着走，结果不动琉璃还真的愿意见那个女人了。
不过，为什么是问男人女人？
大人，莫非其实喜欢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