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目黒蓮,三十二岁,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自从高中毕业到成为社畜,已经过了十四年,在这期间我一直兢兢业业工作,我本以为会这样平凡的过完一生。
可某一天。
上班的时候。
我的身体忽然会出现晕眩的状况,我去了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结果却并没有得到任何有问题的报告。
我还以为是因为熬夜的关系。
为此我难得向黑心上司请假,调整了作息,睡了拥有充足睡眠的好觉。
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
我却又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昏厥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同事们一跳,最后是他们手忙脚乱拨打急救中心,把我送进了医院。
而毫不意外引发骚动的我在病床上被炒了鱿鱼。
明明我待在公司已经十几年的时间,为此付出了不少努力,可还是被上司摆出一副无所谓嘴脸,一句轻飘飘“我们公司不需要废人”给打发掉了。
我虽然很生气,想给他那张臭脸狠狠一拳,可一想到身体的状况,也只能选择忍耐。
理所当然的。
我获得了一大笔赔偿金,公司虽然黑心,可对于酬劳待遇倒没有故意克扣我的。
我拿着这份钱,到处寻找医院看病,接受了各种检查,可结果,这个症状始终没有查明,连当地有名大医院的医生也束手无策。
我拿着检查报告,反复追问是否还有没有检测的地方,他们也只是无奈的敷衍我,最后甚至被我追问的厌烦,毫不客气质问我是不是装病。
无计可施。
虽然吃了不少药,也接受了不少检查,但是我的症状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频繁,有时一天甚至会出现四五次。
甚至会在我出门的时候莫名其妙倒在路上,虽然很抱歉,但还是为难好心人将我送进医院了,不然我可能会很早的就去世了。
直到如今。
我才知道也不能寄希望于他们。
昏厥的症状越来越严重。
原因我也很清楚。
不仅是常年被黑心公司压迫导致的,还有我的长久紧绷的精神已经到了超负荷,就像装满水的气球,外表已经破了个洞,身体就算再怎么健康,也无法阻碍里面精神泄露了出去。
因为是这种状况,就算是再好的医生,开最好的药也治不好我,因为问题是在我自己的身上,无关外部因素。
没有办法,越来越频繁的症状,导致我生活越来越不能自理,加上身上赔偿和积蓄也快花光了。
万般无奈。
我只能回到老家,无能为力向父母求助。
当我跪坐低声下气哀求时,沉默良久,结果得到的却是母亲一句冷冰冰的回答:
“那你以后该怎么生活?”
一旁端坐喝茶的父亲也做出了类似“我们也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的答复。
我第一次在脑海里出现“好想死”的念头。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辈子拼死拼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碰不喜欢的人,从早到晚应付各种事,明明很讨厌,却还要摆出一副笑脸去迎合别人。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无力。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那种头脑聪明,善于交际的上等人,不想去处理人际关系,不想用自己的笑脸去讨好别人,只想用最低限度的方式生活下去。
可即便如此,为了不被人说是不合群的另类,仍然得装出笑脸和所有的人打成一片。
我是家里的长子。
从小家里人就给我灌输一定要做到最好,更是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时刻嘱咐我千万不要辜负他们的信任。
为了回报他们,我不敢有丝毫松懈,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忙碌,每天都过的累坏了,也快要疯了。
学习,外貌,立场,运动。
做的好不好,擅不擅长,差距怎么都会显现出来。
并不是什么东西努力就有回报的。
很遗憾,在各个方面我尽管很努力的学习了,但收效甚微,根本达不到我父母的要求。
渐渐的他们也对我很失望。
我这个残次品根本挽留不住他们短暂视线的停留,所以他们将目光放在小我两岁的妹妹身上。
“很抱歉,是我们估错了你的才能。”
他们是这样对我说的,话虽然残酷,但事实就是这样。
无关学习,运动,待人处物,就连性格方面也是完胜于我。
我的妹妹目黑瞳,她的头脑聪明性格温柔体贴,从进了中学开始,她变得越来越漂亮,也更加引人注目。
“无才的人再怎么努力都毫无意义。”
这是他们对我最后的告诫。
之后便是长久的放养,他们将全部精力集中培养瞳身上去了。
之后,
我失去了长久的目标。
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日子,跟家里关系越加恶劣,最后因为待在那个空间,连呼吸都觉得太过恶心,我便开始早出晚归。
学校方面我也开始变得堕落。
早退,逃学,甚至后面连学校都不去了,最后干脆是泡在了游戏厅,整个人都沉迷于虚拟世界之中。
就这样,一事无成混到高中毕业,也没继续升学,早早离开了他们,自己去东京找了一份工作,一直到现在...
对于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他们肯定也很失望吧,明明不受管教,年老的时候却又像条丧家犬一般来哀求收留。
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是整日里的闲言争吵却变得多了起来,彼此像是在推诿造成我今日局面的罪魁祸首。
然而我却并没有将所有责任归咎于他们。
事已至此,我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一昧的将自己所有的压力怪罪他们身上,自暴自弃自以为能报复到他们,结果最后吃苦头不过是还施彼身。
我躺在床上,听着他们的争吵,浑身无力,身体和精神被不断消乏,心思混淆,就会想了很多异想天开的事情。
尽管很突然,我想多了在中学的事情.
那是我在上中学时的梦了,因为被寄予厚望,那段时间我的压力一直很大,有时站在教学楼顶也会莫名生出想要一步踩空结束一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