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所有名字皆完全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铁卫是地面行动部队中级别最高的,也是存活率仅次于地面驻守部队的特种部队。成员都是从数十上百次的地面行动中筛选的精英,也装备着外骨骼肌组织,防化战术护服等最完备的装备。但存活率高是相对的,铁卫是地堡里唯一有在地面长时间长距离执行任务的部队,执行的都是斩首,外交,进入辐射区搜集资料等高危任务,往往一离开就是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
“等这次任务回来,我会娶你的。”甘治这么对爱人陈乐雨承诺。
但陈却哭花了妆:“蠢猪,我可记住了,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甘治咧开嘴笑笑:“害 咱可是铁卫,几个小僵尸,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轻抚她的脸,替她拭去眼泪,“我准备了惊喜的,再哭可就不好看啦!”
两人在灾变前那个动荡的时代,一个是外交官,一个是驻法外籍雇佣兵,本是萍水相逢,却是一见钟情。结果后来两人一年见不上几次面,直到核聚变失控,两人进入玉石堡避难,生活反倒稳定下来,二人感情迅速升温,正决定结婚时,赶上了玉石堡支部书记颁布《人类复兴计划第一个五年策划书》,两人又被编入不同的地面行动部门。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那天呢,在大使馆,被爆炸吓坏了,但还是在疏散人群。”他把她搂在怀里。但她已泣不成声,没有回话。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话。
三个星期后,甘治回来了,但留给他的只有抚慰书,以及陈乐雨的……头颅。他从辐射区活着回来了,但是她在与地面幸存者交涉时却被热核变异者砍下了头,同行者只带回她一部分的残躯。
出奇的,没有意想中的愤怒,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哭泣,他甚至从那天起戒掉了酒。只有无边无际的失落。他的眼泪好像是干了,没有哭过,但是心确实坠入了谷底。
就像是听到了毫不意外的答案一样,在信使告知他这一厄运是,他只是“哦”了一声。
“哦。”他对信使说,“麻烦你了。”
“甘队,甘队,甘队?”李探的呼喊把他从回忆里拉出,他放下手里她的照片:“怎么样,各方面处理的怎么样?”
“装甲车周围确认喷上了气味阻断剂,仪器已全部关闭,隔音棉已经部署完毕,准备在地面度过血月。”
主要道路几乎完全堵塞,四百公里的路,开着“豪猪”式步兵运输车,三天也没能回到地堡。尽管豪猪的越野性能相当优越,但是绕来绕去开了一千公里,耗费了大量时间,只能在地面度过血月了。
甘治看了看车舱里缩成一团的林璐:“你该吃点东西了。”
林璐本就干瘦,三天除了水几乎什么都没吃,如果遇上紧急状况只能成为累赘,最好还是让她吃点东西。不知为何,现在的林璐一直让他想起那时的自己,失去重要的人,什么都打不起兴趣。说起来,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权利去命令她。
甘治用完好的右手把军粮递给林璐,林璐小心翼翼的接过,但是没有马上开始吃。
“吃吧,地堡的科学家说了,你是救世主,我们只会优待你,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阿杰说到。
“我们真的要把那女孩的尸体带回去吗。”李探走过来小声说着,“万一她在血月死化了怎么办?她可是一瞬间杀死了刘易斯啊。我看,也不过是个热核变异体吧,没什么研究价值吧。”
甘治看了看畏畏缩缩的林璐,伸出右手摸摸她的头,然后回到驾驶舱,坐在副驾驶,李探紧随其后,站在旁边。
“你仔细回想那时的场景,如果只是用球棒击碎防毒面具和颅骨,确实只是普通热核变异体的范畴。但是让我在意的是第二击。”甘治抚摸着固定在胸前的左手,“她用球棒击倒刘时,我才刚进入房内,也就是说从她看见我到调整姿势准备挥出第二击,几乎没花时间,她选择了舍近求远优先攻击了第三个进门但手拿电击砍刀的我,而不是第二个进门但手拿泰瑟枪的的阿杰,考虑到她躲开了刘易斯的电击枪,你还会认为这是巧合而不是她在短时间内的判断吗?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巧合,她确实只是热核变异体,又怎么解释她对林璐没有表现出攻击性?我亲眼见过热核变异体砸爆了自己儿子的头,这不是感情能糊弄过去的命题。”
“但她也确实低估了铁卫的作战能力呢,”李探说,“你这么也太玄幻了,靠直觉的推断可没什么说服力。”
当时阿杰马上弹出匕首割开了她的喉咙,所以甘治只是断了手,而不是和刘易斯一样。
“如果不是外骨骼,阿杰是绝对做不到在转眼间割喉的,可是我看她就完全办得到。”甘治看了看表。李探也跟着看了看自己的腕表。甘治站起来,最后检查了一遍仪表。
“我去车舱了。”甘治走向车舱,李探轻轻关上分隔车舱和驾驶室的门,在门上铺了一层隔音棉,然后一个人坐在驾驶室。
“所有人,绝对静默,准备紧急度过血月。”
00:34
留下爆破手张石埠放哨,剩余几人已经进入梦乡。在车里听不到车外的声音,但是他们知道车外有无数暴走的活死人在捕捉每一丝活人的气息。活死人似乎是以血月——即恒星级核聚变残余体——为能量来源,在每七天一次的血月近地时,便会格外敏锐,格外凶悍,即便是铁卫,在血月也没办法只身在外界存活。不知道这两个小姑娘是怎么在外面活三个月的。
张石埠打起精神尽力的捕捉任何异常声响,时不时从车顶的窥探孔探头看看活死人的动向。站岗放哨是每一个士兵的必修课,但是这次任务,几人已在地面跋涉了二十来天,几乎没睡过安稳觉。而且只要过了今晚,明天下午估计就可以回到地堡,张石埠不免有些松懈。他慢慢眯上了眼睛。他站起来右手扶着墙,以免真的睡着了。
就是眯一会,眯一会而已。
“咯哒”一阵轻轻的声音响起,像是丧尸的指甲刮动金属的声音。
张石埠马上被惊醒了,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糟了,如果被一只丧尸发现了,马上就会有成千上万只围过来。只要一点小动静,就会出大问题。
糟了糟了要出大问题了啊!
张马上去窥探孔看周围的情况。奇怪,除了几个丧尸在对着国道路旁的栏杆拳打脚踢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异常。
“咯哒”
又是一声。
张不敢确定,又爬到车门处把耳朵贴在门上。他此时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啪啦”。这会声音明显大了点,也让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动静不在车外,在车内。
唯一可能发出响动的,除了队友们微微的呼吸声,就只有那个放在角落的裹尸袋,里面装着贝阿特的尸体。果然要死化了吗,张没把握自己一人用近战杀死血月的丧尸,更何况是生前拥有恐怖实力的丧尸。他抽出匕首,眼睛死死盯着裹尸袋,迈着螃蟹步踱至队友们身边,把他们全部拍醒。
“发生甚么事了张师傅。”甘治爬起来揉揉眼睛。
“贝阿特,好像要死化了。”
“她的气管被完全割开了,即便是变了丧尸也没有行动能力,有什么好怕的。”甘治站起来,走向裹尸袋。
“队长,不要!”张石埠压低声音,焦急的低吼。
甘治拉开了裹尸袋的拉链,他刚一拉开,愣了一会,马上吓得站了起来,但又不能大声叫,只好吧震惊咽入喉咙。
阿杰凑上来,想查看情况,张石埠在后面,掏出了手枪。此时几人都没穿外骨骼,比格斗很可能会被团灭,那么宁愿惊动尸潮,也不能全交代在车里。
“这是怎么回事。”阿杰颤声。
“脖子上的伤口……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