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珣的小屋比起金鸿谷其他人的房子都要稍微小上那么一些，两个人一起在房间内，显得稍微有些窘迫。
姜珣就站在储物柜子的附近，看着许莜在床边摆弄着姜楹。
“来，笑一个。”
她用手指轻轻推着孩子的脸，摆弄了好一会儿还转过头看着姜珣。
“你看，你孩子都比你会笑。”
…
也没理会师姐的幼稚行为，姜珣默默的在柜子里翻出来一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乌龙茶壶，跟着又取出个杯子，给她装了一杯。
“嗯？这不是师傅给你留的竹叶青么，你不喝？”
说是这么说，但许莜也没有推辞，直接接过杯子小口小口的抿。
“不了，这东西对我没什么作用，”姜珣把乌龙茶壶放回柜子深处，“剩的也不多了，你省着点。”
“我的倒是早就喝完了。”许莜将杯子放回桌上。
“好喝么？”姜珣问道。
“还行吧，这又不烈，”许莜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要是换个法门修行，还能喝更多的酒。”
竹叶青是由竹叶合酿，对姜珣这些凡人而言嘬上那么一小口就很容易上头，但对许莜那些元婴修士而言，不过是茶水而已。
对于大修而言，他们有专门的灵草去酿酒。
可惜姜珣并不能修行。
她只是喔了一声，然后就不作声了。
静了好一会之后，许莜又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
“这是我前些时间找到的青莲剑诀，也是天清宫一脉的法门…你看看要不要转修这个？”
因为姜珣的远古，这些年许莜探索的秘境大多是天清宫相关的洞府。虽然她也知道姜珣大概率不愿转修，但她还是想去碰碰运气。
万一…找到了全篇的无情道呢。
姜珣摇了摇头，将秘籍推了回去。
“谢谢师姐，我用不着这个。”
许莜也没有废话，而是将秘籍收了回去。
自家师妹有多固执，她这个做师姐的最清楚不过。所以她也不会跟姜珣拉扯很长的时间。
只是每次见面都会照例询问一下，看看姜珣那天会开窍罢了。
不过姜珣从来没有说的是…许莜做的一切不过是白忙活罢了。
金鸿谷的无情道根本就不是残篇。
那是完完整整的无情道。
无情道之所以难修…就是难在如何从看似残篇的法门中悟出无情的真谛。
至于天清宫的其他法门，当年姜寻为了领悟无情道的时候早就已经翻烂掉了。
无论许莜拿出什么天清宫的法门来，对她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许莜挠了挠头，转过身去又很专心地逗着姜楹玩。
“笑的多开心啊。比某个榆木脑袋笑的好看多了。”
姜珣：“…”
她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是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
毕竟…她刚刚的笑容才将女儿吓哭了。
想了好半天，她也只能翻了翻白眼。
也不知道是看到自家老娘有些动气，亦或是脸上的手指力度稍稍有些大了，姜楹毫无征兆的哭了出来。
“诶，别哭呀。”
许莜还以为自己的手太过粗糙，将小孩吓哭了，连忙将手松开。姜珣看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赶紧过去将孩子抱在怀中安慰起来。
“欸…好好，不哭，”她就这样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又瞪了许莜一眼，“还说我榆木脑袋，自己不也是个呆木头。”
许莜想了想，有些不甘心地哼哼道：“行。我也是个呆子。”
反正也只有呆子，才会陪着一个这么固执的人胡闹。
只是哄了好久，孩子都没有停止哭泣的迹象。
“会不会…是她饿了。”许莜挠了挠头。
姜珣眨了眨眼，从腰间摸出储物戒指。
也对，从昨晚到现在毕竟也有足足一天的时间了。虽然不知道孩子在水底下的时候到底是以为什么为食…可她从上岸到现在确实是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手忙脚乱地从戒指里取出一小壶羊奶放在桌上，可…姜珣却不知道如何给孩子喂进去。
如果倒得太快，孩子会不会被呛到？
但…什么才能叫快？
姜珣就这样和桌子上的那一小壶羊奶干瞪眼，最后许莜实在是看不下去，从姜珣的怀中接过小孩。
“哎，你连喂奶都不会，怎么当好一个娘。”
姜珣撇了撇嘴，有些悻悻：“行，你来。”
许莜有些得意地从桌上拿起那小壶羊奶，嘴角的弧度都上挑了些许。
“我来就我来，多学学。”
姜珣也不得不低头。
自家这师姐，虽然看起来只比她大了几岁，但其实比她两世的年纪加起来都要大上那么些许。
在被温云舒收为徒之前，她一直跟着一个接生婆给她打下手。
照顾小孩的这些事情，自然是要比姜珣熟络的多。
不过…
“诶，她怎么吐出来了。”
姜楹似乎并不喜欢羊奶，她将口中的奶水全部吐了出来。
“…”
师姐妹二人四目相对，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师姐…要不。”姜珣试探道。
“不你个头，”许莜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姜珣的脑袋，“小小年纪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
姜珣吸了吸鼻子。
那不然呢。
她自己也没有奶水。
“我想想…”许莜用手帕擦干净孩子口中吐出来的羊奶，“可能…它们就吃不惯羊奶。
“我记得好像在哪个古迹里看到过，说蛟龙从小就以鱼虾为食。”
姜珣点头。
的确，蛟龙并不能和人类相提并论了。
可…现在去哪里整些鱼虾呢。
金鸿谷唯一的一片水域，就是那片禁地的死水，别说鱼虾，鱼苗都看不到一只。
如果想买的话…也只能去一趟江城了。
许莜紧抱着孩子，眯着眼看着姜珣。
“我说…师妹。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宗门了吧。我这里虽然有些肉脯，但估计也只够你小孩吃上那么一顿。”
自从入宗以来，姜珣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后山房子两点一线，离开宗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你的意思是，我去买？”
许莜耸了耸肩：“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行吧。
姜珣很少离开宗门，倒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以她的修行没有办法用些飞行道具，而想要离开宗门，就必须要先翻过一座山，颇为麻烦。
不过以她天生剑骨的资质，来回江城也不过是一个小时的事情。
姜珣稍微收拾了下行装，准备开门离去。
“姜珣。”
“嗯？”
“我发现你有了小孩之后，脸上的表情好像稍微多了那么一些。”
“…或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