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颇为狭小的房间，在许莜离去之后又显得宽敞了些许。
姜珣对着师姐的背影看了又看，确认已经见不到人之后才将视线转到姜楹的身上。
小丫头有些紧张地看着柏岚。
“娘亲…许阿姨不是坏人，她对我很好的。”
姜珣有些啼笑皆非。
“你许阿姨当然不是坏人，”姜珣将楹丫头放到自己的膝盖上，“许阿姨…对你娘亲我也是很好的。”
姜楹'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小孩子嘛，哪里会知道人世间的复杂。
这些天许莜一直照顾着她，她当然觉得许莜是好人。
可她又看到许莜打了姜珣，害怕娘亲会心怀怨恨…所以才会说这种话。
明明许阿姨昨天那么着急…为什么今天见到娘亲的时候还要这么生气呢？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囡囡，”姜珣握住楹丫头的小手，“你怎么还会认得我是谁呢。”
“娘亲就是娘亲鸭！！”
小丫头晃着手，奶声奶气地答道，
“我知道…可你怎么还会认得我的。”
先不谈论姜楹在三天之内长大了好几岁这件事情，姜珣将她钓上来的时候楹丫头不过是个婴儿，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谁呢。
毕竟…这些天陪在姜楹身边的都是许莜。
“因为是娘亲把我带回来的！”
小丫头手胡乱滑动，挣扎着从姜珣的怀中爬出。
“娘亲就是在这里和我说要当我娘亲的…”小丫头坐在当初放襁褓的位置，直勾勾地看着姜珣。
小孩子…会有这么久的记忆吗？
听到楹丫头的话，姜珣不禁皱起了眉头。
虽然三天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楹丫头在三天前也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她现在能够说话就已经出乎姜珣的意料了。
可她竟然还能记得自己当初说过的话吗…
那在这几天之内发生过什么事情…她是不是也记得？
姜珣对柏岚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
她迅速将房门关上，同时手中又捏了法诀，才对姜珣点了点头。
姜珣将楹丫头抱回到自己的身前，看着她的双眼。
“囡囡…我问你。娘亲不在的这些天发生过什么事情么。”
修行者，特别是像柏岚姜珣这种已经悟过道的修行者，她们的直觉都会非常准确。
姜珣从见到姜楹的那一刻起，她就感觉到这四五岁的小孩和自己有特殊的关系。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确实是对的，这小丫头的确是她钓上来的女儿。
可…天底下哪有三天就能长大了四五岁而且还如此聪慧的‘人’？
如果不是姜楹服用了什么天地灵药，那就是她有着特殊的天资。把她放在任何一个大宗门，任何人都会立刻将楹丫头保护起来，不让外人所知。
许莜性子虽然有些急躁，可做事却是颇为稳妥，她和许姳绝不会将楹丫头的消息传给外人。
让柏岚封闭房间，只是为了不让任何声音传递出去。
她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楹丫头发生过这么奇特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住姜楹。
“我…我…”
姜楹眼咕噜一转，死死地看着下方，不敢和姜珣对视。
看来是有什么人在许莜的眼皮子底下对楹丫头做了什么。
姜珣的眼光一冷。
许莜可是老牌元婴修士，要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些什么…那这个人最起码也得是个化神巅峰的水平。
可那人又为什么没有将楹丫头带走，却是让她继续留在这里？
她正准备和柏岚说话，谁知道怀中的楹丫头又接着说道。
“有天晚上…有个怪阿姨趁许阿姨睡觉的时候来到这里，让我吃了几块很脆很脆的东西。
“然后、然后…我就长大了。”
楹丫头还担心姜珣不相信她的话，又摇着她的衣襟说道：“娘亲，我没有骗你。”
“怪阿姨…”姜珣想了想，“那你还记得那个怪阿姨长什么样吗。”
楹丫头想了很久，摇了摇头。
“娘亲…我忘了。
“我只记得，那个怪阿姨的眼睛很奇怪…她眼睛里有两条东西。”
两条…东西？
姜珣下意识地比了个十字：“是这样吗？”
楹丫头猛地点头。
是天魔。
天底下只有天魔的瞳孔会长这个样子。
姜珣的后背一凉，猛地沁出几分汗来。
金鸿谷…被天魔入侵过。
按时间来看，应该还是江城的那一尊。
她僵硬地转过脑袋看向柏岚，后者却摇了摇头。
“这里没有天魔的任何气息。”
“就算没有，我也不能让姜楹待着这么危险的地方，”姜珣抱着女儿猛地从床上站起，“你和那尊天魔打过，你也知道天魔的权能有多恐怖。”
“你冷静点。”
柏岚扶着姜珣的双肩，让她坐了下来。
“我当然知道天魔的权能有多强。可你觉得在这中州…甚至五州之中，有什么地方能在天魔的威胁之下护住你们母女两吗？”
这么一说，姜珣倒是冷醒了不少。
她是有些关心则乱了。
整个中州，甚至是五州十地，能够抵抗住天魔权能的地方寥寥无几。
更何况即使它们可以护住母女二人，又凭什么听信姜珣的一面之词？
毕竟除了姜珣和柏岚之外，还没有多少人意识到真正的天魔权能有多恐怖。
更何况…他们也不会相信天魔会做这种利人不利己的事情。
把这些事说出来，他们只会当是个胡诌的故事罢了。
“你要想想，那尊天魔甚至愿意放过你我，说明我们对她而言不过是场游戏罢了…她甚至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才会顺着你的气息来到这里。”
姜珣有些无力的点点头。
“而且比起天魔来过这里，你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她给你女儿喂了什么的上面，”柏岚从姜珣的怀中接过姜楹，“楹丫头…告诉你柏姐姐，那天那个怪阿姨给你喂的脆脆的东西是什么颜色的呢。”
“白、白色的，”姜楹看着娘亲铁青的脸色，生怕自己又要说错些什么惹得她担心，“还有一些是红色的。”
“嗯…”姜珣听完，将视线转向后山。
“我大概知道这天魔给你女儿喂的是什么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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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睡不着，爬起来码了一章。
两眼昏花，啊啊啊＼(`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