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娘亲有救了？
只是…要等那个果子成熟，还需要十几年的时间。
娘亲能熬过这么长的时间吗。
一想到这，姜楹内心的欣喜又消去了不少。
感受着小姜楹的身子从紧绷到放松，戮仙剑也大概明白丫头在想些什么，用手轻轻揉了揉楹丫头的脑袋。
“你放心，不过是十几年而已。你柏岚姐虽然没本事让你娘现在就好起来，可让她撑上个十几二十年还是轻轻松松的。”
戮仙剑的这番话，让姜楹的内心稍微安定了些。
这一剑一小就在门口坐了许久，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吱呀一声。
“我刚才给珣哥儿针灸了一段时间，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柏岚擦着额头上的汗，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或许是消耗的精力实在太大，她的嘴唇都略微有些泛白。
姜楹一听，立刻从戮仙剑的怀中逃了出来，想要往房间内钻去。
只是还没等丫头将门打开，柏岚便一手将她提起。
“我知道你想要去看你娘，但她现在还要休养一段时间，你今天就到我那里去睡觉，别进去打扰她了，让戮仙剑在这里看着你娘就好。”
说完，柏岚就对着戮仙剑比了个眼色，然后抱着姜楹往外面走去。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姜楹也只好听从大人说得话，任着她将自己带走。
“柏岚姐。”
姜珣的房子和柏岚的洞府隔得并不算太远，只不过是百来米的距离。路上，趴在柏岚肩膀上的小姜楹终于是忍不住问起方才戮仙剑说的话。
“我听戮仙剑姐姐说…有个叫吞天大圣的神仙可以救活我娘，是真的吗。”
柏岚一听，嘴角不由得古怪地抽搐起来。
她自然知道姜楹在说些什么。
只是…那个果子对姜珣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那个果子能治的病，全都是身体上的病。
可珣哥的病，是心病，那果子对她并没有什么用。
柏岚想了想，还是决定撒谎道。
“是…应该是吧，”
身边的小孩子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可能给楹丫头泼一瓢冷水。
生活总得要有一个奔头不是。
可她眼睛的余光看到楹丫头哪双充满希望的眼睛时，只是下意识地躲闪。
尽管从理论上来说，一切的心病都可以依靠药物治疗…可她大学里主修的是中医，而且还是刚刚过线的绩点，更不用说惨不忍睹的西方医学了。
每每到这个时候，她总会感叹在大学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没有更努力一些。
“那…柏岚姐，你能帮忙拿到那个果子吗。”
姜楹那近乎于讨好的语气，更是让她的内心增添几分负罪感。
“可以。我一定会帮你拿到鎏鑫问道果的。”
-
-
得到了柏岚的承诺之后，姜楹今天的睡眠比往常都要好上许多。
久违地，她梦见了姜珣。
应该说…是健康的姜珣。
她梦见还是在金鸿谷的时候，娘亲在给她做粥的事情。
虽然那粥真的很难喝。
可娘亲…依旧会一个人将剩下的粥都给喝完。
姜楹这么想着，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中。
好难喝。
为什么…这梦境会这么真实呢？
姜楹又嗅了嗅碗中的白粥，莫名感到一阵反胃。
她记得这个味道。
当初在江城的时候，娘亲和天魔厮杀的地方就是这个味道。
就在她忽然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身前的‘姜珣’说了一句话。
“你发现了？”
声音，非常地熟悉。
霎时间，姜楹顿住了呼吸。
明明自己的身前应该是娘亲才对…可为什么传来的却是那尊天魔的声音？
姜楹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面前的哪是什么姜珣，分明就是江城的那尊天魔。
姜楹咽了口唾沫。虽然此时她的心中已经慌乱如麻，可却依旧尽可能保持着冷静，一边在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一边开口问道。
“你…你是谁？”
“我？你已经忘了吗？”
女人认真地盯着姜楹的眸子，确认她的确没有在说谎之后，她才接着说道：“我们在江城不是见过么。”
“那你怎么还活着？”姜楹咽了口唾沫。
“我怎么还活着？”女人侧着头，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跟现在的姜楹解释清楚，于是便随口说道：“你别管，我反正有的是办法。”
说完，女人站起身来，想要坐在姜楹的旁边。
“你、你别过来！”姜楹只道这是一场噩梦而已，连忙将眼睛闭上。
“你啊，”女人忍不住用手捂住嘴笑着，蹲在姜楹的身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胆小？”
“要…要你管！”
慌张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
天魔饶有兴致地用手指搓了搓姜楹的小圆脸：“你该不会…以为这是一场梦吧。”
姜楹没有做声。
她只是抱住脑袋坐在原地，浑身都在发抖。
“好啦，不逗你玩了。”
女人的声音多了几分温柔，她用手轻轻拂过姜楹的身子，试图让她安定一些。
只是…手一放上去，楹丫头的身子更加僵硬了。
“真是，”女人见状，又将手松开，“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来害你的，我是来帮忙救醒你娘的。”
“…”
姜楹浑身都在颤抖着，过了一会才哆嗦着身子说道：“要、要你多管闲事，柏岚姐姐救醒我娘的。”
“柏岚？”
似乎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女人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她连自己都救不了，遑论救醒你娘？”
“要你管！”
姜楹终于是受不了，大声哭喊着：“如果不是你这个坏女人，娘亲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金鸿谷的事情，不要说是姜珣，换做任意一个人来都会被燕辞楹这多年来的设计弄得精神失常。
为了防止楹丫头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柏岚她们都没有将实话告知给她。
所以在小丫头的世界中…姜珣病倒的罪魁祸首就是江城的那件事情。
“原来我吗？”女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用手指指向自己问道。
“不是你，还有谁！”
楹丫头虽然知道眼前的天魔很强，强到戮仙剑和柏岚都要自己多加小心。
可…这里是梦境。
她看着身旁的‘罪魁祸首’，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
她抄起身边一切能拿起的东西，用力地往女人的身上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