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两人在房中又拉扯许久之后，姜珣转移话题道：“既然你是从星河道宗来的，为什么又会穿着天清宫的道袍？”
“这…”姜楹略微思索之后回答道：“我本和另外一位道友同行…只是中途遭了不测，同行的道友音讯全无，我也因此而昏迷。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顺着河流飘到天清宫附近…恰好我那同行的朋友是天清宫的人，她让我帮忙备上她的道袍，所以我醒来之后，便借了她的衣服一用。”
最真实的谎言，往往会掺杂着三分真相。
更何况姜楹还将绝仙剑带了回来，姜珣现在更加是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她有些紧张地上前握住姜楹的手：“顺着河流飘到我天清宫，只怕是寒气入体…我对医术略有研究，需要我帮你把把脉吗？”
“不用，”姜楹将手搭在娘亲的手上，“我有我师傅的法宝庇佑，除了湿了身衣服之外并无什么大碍。”
姜楹低头蹙眉，佯装一副担忧的样子，只是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瞄着娘亲的表情。
“只可怜我那道友，现在依旧是下落不明…”
“这个你不必担心。”
姜楹松开手，转身在橱柜的里侧取出文房四宝。
她在桌子上摊开宣纸，又用极快的速度将墨研好，取过笔来说道。
“你那好友有什么特征，我替你画出来，然后央人去帮你找找。”
“这…没必要吧。我跟那道友有特殊方式可以联系，虽然不知道她确切的位置，可她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姜楹推辞道。
“你们一路上本就辛苦，更何况还遭了不测。若是不让我帮你们做些什么的话，我实在是于心有愧。”
姜楹又将笔尖往砚台上蘸了些许墨水：“说吧，你那道友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
既然话都已经说道了这个地步，姜楹也不好意思推脱。
她思索了很久，才按照摩诃和戮仙剑两人的相貌继续说道。
“她名叫摩诃，是个女子，年龄约莫二十左右。人长得挺漂亮的，丹凤眼、狮子鼻。如果说有什么特征的话…对了，她的眸子是红色的，红色竖瞳。”
“红色竖瞳，难道是龙族的人吗？”姜楹止笔，抬头望向姜楹。
“嗯。或许是，她是被人捡回来的。”姜楹点头。
“捡回来的…”
姜珣若有所思，不过并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约莫过去两刻钟的时间，姜楹便将毛笔挂好。
她将宣纸取起，递给姜楹：“你看，这样画的怎么样？”
姜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抽象版旺仔，又抬头看了眼一脸期盼的娘亲，心里泛起了嘀咕。
怎么能会画成这副样子？
可姜珣脸上一股自信的神情…她也没有办法说些什么。
她也只好违背良心恭维道：“还挺像的。”
“是吧，我师傅他也经常说我画的东西很像。”
画出来的东西很像？
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匹配娘亲的这番画工…
“那个，”姜楹小声问道，“姜仙子，你平常都画写什么东西。”
“哎呀，没必要对我这么客气，叫我姜珣就行了，”姜珣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的柜子里搬出来一沓宣纸，“我平常画的都是魔物。”
姜楹随便打开了一张。
怎么说捏。
确实挺像的。
毕竟魔物都是些黑漆漆的一坨…想要画的不像反而是件难事。
姜楹古怪地扯着嘴角，将宣纸放回原处。
“姜道友画的确实好。”
她发誓，这一定是第一次跟娘亲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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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完那副抽象版旺仔之后，姜珣便拉着姜楹一起去外门粘贴告示。
虽然姜楹还想留在房间里和这个世界的自己多交流一段挥剑…可依旧是抵不过娘亲的盛情邀请。
天清宫的环境，大概和金鸿谷没什么区别。
金鸿谷的那几座废置房子，这里也有。
更诡异的是…它们的外表也都没什么区别，墙上也全是苔藓，门上的锁也尽是灰尘。
又走过几道门之后，两人终于是来到了外门。只是可惜，告示板前已经有人在排队了。
等的是在是有些闲了，姜楹便随口说道：“我在附近逛逛。”
“嗯，”姜珣点点头，又踮起脚望着前面的人龙，“应该还要一刻钟左右就能轮到我们，你不要走太远。”
“好。”
唠叨的样子，活像一对母女。
虽然也确实是一对母女。
姜楹虽然对金鸿谷的了解并不是很多…可外门，她还是去过一次的。
那次是许莜害怕姜珣没了命，便将她也一并带上去了江城。
按照模糊的记忆，姜楹拐了两个弯之后便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三面都是墙的小院子里，供奉着一座象牙塔。
塔的上面一共刻着六位女菩萨。
虽然说在道家修行的场所里出现佛教的东西非常违和…可这里确实有一座象牙塔。
只是…
姜楹还记得，金鸿谷的象牙塔是前任掌门温云舒一时兴起做出来的东西。
那这里的象牙塔，又是怎么来的呢？
姜楹绕着象牙塔走了几个圈，忽然发现一些异样。
她站在其中的一面踮起脚，往莲台的下面摸去。
“果然…这里也有一个小洞。”
这象牙塔雕刻着的六位女菩萨并非平行，而是从下到上依次排列。
其中在上面第二层的菩萨的莲台上，有着一个小洞。
是非常明显的…人为的小洞。
如果娘亲的梦境是在金鸿谷中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在天清宫的这里也会有着一个这么奇怪的东西呢。
而且…连小洞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就在姜珣疑惑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
“终于来了吗？”
姜楹转身望去。
那是一位约莫四十左右的男子，脸上并没有蓄须，可是梳着一条长辫。
这人虽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他给人却没有半分危险的感觉。
“我…我只是随意走走。”姜楹撒谎道
“随意走走？这里常年人迹罕至，没有弟子会来这里，”那男子仔细看着姜楹，接着说道，“如果你也是这个世界的人…那说吧，你是谁的门下。”
这大汉一边说着，一边大笑道：“如果你说不出来的话，我就要把你当成奸细来处理了。”
既然这男子都这么说了，姜楹也大概知道这人也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只是…为什么他还要试探着自己？
就在姜楹胡思乱想的时候，那男子看了看门口，又继续说道。
“好了，我不逗你玩了。
“我是姜珣的师傅，名为烈永周。虽然不知道你和珣儿是什么关系…但我想，我应该能帮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