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要爱——”
KTV包厢里，封萍老师扯着嗓子，发泄出还没结婚的不满。
她在包里藏了一瓶红酒，现在正借着酒劲发癫。
另一边的常玥也喝了几口，现在正卯足了劲跟老师对唱。
林麟看着周围的霓虹灯管，好像身体被掏空一样。
脚瞪墙，头朝地，倒着躺在沙发上，额前的头发往下散落，露出布满阴云的额头。
外面时不时传来其他房间的叫喊声。
现在才刚来不到半个小时，想到整个下午要在这度过，就一阵头疼。
基本每个城市的市中心都是寸土寸金，包厢小点也可以理解，但起码把隔音效果做好吧。
还是说方便不同房间的人K歌，才这么装修的。
林麟想着，看了看旁边端坐的宋雨薇。
她声音这么好听，唱歌怎么样？
“雨薇，你不去唱吗？”
“雨薇？”
林麟连叫了几声，都不见答应，用手碰了碰她的胳膊，结果宋雨薇身体一动，头朝沙发另一边，倒了过去。
“她这，已经死了嘛……”
现在，一整个长沙发几乎被两人占满。
常玥一首唱罢了，挤到二人中间还剩的一点空余位置坐下。
然后把宋雨薇掉了个方向，让她枕在自己腿上，再从果盘里挑了个芒果，塞她嘴里。
那双眼睛好像恢复活力一样，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闪了闪。
“这么神奇？我也要。”林麟用力撑着头，用手指了指张大的嘴。
一瞬间，常玥露出难以察觉的嫌弃表情，然后又恢复正常，“你脚是香的吗？怎么翘得比头还高。”
“又没脱鞋，而且我已经闻到你的脚味了。”林麟正说着，发现她没有眼镜，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常玥下意识地一抬脚，又放回地上踩了踩，“哪臭啊，我怎么闻不见。”
“我又没说臭。”林麟发现刚刚落回地面的小腿肚，正一抖一抖的，优美的弧线想要让人尽情抚摸，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在诱惑自己。
夏天就这点不好！
他克制了一下，只用食指在上面点了点。
软软的，却很有弹性，把手都弹开了。
膝盖窝突出的两个骨头，看起来非常锋利，也想摸一下。
“你干什么？！”常玥手护着宋雨薇的头，翘起腿就要踢他。浑元白嫩的大腿根若隐若现。
“没，感觉挺好看就戳了戳。”林麟急忙把手放在身前。
自己现在是头朝地的姿势，被踹一脚可不是开玩笑。
常玥听到这话，想到昨天被拒绝的事，还以为他真的对自己没兴趣。
便把腿慢慢放下，故意在林麟眼前晃着，“喜欢吗？多夸点。”
“有夸吗？”林麟把这句话咽进肚子，看着她截然不同的态度，叹了口气。
“好痒，你往我腿上吐气干什么。”
“没啊！”
封萍被林麟的一声大叫吸引，发现沙发上，三人正以三种不同的姿势摆着。
“我说，你们仨把我丢到一边，在那快活起来了是吧。”
“我快不行了，老师。”林麟头朝地，看着屏幕上的MV，双眼无神地扫来扫去。
感觉大脑充血，鼻子里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幸好封萍今天穿的不是裙子，不然非怀疑他不可。
相比之下，穿得最短的是常玥，露出膝盖的背带裤。
之前林麟在那双腿上睡过。当时她应该穿着冬装和牛仔裤，摸起来还有些硬硬的。
“林麟，你怎么看着常玥的腿脸红了。”封萍正点着歌，借着微弱的灯光发现他脸部细微的变化。
“有，有吗？我不是，我没有，老师别乱说啊。”林麟一直不太了解自己的表情，不过这种事还是先否定比较好。
“没关系老师，他们俩都枕着我的腿睡过了。”常玥毫不在意地说着。而且她也想将二人掂至同一水平线，这样不管怎么做都不会越界。
“看着你们仨，我还挺羡慕的。”封萍随着歌声，突然伤感起来。“马上奔三了，还没结婚，太失败了。”
“嗐……”林麟发出不屑地声音。
在自己看来，封萍老师有车有房，工作稳定，长相也在和祁一中的老师里排得上号，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找到对象。
肯定有着不同常人的地方，才没人愿意理她。
根据经验来看，应该是乐子人心态吧。
林麟想到那天学校的田径场，老师在草地上打滚的样子，偷笑起来。
突然，他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眼睛睁得滴溜圆，快速扫视着周围。
“常玥，你看我干什么？看你腿上的宋雨薇去。”
“没，只是发现你笑起来挺好…猥琐的。”常玥眼睛瞟向一旁，手还不停抚摸着宋雨薇的小脸。
她很少看见林麟的表情变化，这种复杂的笑容更是头一次见。
“嗯？”林麟撑着头，看着常玥撇过去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她刚才的想法。
突然嘴里被塞进一个甜腻腻的东西。
“好了，你都把人看害羞了。”封萍说着，把叉水果的牙签拿了出来。然后把麦克风递给倒着的林麟。
“你来一个。”
“可我唱的……”林麟想起自己很久没听歌了，会的都是老歌曲。
“就当送送老师吧，这个姿势就行。”
看着那期盼的目光，林麟接过麦克风，跟着老师唱起来。
封萍明显也是照顾到他的，每首都选了相对轻柔的曲风。
她正唱着，突然大声地说道：“林麟，你为什么不和她们两人谈呢？”
封萍是故意的，故意给自己学生一个台阶。
林麟倒着的脸怔了怔，为了显得自己认真思考，也专门等了一会儿。
“人常说，有遗憾的才是青春，我也想拥有一次青春。更具体的事，等到大学也不迟。”
“老师，我翻译一下，他想开后宫。”常玥在一旁搭着腔。想到昨晚林麟喊着全都要，她就想把这事公布给所有人。
“这确实有点……”封萍想到之前有个男的一天同时相亲三个女的，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哈——”
林麟闭上眼，长叹一口气。他知道解释也没用，只会浪费更多口舌，还不如休息一会儿。
可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睁开眼发现不仅她们两个，宋雨薇也躺在常玥腿上，仰着头看向自己，好像在等待回答。
难不成真的被讨厌了？但我刚才说的是实话啊。
林麟往旁边挪了挪，一个翻身，腿从墙壁落回地上。
大脑仿佛瞬间清醒一样。
“我不想开什么后宫，只想摆烂，这就是所谓的不忘初心。”
他这次说得很真挚，但不知道传达到没有。
宋雨薇吃了几口芒果，也好像满血复活一样，从常玥腿上离开。
“那我就放心了。”封萍拍着胸口，坐在林麟空出的位置，“如果你有天不摆烂，恐怕外星人就要降临了。”
“说不定是出现丧尸。”
林麟说着，发现封萍老师正往沙发中间挤，左拥右抱的。
因为她个子最低，反而有些滑稽。
“要是不唱的话，咱们……”
“不行！现在外边热死了，在这看会电影吧，你来挑。”常玥面朝林麟，手指指向点歌台。
宋雨薇也有点期待。
她不知道林麟会喜欢什么，这次算是增进了解的机会。
过了一会儿，屏幕上开始播放周星驰的《大话西游》。
看着电影开头，宋雨薇想起图书馆，他初次抱自己的时候，封萍说在别人身上打了个冷颤，梗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可能因为他经常注意到不起眼的细节，才会让这几个人对他产生些好感。
旁边封萍老师的表情就是最好的答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