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士道站在“千岩璃”五米外的位置,充满了戒备。
“千岩璃”一脸疑惑地向前走了两步“我是千岩璃啊,士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士道再次向后拉开距离,“不,虽然你和千岩长得很像,但你绝对不是千岩!”
“自从我认识千岩以来,她从来没有叫过我士道。包括那时候。”
“千岩璃”听完,低头笑了一下,“小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胆小啊。”随后她看向士道“没错,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千岩。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确实叫千岩璃。而你那个所谓的‘千岩璃’其实是我的妹妹,千岩月。”
“?妹妹?千岩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见“千岩璃”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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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女孩,从生下来开始就得到了来自父母无条件的爱。
食物,娱乐,交流,教育……她所需求的一切,父母都会无条件的满足她。虽然这个家庭并不非常富裕,但是她依旧过的很幸福,她也理所应当地享受着这份爱,并自觉地回应着这份爱。她也很自然地认为这样的幸福生活会永远持续下去。
直到她三岁的那一年,她的妹妹出生了。
妹妹是那样的可爱,一出生就获得了全家人的喜爱。
但随着时间流逝,小女孩逐渐发现,父母对自己的爱减少了。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以为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并为了使父母重新爱自己而做出了非常多的努力。
但是收效甚微,直到那一天,她和妹妹起了冲突,父母没有听她的解释,而是一边倒地支持妹妹
“你一个当姐姐的,应该让着点妹妹。”父亲是这么说的。
那时,她明白了:是妹妹夺走了自己的爱。
赞扬,奖赏,时间,偏向……她所渴望的一切,父母都只会交给妹妹。
最后在她九岁的时候,妹妹终于夺走了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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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道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完了这个故事,虽然类似的故事他平常也见过不少,但这一次,“千岩璃”的悲伤与怨恨借助这里的环境,原原本本地传递给了士道。也让他能更深入地去理解“千岩璃”的心理变化。
“这就是,千岩的过去吗?”士道沉默了,看向“千岩璃”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千岩璃”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士道的身旁,“看到了吗?这就是小月的真面目。她就像一个小偷,偷走了本属于我的一切…”
“你对他的这份爱,是否也是她从某人那里夺走的呢?”
说完,“千岩璃”又打了一个响指,眼前的场景再一次变化,这是一座繁华的城市,车水马龙,摩肩接踵。正当士道在想“千岩璃”为什么要给自己看这些的时候,这座城市在士道的眼前被“推”平了。
从远处开始,所有的建筑、车辆、行人都被一道金光吞噬,金光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只留下一片矿石般质感的土地。
随后,士道的视角开始向上升高,知道能看清整片陆地的形状。士道在历史书上见到过,这是原美洲大陆的形状。
再联想到刚才的所见,士道明白了,那道金光就是千岩毁灭北美的手段。
最后,他看见被无数恶鬼缚住,跪在地上的千岩。
“她不仅夺走了我的一切,甚至连北美四亿两千万人的生命也没有放过。小月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千岩璃道,“这样的人也值得你去爱吗?”
“我……”看着千岩,士道好像感觉那些恶鬼都在抓着自己一般,那些怨念,那些仇恨,仿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千岩,原来在收着这样的痛苦吗?”
“千岩璃”乘着士道不注意挽住了他的胳膊,“现在,她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要你同意,我就能代替她,她能给你的,我能给你;她给不了你的,我也能给你。”
士道低头看了一眼“千岩璃”,随后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她“但是我拒绝。”随后毫不犹豫地走向千岩。
当他向千岩跨出第一步时,身上的压力瞬间增强了千万倍,强大的压力使他连站立和呼吸都无法做到,更遑论行走了。
“你疯了!你身上带有小月的气息,一旦你走进去,那些怨灵会把你也当成她,它们会杀了你的!”
“是吗。”士道没有停下,反而重新站起来加快了脚步“那样的话,千岩的压力就会小一些了吧。”
第二步,士道感到大脑似乎被重锤撞击了一下,险些失去意识。
第三步,心脏仿佛被握住,停止了跳动。皮肤开始渗血。
……
每走一步,士道承受的痛苦都会翻倍,越是向前,大脑的负担越重,生物本能告诉他:不能再向前了。但即使他走得再慢,他也依旧在向前进。
“多走一步,千岩就会多轻松一分。”是士道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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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二十年前得到神之眼之后,千岩时常感到痛苦万分。
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杀人本身就会带有极大的罪恶感,更遑论一天之内毁灭了一个大洲。
她只是想寻找一个有人烟的地方,运输帮助罢了,但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时,她就已经出现在附近的城市中了,同时那座城市也因为她的到来而毁灭。
当一个人的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时,神明的视线便会投射而下,化作神之眼。二十年前绝望中的愿望,化作了史上最大的灾难,因此她无法原谅自己...
在这里,在绝望回响的作用下,这些源自她内心的罪恶感被具现化了出来,以怨灵的形式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身上的压力减轻了一些。一开始她以为这是正常的变化,直到它不正常地减弱到只剩四分之三。
“这样的话,千岩的压力就会小一些了吧。”
精神恍惚之间,千岩听到了这个声音。
她抬起头,看到一个被无数怨灵包围住,已经不成人样,全身上下沐浴在蓝色火焰中的人在一步一步的向这边走。
“五…河……”千岩想到了他,“如果是他的话,确实会作出这种事呢。”
但千岩并不相信士道会出现在这里,他过来,只能是送死罢了。
“既然是死人,就给我乖乖的去地狱呆着!”士道怒吼一声,手中召唤出鏖杀公大剑,将一切黑暗劈成两半。
一束光,照亮了千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