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下来了。那么多人看着我,紧张死了。”走下舞台,殿町马上就破功了,差点一步摔到地上。还好士织扶住了他。
“没事吧,殿町同学。真是难为你了,刚表演完自己的节目就要来我们这帮忙。总之还是谢谢你了。”这话倒是不假,本来殿町这个位置应该是鸢一承担的,但是因为在几天前的行动中犯了错误被关了禁闭没能来。所以殿町主动提出帮忙真的可以说是雪中送炭了。
“没事,五河同学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就是了!”殿町马上站好,摆出一副很可靠的样子,好像刚才差点摔倒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到殿町这样子士道就能猜出来,他肯定是因为被士织抱了一下而内心狂喜,如果不是这里还有人的话,士道毫不怀疑他能说出“我是士织小姐的狗!”之类的话。
回到观众席的路上,殿町一直跟在士织的身后,看着前面的“少女”,他的内心十分的纠结,终于,在体育场入口处,他下定了决心。
“那个…”
士织回头看着他,清秀可爱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娴静,殿町攥紧了拳头,用力说出了那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五河同学,我……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说完,殿町早已面红耳赤,满头大汗,他低着头大喘气,这是他人生中做过的最勇敢的事,而他也在等士织的回复。
士织“???”虽然她也曾猜到过殿町可能会有这些想法,但她没想到表白会来的这么快。看殿町那样子,应该是下了很大的勇气吧。
虽然这对殿町而言可能会有些残忍,但是该拒绝还是得拒绝。
“抱歉,殿町同学,你是个好人。”
一张好人卡,殿町马上就明白了自己失败的事实,他缓缓抬起头,故作镇静的笑了,紧闭的双眼中,是悲伤的泪水。
“我明白了。抱歉给你带来困扰了。我这就走。”说完殿町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士织怎么叫他都没有回头。
“殿町,好像对他的伤害有些太大了吧。但是我也不可能答应他啊。”
最后思来想去,士织还是决定追上去,当然用的是士道的身份。
————火 水 风 雷 草 冰 岩————
天桥上,殿町喝着碳酸饮料,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车流,眼中满是生无可恋的样子。
又是一大口饮料入肚,他又往天桥的护栏上靠了靠。
“等一下!”士道突然从旁边冲出来将他扑倒在地。“殿町,好兄弟!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失恋就放弃自己的生命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等一下,等一下!五河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放弃生命,什么芳草?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殿町挣扎着从士道底下爬出来。
“诶?你不是因为被士织拒绝了告白所以过来跳楼的吗?”
殿町恨不得给士道一拳,“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只是因为在舞台上出了很多汗,过来喝口饮料吹会儿风而已,你是怎么扯到跳楼上去的?”
士道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差点吓死我了。”
两人分开,靠在护栏上,殿町重新开了一罐可乐,“说实话,我有时候真的挺羡慕你这滚蛋的!我说你也没多帅啊,怎么就总是能吸引那些好看的妹子呢?夜刀神同学,鸢一同学,还有千岩同学,时崎同学,光学校里就有这么多了,这要是放你但社会上,指不定得祸害多少女孩子。”
士道苦笑道:“我也不想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跟小月过一辈子。但是我没得选。”
这段话在殿町看来多少有点凡尔赛了,但殿町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你……等一下,小月又是谁?你什么时候又背着我找了一个?”
“可不止一个呢。”士道心想道,但话总不能这么说,“就是千岩啦,小月是……她的小名。”士道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想到小名这一个解释了,毕竟总不能说人杀了自己姐姐然后用姐姐的名字做纪念吧。
殿町听完,也是懒得再争论了,举起易拉罐一口闷,喝完把易拉罐随手扔进垃圾桶里,起身走了。
“走哪里去?”
“回去看表演啊,千岩同学的节目快开始了吧,你不是最喜欢她了吗?”
————火 水 风 雷 草 冰 岩————
当两人回到会场,正好赶上千岩上一个节目快要结束,两人马上找到座位各自坐下,殿町看出来士道要去找人,自觉地跟她分开了。
两分钟后,灯光熄灭。
当聚光灯再次亮起,千岩已经现在舞台上,背对着观众,身上穿着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穿着的戏服。
随着音乐响起,千岩抬起双手。
“可——叹——
秋鸿折单复难双,
痴人痴怨恨迷狂。
只因那邪牲祭伏定祸殃,
若非巾帼拔剑人皆命丧。
凡缘朦朦仙缘滔,
天伦散去绛府邀。
朱丝缚绝烂柯樵,
雪泥鸿迹遥。
鹤归不见昔华表,
蛛丝枉结魂幡飘,
因果红尘渺渺,
烟消…”
一曲罢,东船西舫悄无言。虽然千岩用的是天朝语在唱,但是不知为何在场的所有观众都能听得懂千岩在唱什么。
突然,士道感到一阵风吹过,这里明明是封闭空间,自己这个位置也没有空调,怎么会有风?
士道回头一看,温迪正坐在座位上,手上拨弄着她的琴弦。通过灵之眼,他能看见温迪周围散发出一股青色的气息,扩散到全场,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她在为全场翻译。
“原来风还能做到这种事吗?”
此时的观众正处于对神女悲惨遭遇的同情和悲伤中,正当他们以为这个故事已经结束时,千岩却并没有下台,而是接着道:
“《神女劈观》到这里本该接近尾声,但今日我再添一笔,唱与诸位听——”
“曲高未必人不识,自有知音和清词。
红缨猎猎剑流星,直指怒涛洗——海清——”
“彼时鹤归,茫茫天地无依靠,孤身离去;今日再会,新朋旧友坐满堂,共聚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