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模拟战开始后,准备室内……
“不行啊……”爱莉略显烦躁地用指尖不停敲击着手环的显示屏,“辛西娅姐姐还是联系不上。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小姑娘顺手拿过了自己原来那杯被基诺喝过了的饮料,正准备将吸管塞进嘴里,却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饮料放了回去,还刻意地往外推了又推。
“佑弘哥,你倒是回一句话啊……佑弘哥?”
爱莉将视线从手环上移开,却是发现,正坐在斜对面的荒杉佑弘双手不自然地抱在一起,然后又分开,随后又抱了回去,将手指与手指用力地搅在一起,却同时又想要用力地把手指分开。
完全是矛盾的两个动作,同时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体现了出来……
“佑弘哥,你没事吧?”
爱莉微微站了起来,用手戳了戳荒杉佑弘的胳膊。
“啊,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佑弘的身体一下子往后倒去,撞在了钢制的椅子背上。
“没有。”爱莉嘟囔着嘴,娇俏的眉毛轻轻蹙起,“佑弘哥哥,你怎么了,刚刚在想什么,我说的话,你似乎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我……”荒杉佑弘的身体往前靠了点,“我只是很担心……”
“是担心辛西娅姐姐吧……”
荒杉佑弘没有说话,只是先点了点头,随后立即又摇了摇头,看向了一侧的大屏幕。
屏幕上被分成了20个小画面,到现在为止,基诺的身影都没有出现,反倒是已经有几个倒霉蛋,稀里糊涂地被拉赫穆偷袭,失去了继续参加模拟的资格。至于被人淘汰,倒也还没有发生,10千米的距离,即使是枪械也没办法在这样的复杂环境里轻易夺人性命,更别说只是改装后的弓弩了。
“话说,佑弘哥哥。”
“嗯。”
荒杉佑弘抬起头,对上了爱莉的眼神。
“你是……不,算了。”小姑娘摇了摇头,“没什么……要不,我去找下辛西娅姐姐,佑弘哥你就留在这里,以防万一。”
说着,这蜂蜜色披肩长发的女孩站了起来,就要往外面走。
“等一下!”
荒杉佑弘猛地站了起来,金属的椅子向后倒去,“哐嘡”一声砸在了地上。
他握住了爱莉的手腕。
“佑弘哥。”
爱莉的脸上,表现出了难受的样子。
“抱歉!”
荒杉佑弘似乎是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了爱莉。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啊不对,额,我是说,爱莉你留下来吧,辛西娅那边我去找就行。”
果然还是太担心辛西娅姐姐了嘛。
小姑娘心里暗道,揉着发疼的手腕。
“那佑弘哥你当心点,找到辛西娅姐姐后赶快联系我哦。”
爱莉的声音里略显不满,可荒杉佑弘却没有听进去,后脖处似乎还有冷汗流下来,转身就走,按下了电梯的按键,电梯开门,便钻了进去。
刚进电梯,荒杉佑弘就如同虚脱了一般靠在了舱壁上,双手紧紧按住了心口。
“对不起……对不起……基诺……还有辛西娅,你们一定不要有事啊……对不起……对不起……”
待荒杉佑弘走后,爱莉又坐了下来。
因为整个桌子周围就只坐了她一个人,所以就便能把双腿伸直,藏在桌子下面而不被人发现,两只小手无奈地搭在自己的大腿上。
发呆了一会儿,小姑娘把视线转回了大屏幕,继续等待基诺的身影……
……
“滴答,滴答——”
水滴落的声音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回响着。
“滴答,滴答——”
我不是应该在沙漠里吗?
我的眼睛还闭着,眼皮很沉重,可意识已经先一步清晰了过来。
我的身体是坐着的状态,想要移动双手支撑自己坐起来,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双手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动不了,背在身后。
怎么回事?
心头充满了疑问。
眼皮终于艰难地抬了起来,面前不是黄沙荒漠,而是混凝土的墙壁。墙壁上已经有大块发白,明显是长期被水渗透的结果。头顶的正上方上,一根白色塑料管竖穿而过,又到我身后的墙壁处拐弯,插了下来。
再次尝试移动了一下手,依然是动不了,似乎是被绳子给绑在了一起,又固定在了管子上。
我试着用力拉扯,却发现,绳子,还有背后的水管,根本就移动不了一点。
“失算了啊……”
我不再尝试挣脱,而是细细打量起了周围。
封闭的小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扇是生锈了的小门,门上的窗口横插着钢板,做成了百叶窗的样子。房间没有一扇窗,门口上方的位置,通风管道露出了头,也同样被钢丝网给罩住。
“就算是挣脱开来也逃不出去吗?”
腰间的长剑也被收走了……
“原本还以为,只喝一口的话不会有这么大问题的……没想到,这药劲居然这么大……”
因为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便就开始低声地自言自语起来。
“早知道就不应该为了迷惑他们,喝下那一口的……”
我一点点将左手转了过来。
绳子绑的很紧,明显就是在防备我逃走。
好不容易,在手腕上磨出了白色的起皮后,左手转到了足以摸进右手衣袖的地方,随后开始捣鼓起来。
在模拟开始后,我就把刚刚买来的那把小刀,拆开刀柄,用剑上的电浆将刀刃的一条给切割了下来,穿插进了衣袖内定着的棉绳里,隐蔽地藏了起来。
只要不直接往衣袖内查看,就算用手捏过,也会因为外套外面皮革的缝合边,将内里的刀刃忽略掉。
“嘶——”
在摸索刀刃的时候,我的手指不小心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就差一点……”
我忍着疼痛,按住刀刃,把它一点点的拉了出来。
“就这样,一点点来把……”
刀刃的头部已经超出了衣袖的距离,只要手腕交错着上下移动,就能一点点地把绳子给磨开了。
“呼……”
我强忍着手腕处同样因为绳子而摩擦出来的伤口的痛感。
“所以,到底是谁呢?不会又是你吧?”
我的每一步都很小心,比普通的小心还有更小心,正是因为,现在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我那位异父异母的姐姐。
要是阿芙洛的话,提前知道模拟的内容就很正常了吧,在模拟系统里也能够直接操作,找到我的位置。
撇开操作不谈,阿芙洛也是目前我唯一想得到的,有动机对我出手的人。
只要在事后,将这次的模拟定性为远征队的强制筛选赛,就能名正言顺地把我淘汰出去了——她本来就不希望我去地表送死。
“唉……麻烦。”
说实话,我没有生气,只是感到无奈。
当时,是她的父亲,给了我再次活下去的机会,给了我向提亚马特报仇的机会……而且,阿芙洛她这么做,虽然与我的理念不同,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在关心着我。
所以说,我根本生气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