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怎么回去啊。
太阳已经下山了,不过行人还是不少。
巴德尔街的治安是出了名的差,街边的卫生也不怎么样,还能看见不少东倒西歪的半死不活的人。
抽烟的喝酒的,还有和穿着暴露的女人搂搂抱抱的。
克雷尔怎么会想着在这地方开诊所……
也是,他那技术见不得人,开在别的地方绝对完蛋。
“行行好吧,救救我这个快要死的人吧。”
一个枯瘦如柴的男人坐在纸板上伸手端着一个破碗。
他身上衣服破破烂烂,体表到处都是黑色的脓肿。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掏出钱包给了他几个硬币。
“谢谢,谢谢。”
他无力地感谢着,仿佛这个虚弱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我也活不长了啊……
我不怕死,但我也不想死。
和艾伦在一块的时候明明身体很稳定,为什么污秽突然就加重了?
生命之火如果不能与暗影抗衡那之前的一年我是怎么活的?
能与暗影抗衡的力量……
我走在人群中思考着,突然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刺激了一下我的感官。
我扭过头,看着刚刚从我身边走过的那个人。
这是说不上的奇妙感觉,和我梦中的感觉一样,那个戴着王冠的家伙向我呼唤的感觉。
……
生命教团,一个在人们看来全是疯子的邪教组织,即使人们都这么认为但他们仍然有庞大的教徒团体。
他们大部分都是西边沙漠地区的人,那些贫穷落后的地方是培育虔诚教徒的风水宝地。
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人可管不了什么善恶,那是“上等人”才玩的东西。
布莱恩城是个好地方,靠着矿产养活了不少人,但那些靠矿产得来的油水并没有惠及所有人。
裂谷的环境使底层地区光照不足,再加上水源的污染污染病自然变得比较常见。
各方面的不足使底层地区变得混乱,越是混乱政府就越是不好管理。
这就给了不法分子钻空子的机会。
一个身穿皮衣,看起来和普通民众没什么区别的男人走进了一家酒馆。
他环顾了一圈后在一个角落坐了下去。
“情况怎么样?”一个看起来很是成熟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性问到。
“……”男人喝了一口桌子上的酒“这地方真有意思,哪哪都一个样,穷的流水富的流油。”
“说正事。”
“没反应,等矿坑的人上来吧。”
“想想也是,诺森德政府又不是傻子。”
“话说……贝琳达,我们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
“……”
“我们确实是为了反抗,但同时也破坏了一切。”
“你动摇了。”
“……”男人拍了拍脑袋“如果你愿意放下这一切,你会去做什么?”
男人昂起头“我曾幻想着,如果有一个地方,与世无争,抛弃那些世俗纷争,只有你跟我……那该多好。”
“哈伯。”女人轻轻握住了男人的手“在那之前,要让该流血的人付出代价。”
“别忘了他们在我们故乡所做的一切。”
“在那之后……我们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安稳度日,好吗?”
“好。”
这两个怎么越聊越奇怪。
我爬在酒馆的屋顶上耳朵紧贴着墙壁。
我就感觉这男的不对劲,果然有问题,虽然现在不能断定他们就是生命教团但八九不离十。
我藏地很好,别说那男的了,我潜到影子里从猫旁边过去它都发现不了。
这酒馆能住宿,估计生命教团的都会藏在这。
等等,他们两个动了。
我再次潜入影子,在酒馆外的墙壁上不断移动,与那两个家伙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们走进了一家房间,是个双人间。
你们最好不要在里面做双人运动,我不想偷听那些东西。
他们的房间有个窗户,从那里能看到里面。
我偷偷从窗台上的花盆中拔开一条缝,从里面观察两人的情况。
“说真的,我们是打算复仇,但,但我们做的这些和我们复仇的对象又有什么区别?”
“别说了,哈伯。”
“我快受不了了……我想离开生命教团。”
“真的,别说了。”贝琳达坐在床边低着头“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信任你,贝琳达。”男人走到窗户边,我迅速又缩回影子里“我不是背叛生命教团,我只是,累了。”
“找到陨石后我会离开的,如果你也有想法……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还是放不下这一切。”贝琳达说话声音带了些哭腔。
“贝琳达……”哈伯向她走了过去,我又从影子里探出头来“仇恨……总会过去的。”
他坐在贝琳达旁边搂着她,两人的脑门碰在一起。
“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要加入生命教团吗?”贝琳达躺在哈伯怀里。
“我们并非自愿降生到这个世上的。”
“你真的要放弃一切……”
“……”
贝琳达关上了灯,轻轻把哈伯推倒在了床上。
“一开始就不该这样的,我们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两人相互搂在了一起。
“啧。”
我眯着眼睛摇了摇头,非得这会儿来这个?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回忆,只能耐着性子无奈地等两个脑残玩完。
期间除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有操蛋的喘息声。
我这眼睛耳朵算是不能要了。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继续看下去的时候突然贝琳达一刀刺入了哈伯的喉咙。
卧槽。
“你一开始就不该加入生命教团……”
她紧握着刺入对方喉咙的匕首,眼泪不断地滴下。
“你……就不该走这一步。”
贝琳达死死地按住哈伯的嘴,让他出不了声音。
“睡吧,睡吧,这是为了你……”
等哈伯彻底一动不动贝琳达才松开手,她看了看手上占满的鲜血发起了呆。
“为了我们的理想……”
她高高捧着双手,像是在祈祷。
“燃尽这世间的一切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