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我站在窗边看着天空。
城市里的灯火有些过于明亮,以至于看不太清天上的星星。
斯瓦娜给我找的房间很大,各种家具该有的都有。独立的浴室还有浴缸,热水也是随时供应。
不知道是谁在书桌上放了一个小提琴,我拿起后随手就演奏了起来。
音乐中仿佛埋藏着生前的记忆,忧愁的音律诉说着他们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将琴弓放下,不知何时起我的眼睛竟然有一丝泪花。
“不错……”斯瓦娜靠在门框上看着我“我对音乐很不了解,那首曲子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将提琴放下,久久没能从曲子的氛围中自拔“你什么时候在那的?”
“差不多就在……一半的时候?”她走到了书桌旁坐了下去“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没有。”整个房间就一个椅子,我衣服没换不像坐床上“那音乐有些伤人。”
“巴泽尔给你入学的消息我知道了。”
“……”我记得斯瓦娜和王室关系应该不好“你们见面了?”
“见了。”
“他没说什么?以前还追杀你来着。”
“什么时候?”
“你在布莱恩的时候不是跟我说有人追杀你你才逃出的王城……”
“那不是皇帝下的命令,是其他的人。”
“你也不说清楚。”害得我一直担心巴泽尔会不会认出斯瓦娜就是他女儿,不过他应该知道的吧,他看着不像傻子。
“我们关系确实不太好……”
“因为你看不惯他们的作风?”
“不只是,诺森德政府的政策在整个世界可以说是最好的。只是有时候,我感觉他们并不关心人们。”
“你听说过诺森德企图控制人们思想的谣言吗?”
“当然听说过,只不过没人信。”当然,我也不怎么信,因为我不觉得他们能够做到,但这个世界稀奇的事太多了。
“那是真的,诺森德有方法去影响人们的思想从而加固统治。但只能影响很小的一部分人,而且技术不成熟。”
“我小时候也是一样,自己从没觉得脑子被别人牵着走……直到染上污秽病。黑暗的侵蚀将那技术阻断了。”
“这是我讨厌巴泽尔的主要原因,我很恶心他的统治方法。但不得不说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的治理还是有模有样的。”
“这话说出去会被处死吧。”
“所以你什么都别说。”
“……”我看了看窗外“我们换个话题吧。”
感觉巴泽尔这个人有不少秘密,不过我对他的目的并不感兴趣,他有野心和我也没关系。
“关于诺森德学院……你怎么想?”我实在是站得累了就坐在了窗台上“我是不太想去。”
“看你的打算,那里应该有你需要的东西。”
“是啊。”
“我的老师埃里克……被人们称为剑圣的人也在那,他应该能给你些指导。”
“嗯。”
“那里也能学点文化知识,我们都没上过学,你要是能再教教其他人他们肯定会开心。”
“……”
“对你来说去那里更容易找到延长寿命的方法吧。”
“确实如此。”
“那你为什么不想去?”
“……因为,那里不到放假不能出校。”
“……”斯瓦娜愣在那里看着我“就因为这个?”
“我唯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了,世上我在乎的除了你们也没了。”
“嗯……我能理解。但我们帮不了你。”斯瓦娜朝我走了过来轻轻抱住了我。
我摸了摸斯瓦娜缠满绷带的右手什么也没说,直到她将手松开。
“你那时候是怎么想的?”我拉住她的右手,透过绷带感受着手上的污秽。
“什么都没想……我一直都是身体比脑子快。”
“傻子。”我轻轻解开手上的绷带“下次让脑子先动。”
“都一样,没区别。”
“哈哈。”
那只漆黑的手摸起来僵硬无比,难以描述的质感感觉就不想是肉体。锥形的指甲和手指融为一体似乎轻易就能撕破人类的皮肤。
手掌中有一条缝隙引起了我的注意,那看起来像是伤痕,就像一把刀径直刺入手骨。
“希望我能找到治疗污秽病的方法。”
“你打算去学院了?”
“嗯。”我将绷带缠上“至少把你的病治好。”
“你回去吧,不早了。”我轻轻地将斯瓦娜推出房门“早点睡。”
说完我就将门关了上去。
刚一关上我就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压低声音咳嗽了起来。
我拿起手帕,咳出的污秽正在逐渐将手帕浸黑。
操蛋。
我将手帕放进一个玻璃容器,然后封死了瓶口。
把瓶子放到桌子上后我瘫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昂着头看着月亮。
看了一会儿后我又拿出录取通知书,借助月光看着上面的文字。
“你说……我总有一天会找到名为梦想的东西……”
“如果这就是我存在的价值……你会为我骄傲吗?父亲。”
…………
“考尔比死了。”一个半蛇身的男人对一个披着袍子的人说道。
穿着黑色破袍子的老人看着燃烧着邪火的炉子许久才回答“至少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肯定欣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贝琳达怎么样?”
“恢复地很慢,不过死不了。”老人指了指巨大炉子里只长好了上半身的贝琳达。
突然一道黑影迅速闪过,直接将贝琳达从火炉中扯了出来。
“畜牲,放开她。”老人破口大骂但对方似乎不以为意。
“呵呵呵,虽然没长好,不过也能用。”那只四臂的爬行野兽扭过头看了老人一眼“正合我口味。”
突然蛇人一尾巴扫了过去,那只野兽轻轻一跳便躲了过去。
“别激动,不然我现在就吸干她的脑髓。”野兽用爪子狠狠地捏住贝琳达的脖子将她吊在空中用舌头缠住她的脑袋“这么好的躯体不如给我来繁殖新……”
没等他说完就突然被凭空出现的邪火士兵用武器切断了四肢和舌头。
几名士兵将野兽彻底剁碎才肯罢休。
完成任务后邪火士兵变成一道绿色的光芒消失在了老人的巨大斗篷中。
“用得着吗?”有一只长的一模一样爬行野兽从别处走了过来。
“畜牲,滚。”
察觉到老人发怒的野兽也没办法,只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