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学过怎么给动物放血再把它们切开的方法，虽然手法不熟练至少分解后的肉块看起来还算像样。
分解好的肉看起来少了许多，不过也够不少人填饱肚子了。
之后很多学生都拿东西来换，我们因此也得到了一些其他的食材和香料还有一些工具。
我没有要价太高，没必要为了这个为难他们，基本上和送出去没什么区别。
剩下还有不少肉，够我们吃一星期了。
“对了，你们谁会做饭？”我知道怎么烹饪，野猪肉倒还好说，地龙肉我都没接触过，不知道怎么处理。
“感觉不适合炖汤。”安妮闻了闻肉块“有点说不上来的味道。”
“烤了吧，换来不少香料，把那股味道压一压。”
“柴火换到了，但谁会生火啊。”戴娜将柴火堆在一起。
“我们的吉祥物你忘了，还用得着生火？”
“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
“……”安妮气鼓鼓地看着我“那以后叫你小羊好了。”
“没什么创意啊。”
“略略略。”
晚上，营地里升起一团团篝火，基本上都是在烤肉。
学院准备了一些难以下咽的粗粮给那些实在没吃的的学生，那些粗粮好像故意找的难吃的品种。
“今天的行程现在结束了了。”吉伯特站着营地中间喊道“大家可以看看自己的表现给自己打个分数。”
“学院准备的有吃的，今晚不会让你们饿着。”
“但是，你们可要想想了，要是有一天没有了学院的庇护，你在这种生存环境中到底能不能存活。”
“有些学生收获不错，他们心善分享了食物，四个大队我们算是最好的，这点我很高兴。”
“不过这也是在学院的环境下才有的，出了学校，现实中可不会有人分给你们食物。”
“还有那些分享食物的学生，你们不要趾高气昂，我不会表扬你们，你们也要想想，随意地分享自己的东西是否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在现实中，那样很可能会害了你自己。”
我们四个围在火堆旁享用着晚饭。
“……”戴娜咀嚼着菜叶包着的烤肉郁闷地看着站在远处吉伯特。
“我们分享还有错了？说点好话都不会。”
“他说的也没错。”我翻动着柴火堆观察着木棍上的烤肉。
“肉好粗，真难嚼。”安妮用力地咀嚼嘴里的肉“这种东西吃一星期绝对会吐。”
“有就不错了。”我拿起一块烤好的肉串吹了吹一口咬了上去。
这是地龙的肉，基本没什么油脂，口感就像嚼抹布一样，撒了那么多香料也压不住那股形容不上来的味道。
不过我的牙口很好，就算吃的是石头我也嚼得动。
“……”
这时我发现迪恩似乎一直在看着我。
“怎么了？”
“……”迪恩把眼睛移开了，盯着烤肉看了一会儿“刚刚多亏你在，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那种情况。”
“他们感觉会再来找麻烦。”戴娜看着我“那群人不讲道理的。”
我捏了捏拳头“我的拳头就是道理。”
“噗哈哈。”
“哈哈哈。”
“……”
“斯托拉斯。”迪恩看着火堆“你杀过人吗？”
“？”我停下了口中的动作“你问这个干嘛？”
“刚刚你掐住那个学生的眼神……很可怕。”
“我下手有分寸的。”我想了一会儿我好像确实没杀过正常人，基本上死在我手里的都是些怪物和一些算不上人的家伙。
不过如果真的让我去杀死一个正常人。
我或许也没什么感觉。
“我姑且算是杀过吧，猎人哪个手上不脏的？”
“你第一次是什么感觉……”
“啊？”我疑惑地看着迪恩，她的问题怎么越来越怪了“我想想……”
“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样啊。”她咬了一口烤肉“感觉我对生命这类东西很过敏。”
“你那才是正常人的反应。”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恐惧，那并不是怕我，只不过我让她想起了什么。
“有什么事说出来可能会好受些。”
“嗯……”迪恩看了看我，好像很意外我能看出来她的心思一样“我以前也杀过人。”
“不是犯罪那种吧？”安妮慌张地问道，从她的表情来看她似乎在脑内构思了一串故事。
“想什么呢。”我在轻轻锤了安妮一下“为什么杀人了？”
“是……她求我动手的。”迪恩紧握着烤串“那是个快要被污秽彻底侵蚀的人。”
“嗯哼……”我大致知道是个怎么回事了“你也不要太在意，你所说的那个人在你动手之前就已经死了。”
“她之所以能和你沟通是出于她意识的强大，而当时她的处境才是最痛苦的。”
“被污秽侵蚀精神的那个过程你根本想象不出有多痛苦。”
“话是那么说……但这么久了我还是忘不了那时的感受。”
“那种感觉只能你自己消化，时间长了就好了。”
“靠时间消化吗……”
“不是，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
“其实你不应该自责，你应该认为你救了她，如果我哪一天也快要被污秽彻底侵蚀也会求着你动手的。”
“这……”戴娜担忧地看着我好像要说什么。
“别乌鸦嘴，呸呸呸，你污秽病又不重。”安妮马上拍了拍我的嘴巴。
“安妮……你知道？”戴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安妮。
“知道什么？”安妮刚开始有些疑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小羊的污秽病？”
“我好像没说过。”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没告诉过他们。
“你档案上不是写着吗，开学那天我就知道了。”
“分宿舍和分队时是可以查看的。”迪恩看起来心情好了一点“不过你看起来病症很小。”
“迪恩也知道？”戴娜这才知道她才是队伍里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你不会才知道吧？”安妮笑着看向戴娜。
“你们知道了还和我走这么近？”
“又不会传染，怕什么？”安妮大口吃着烤肉“而且你可是救了我的命的大恩人。”
“我以为你会避讳这个事的。”迪恩看着我“你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是啊。”他们好像认为我的病症很轻，因为外表没有产生腐化的原因吧“这个病最先学会的不就是习惯别人的眼神吗？”
“你这么说好可怜啊。”安妮一把搂了过来“让姐姐抱抱。”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