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啪、啪......”
白堇颜醒来时就听到外面传来奇怪地异响，还有巫月的惨叫声。
走到门边的她没有打开门，而是鬼使神差地开了一条门缝，从门缝看了出去。
江寒修长的手收进了袖下，行云流水地背在了身后。
“五十二，你还要这么喊我吗？”
“......”
巫月龇牙，在阳光下，白堇颜看见她眼下的泪痣，几乎在她心底发烫。
江寒揑决收了剑气，她就跌下来，江寒轻轻将扶住她的腰肢，使她没有摔到屁股。
巫月被放下来后，第一件事是捂着额头，瞪大了眼睛嘶哈嘶哈的，但脸上还是看不出任何后悔之色。
江寒叹了口气。
回头目光看向了门缝。
他走了过来，没有把门打开，而是示意白堇颜将门缝开大了一点。
白堇颜正好可以看见江寒的脸，还有他的手，一只伸进来的手。
他轻轻地抚摸着白堇颜的头，弯腰低身下来。
“你差点走火入魔了。”
白堇颜委屈地低下头：“对不起，堇颜错了。”
“没关系，你师尊我在。”
白堇颜抬起眸子，在黑暗中盯着江寒，他的身影被白炽的阳光笼罩。
吱。
门被打开，白堇颜扑在了江寒怀里。
“呜呜——师尊——”
“对唔起，堇颜又给师尊添乱了。”
少女带着哭腔缩在江寒怀里，江寒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着钻到他怀中的人，正常来说经历走火入魔的人，不应该是害怕吗，怎么还自责起来了。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白堇颜的头，安抚着道：“是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不怪师尊。”
白堇颜突然顿了顿，随后将脸离开江寒的胸脯，抓起自己衣服的下摆往脸上抹。
江寒心里疼着，捏了捏她的小手，待她松开抓着衣服的手，便轻轻拥着她让她贴在自己身上，白堇颜的眼泪将他衣服弄湿。
“师尊...我想问你。”
白堇颜头埋在江寒怀里，像一只小猫咪，小小的软软的，但又很坚韧。
江寒看着她：“你说。”
白堇颜想了想，犹豫着开口说道：“我和师妹，谁...谁......”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有着快哭的意味，江寒连忙用手抚摸她散开的长发，轻声道：“什么？”
“谁...师尊觉得谁的天资好？”
江寒愣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心里有数，但他不能回答，白堇颜的天资太平凡了，而巫月是大能转世，投胎天骄，又有前世天材地宝加持，只能说是一个大鹏，一个蟪蛄，已经不可相较。
“怎么问这个，我也不清楚，但堇颜修炼一定比那个坏丫头刻苦。”
江寒镇定自若地说道，白堇颜的道心刚刚受到创伤，现在绝对不能再打击她。
“哈~啊嚏！”躺在庭院的巫月打了个喷嚏，顺便用小脚踹飞了江寒的蒲团，摆成一个大字，仰望晴空白云。她撇了撇嘴，眼睛扁了起来：“狗男女，搂搂抱抱的，眼不见为净......不稀罕，呸。”
白堇颜此时伏在江寒的胸口上，手紧紧攥了攥江寒的衣服，咬咬牙又咬咬嘴唇，终于支支吾吾开口。
“那，那......对师尊来说，谁更......”
“唔，谁更...重要。”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即使是紧贴的距离，江寒若是凡人必然听不见，不过他是修士，这个问题很大声。
江寒笑了笑，故作轻松地掐了掐白堇颜的脸蛋，说道：“傻，你是我四年的入室弟子，朝夕相处，而她才刚刚拜入我门。”
白堇颜猛地抬起头，眼里泪水好似折射着光芒，眨也不眨地望着江寒，她小嘴微张，恰有几分不可思议。
“当然是你了。”江寒补充完，白堇颜松了一口气，又欣喜无比，将脸重新埋进他怀中。
“堇颜不信，你待师妹这般好。”白堇颜故意说道。
“那是因为她有恩于我。”
堇颜愣了愣，巫月只是个十四岁没有修炼痕迹的姑娘，前脚刚踏进血门，怎么可能有恩于师尊？
她没有再想下去，没有选择怀疑，因为......师尊不会骗自己，他说的都是真的，一切都是。
果然如巫月所说那样，白堇颜就是吃醋吃的，走火入魔是会影响道基的，不能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江寒便有意离巫月远了点。
白堇颜虽然因为血门功法强大的血肉重铸，身体已经无碍，自觉良好，要去修炼了，但还是被江寒拦了下来，强行阻止她修炼。
她想了想，说道：“那我陪师尊下几把棋吧？”
江寒苦涩地笑了笑：“还得教你师妹功法呢，不然她上山之后整天就玩儿。”
“嗯，师尊你去吧，我帮师尊收拾庭院。”
白堇颜乖巧道，没有丝毫不满，江寒摸了摸她的头，便循着巫月的气息向山上走去。
找到巫月时，她在泉水中洗脚玩水。
江寒：“该练功了。”
“还有，不要终日光着脚跑来跑去，又用泉水洗脚，当心寒气入体......”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拿出了当师父的口吻，忽略了这丫头也是个大能转世。
巫月一挑眉，回过头来看他，脸上只有微微的笑意：“哟，关心我。”
江寒走到她身边，盯着她，看她什么时候才肯起来练功。
巫月把目光移回泉水里，看着各色漂亮的鱼尾摇摆，目不转睛。
“师尊，这些鱼都是你放养的吗？”
江寒一愣，怔着看向她，因为她的语气太正常了，还喊“师尊”了，很意外，意外得他觉得有诈。
巫月见他半晌不回话，转过头来：“怎么，很意外？”
“嗯。”江寒应了一句。
巫月拍了拍屁股旁边的地面：“陪我坐一会，我就跟你练功。”
江寒盘腿坐在她身边，巫月就很自然地躺了下来，枕在他腿上。
江寒皱了皱眉，最终没说什么，倒是巫月仰看着他，用手摸了摸他：“长大了。”
“别得寸进尺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下意识感受了一下白堇颜的方位，得知离得很远才放下心来，随后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有种...偷情的感觉？
不是，只是怕白堇颜走火入魔罢了。
巫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怎么，又怕师姐吃醋？”
“......”
“那什么，师尊，我不想修炼了。”巫月认真说道。
江寒：“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