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最搞不懂的女人，排行第一：巫月。
不是还想着找云凝冰复仇么，怎么又改主意了，江寒面无表情，已经适应了这个女人的反复无常。
“反正你会保护我的呀，师尊。”巫月勾起嘴角，露出可爱又有些邪魅的虎牙。
江寒：“......我不会。”
三秒之后，巫月用手疯狂抓他：“你不会？”
江寒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伸向她的胸口，戳在一块硬硬的东西上，巫月消停了。
“你有这个，转生还带着前世的纳珠，用不上我保护你吧。”
巫月挤了挤眼睛，嘻嘻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纳珠在胸口？师尊是不是盯着人家的胸看？”
“我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纳珠在这？”
“......”
看到江寒无话可说，巫月得逞的模样：“被我说中辣，好色师尊，你说，是不是从两年前你就对我图谋不轨。”
不是的，江寒只是没想到那个词。
“我看你的胸，还不如看一个...一个一个......”
巫月挑起一边眉，嘴角还带着那几分揶揄：“一个一个？”
“......洗衣板。”
“靠！”
巫月表演了变脸，使用了“疯狂抓打”。
江寒不理她，等她累了，就躺在他的膝盖上，看着他的下巴，视线顺着他棱角的下颌往上攀去，待他微微垂目，就能瞧见他澄澈又深邃的眼。
“要不这样，我问你个问题，你要是回答，我就立刻跟你学功法，怎么样？”
江寒刚不想答应，但细想下来，她不练功，也不会让自己很困扰。
“好，你问。”
巫月的眸子明媚的闪了闪，随后又黯然了些许，她好像在想怎么描述自己的问题。
江寒不急，静静坐着，竹影和游鱼在风中动了，两个人则安静无比，却没有人觉得这一刻太长太尴尬，似乎早已习惯。
“我说，要是我在云凝冰之前出现该多好。”
巫月脸上出现回忆的神情，夹着半分平日看不见的悔意。
“要是我在她之前出现，你就是我徒弟了，是不是？”
江寒没有作声，巫月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可是哪有那么多假设呢？
“我不知道。”
“好。”
巫月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闭了一会眼，蜷起一条腿，双手舒展开。
过了一会，她睁开眼：“那么如果，如果你那时先遇到的是我，然后还跟了我，云凝冰来杀我的时候，你会像四年前帮她那样，不顾一切地帮我的吧？”
江寒再次沉默了，他清楚地看到巫月的嘴型：“会”。
他叹了一口气，苦涩地叹气：“你们怎么整天都就想着打打杀杀的？”
巫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好意思说？宁州最残忍的修士是谁？什么血道人，江魔头，竟然有脸说我？”
她掐了一把江寒的腹部，发现硬硬的，没好气地说道：“你别岔开话题，你会不会？”
没有撒泼耍赖，她很认真地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双眼，江寒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巫月郑重其事，又有些急促地说道：“江寒，你现在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她都赶你走了、抛弃你了，你现在还能选择，我就在你身边！”
“......不是幻影，我真的来了。”
江寒觉得心脏猛地被抓住，逐渐感到窒息，他看到巫月的眼睛，那是他只见过两次的...渴望、期待、认真。
如果他选择的是她，她也不会在乎他的过去，他曾经对另一个人的痴情。但是他不能。
现在，她真的很渴望江寒说出那个答案，只有一个字——
江寒低下头，对上了她的双目。
“会。”
巫月如释重负地笑了，露出虎牙，江寒也如释重负般松了下来。
巫月伸出纤细的手指，肆无忌惮地戳了戳江寒的嘴：“口......”
又指向了江寒的胸口，画起了圈圈：“口不对心！分明是被我逼着才这么说的，你就不能有一次，自愿对我做点什么吗？”
江寒恢复了一脸淡然，低声道：“现在就是。”
他自然地坐着，巫月躺在他的腿上，听罢一愣，嘴角忍不住抽着笑了一下，随后挑起一边眉：“哟，木头开窍啦？”
“嘻嘻，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地多坚持一会，免得扫了你的兴！”
巫月换了个姿势躺好。
什么也没说了，说够了就是这般。
几年前，在巫月残魂的那个洞窟中求学时，两个人也尝尝如此。
不过，那时候安静下来也没有如此清凉善解人意的清风，没有青翠欲滴的幽静风景，对于那时的两人，现在这样的时刻一定是一种享受。
现在也是。
巫月满足地闭上了眼，安静下来。正如江寒在山门下所言，这丫头，就是闭上嘴倾国倾城，张开嘴“倾国倾城”。
过了一阵，兴许是过于安静，江寒的神情逐渐漠然，眼神完全空洞了，躺在他身上的巫月“唔”了一声，也发现了他的异状。
这是她第二次见江寒这幅模样了，她前世已算得上是个大能，不过，修真者有这种情况，她是闻所未闻。
喊了几遍，江寒都还像睡死了一样，巫月伸出手贴在江寒胸口上，又骂骂咧咧地拿开，她才意识到自己连灵气都没有。
“不过看这安详的表情，就算是挂彩，也是死得安详了。”
巫月自我安慰般说道，随后重新躺在江寒的腿上。
“最好还别这么快醒过来的好，嘻嘻。”
不知道过去多久，江寒就像一块石雕，穿了衣裳的石雕，衣裳随风而动，人却纹丝不动。
白堇颜在黄昏的斑驳阳光下找了过来。
“师尊，师妹，你们在这里啊。”
巫月微微起身，算是打了招呼。
“师姐，你见过师尊这副模样吗？”
白堇颜一愣，看到江寒的样子，说道：“有几次，师尊说没事。”
说着，她的目光不自觉瞥了瞥躺在江寒腿上的巫月，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却正好对上了巫月血红的大眼睛。
巫月勾了勾嘴角：“不是还有一条腿吗，你也可以用啊，趁他‘间歇性死亡’。”
“用......”白堇颜觉得这个词是不是用得不是很好，再看看师尊的腿，似乎不是不行......
不行，这不是占师尊便宜么。
巫月再瞟了白堇颜一眼：“师姐真害羞啊。”
“对啦，师尊说，一会他抓条鱼，今晚吃！”
白堇颜一脸不可思议：“哎？？”
......
几个时辰后，一脸无奈的江寒拎着竹制鱼竿，坐在了水边巨石上。
“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