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又一次,被江寒猛攻得双腿绷直猛颤了一阵,然后彻底瘫软了,嘴里嘟囔着“好厉害”、“好喜欢”,双手还保持着被江寒抓在头顶上的姿势,手指全都半屈着还是方才绷紧的模样,她倒已是昏昏睡了过去。
江寒摸了摸她的手,让她放松下来,她便安静地睡着,衣物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的身形因为刚才的事而扭曲,显得异样妖异魅惑。
巫月躺在一床鲜红之上,就好像卧在血滴鲜花中的仙子,江寒奇怪自己看得出神了,然后他心底生出一种满足感,似乎有她每日都这样睡在身边,这漫长人生便无什么追求了似的。
看着那床上,血液和什么混杂在一起,巫月身下那块尤为重灾区,江寒摇了摇头,在房间里悄然施展了一通法术,才将房间弄回原本的模样,不过床褥被他替换了,那张染得鲜红的床褥他鬼使神差地收了起来,或许只因为上面是他跟巫月的血。
进房间时是中午,而现在已是傍晚,江寒把巫月铃铛设下的隔绝法术破解,便听见白堇颜忙碌的声音。
他走出房门,又将房门牢牢关好,下意识的举动,让他觉出自己和巫月的事不能为外人所知,他其实还好没有公布关系的念头,大概只是苦了巫月。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要瞒着,若白堇颜知道自己跟巫月已经共赴巫山,行云雨之事,恐怕心魔大起,彻底被吞噬;而云熙和云凝冰,则更不必说了,巫月是她们斗过生死的仇人。
江寒扶额,这些人与人之间关系事,总使他头疼。
只能先不管了。
江寒见到了白堇颜,她衣袖挽到胳膊肘处,正挑着几个大水桶,脚下轻快地向厨房走去。
他心里总觉得自己有愧于白堇颜,巫月上山以来便总是黏着他腻歪,这才导致白堇颜产生心魔。而从前是所有时间都陪白堇颜的,现在则分出时间给巫月和卧病不起的虞霜,导致比原先多少有些冷落了白堇颜。
于是一有空,他往往尽力补偿地陪白堇颜,陪她练剑、陪她抓鱼、陪她修炼。
“唉。”江寒叹了口气,暗自感叹世间太多事都是两难全的,就算是巫月行云雨事,虽觉痛快,但亦不能免收肉身的疼痛之苦......
他想着想着忽而一惊,怎么又想到这些事情去了?于是骂自己一声下流,走向了厨房。
白堇颜在火气烟气之中转过头来,看到江寒有些怀疑,用手挥了挥散眼前烟雾:“咦?师尊?”
江寒点点头,走了过去,衣袖轻轻挥动,笼罩两人的烟气便是散去了。
白堇颜确定了真是江寒,露出欣悦之色地看着他:“师尊!”她手上却不停歇,翻炒着锅中菜肴。
“师尊,你来庖屋有什么事吗?”白堇颜好奇问道,因为江寒几乎从不进厨房,而且也从来都不对饭菜又任何要求。
江寒淡淡说道:“没什么,我就在旁边。”
白堇颜愣了一下,旋即嘻嘻一笑,她便知道师尊是来陪她,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而已。于是开心地往旁边腾了腾,给江寒挪位置,虽然本来就够站。
“咳咳咳。”江寒忽然连咳几声,白堇颜连忙看向他:“师尊,没事吧?”
江寒用手背捂在口鼻上,看着白堇颜手中的锅:“这是什么气味?”
“嗯......”白堇颜看看锅里,又转头看向了上边吊着的几串红色的椒,说道:“这是辣椒,不是宁州产的,是师妹......”
她顿了顿,江寒疑惑,她才改口道:“巫月师妹带回来的,我昨晚试过炒菜,虽然很辣,但是炒出来的饭菜有特殊的香味。”
江寒听到她从“师妹”改口到“巫月师妹”,便意识到这妮子,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声色,甚至总说无所谓的,但其实对他又收一个弟子,也很上心。
她不理解一向没有主动为善习惯的江寒,为什么会突然救助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而江寒也无法跟白堇颜解释正是为了她才救的虞霜。
江寒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陪在她身边,白堇颜向来很容易满足,只要陪在她身边就好。
“咳咳、咳咳......”白堇颜突然咳嗽起来,江寒从侧面看见她闭上了眼睛,估计是辣椒加热后的气息,他连忙扶住她的背,一股股清凉的灵气涌入她的体内,白堇颜这才好多了,睁开双眼。
她向江寒感激又心喜地看过来,江寒却见她眼眶都红了,小滴的眼泪挂在眼角,一副很狼狈的模样。
江寒摸摸她的后脑勺:“真是难为你了,这么辛苦,先出去歇会吧。”
白堇颜听到江寒的话,抿嘴笑着点点头,但是随后又看一眼生了火的锅灶,说道:“但是才刚开始炒菜......”
江寒手搭在她肩头上,微微用力向门口的方向,示意让她出去休息。
白堇颜知道江寒是关心自己,但是......
“我来。”江寒高大的身影给了白堇颜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她放心地笑了:“好。”
心里甜滋滋地走出厨房,白堇颜突然暗道一声“糟了”,师尊会做饭吗?
之前巫月告诉过她,江寒最不会做饭了,她说这很正常,越纯粹专注于武道、修炼的人都是越不会做饭的。而且,白堇颜记得自己小时候吃过江寒做的饭。
早餐是白水煮面条。
午餐是白水煮面条。
晚餐是白水煮面条。
夜宵是白水煮面条。
......
对于普通人来说很折磨,但是对于一直以来都填不饱肚子的白堇颜来说却是很幸福的,不过后来自学了厨艺便发现,原来食物是可以更好吃的,于是就再也没吃过白水煮面条了。
白堇颜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很怪的想法,师尊该不会把辣椒炒土猪肉,变成一锅白水煮面条吧?
甩了甩小脑袋,她重新钻进厨房,然后见到了江寒——
没有拿锅铲,而是单手揑诀,原来应是剑状的剑气,此时成了锅铲的形状,将锅中的菜肴翻炒。
“诶?”白堇颜懵了,还能这样?但是有锅铲啊,为什么要这样?
......与此同时。
江寒的房间中,虞霜看着窗台上的一点尘埃蹙起了柳叶眉,可是动弹不得,最终从口中轻轻呼出一点灵气,将尘埃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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