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很累，两次之后就倒下了，江寒为她将额上细密的汗珠擦去，给她娇媚的胴体披上衣裳，盖上薄被。
他坐在床上，下午的阳光从身边的窗户洒进来，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的一世或许也便是这样度过了。
巫月说，让他不要想太多，把从前忘记，他在努力尝试。即使是她来到之前，他也试过，不过毫无进展。
反倒是那日巫月遭遇性命危机，她闯进他房间要与他缠绵之后，他才开始正视自己心意，逐渐释怀，不过......
“我会尽力无愧于你的，假以时日......”他看着巫月的睡颜，她熟睡时很可爱，江寒看着看着，不自觉地俯下身去，一双清澈的眼就吃吃地看她。
此时他承认自己有些沦陷了，诚如巫月所言，与其遥望远不可及的错过的星辰，倒不如好好待身畔之人，江寒下定了决心不能辜负她。
他倒是神清气爽，穿衣下榻，推开房门被阳光刺入双眼。
白堇颜不在，虞霜坐在庭院，盘腿打坐，可他一出门，她就睁开了眼。
他坐在蒲团上，虞霜的目光一直投过来，有些反常，江寒才回头：“怎么？”
她盯着江寒的脖子，伸手轻轻触碰，却不想在接触到肌肤的那一瞬，江寒猛地向后退了退。
虞霜一怔，随后掌心向上把手指伸在两人之间，淡淡道：“你受伤了。”
江寒看着她手指上的一点殷红，他本来还惧怕自己没把巫月的胭脂擦拭干净，没想是巫月的指甲将他的皮肤刮破了，留下了道道血痕，巫月就喜欢这样“浴血奋战”。
“嗯。”
虞霜看着一脸平静的他，问道：“我感受到了化神的气息，方才她意图伤你？”
江寒手摸在自己颈上：“算是吧。”
虞霜眼中眸光不易察觉地幽深了几分，她向江寒凑近，盯着他捂在颈上的手：“让我看看。”
江寒却更加捂住了，毕竟是行私密事时划伤的，给外人看到实在耻感。
看到他这幅模样，虞霜好似有些不解，却收敛了神色，正襟坐好，尊重了他的意愿。
“......”江寒将手拿开，那道血痕已经恢复。
一片孤叶吹落，虞霜微微抬手，叶子恰好飘落在她的掌心，她望着落叶说道：“你与二师姐，不是有情之人么？她为何伤你？”
今日早上，巫月过来打招呼时虞霜已然感受到，对方仿佛宣示占有权般的攻势，然后是后面巫月对江寒的态度是故作的冷淡，虞霜更清楚的，是江寒其实很无奈。
所以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巫月会伤江寒，难道就因为自己离江寒太近，她便要生气到这种境地？
江寒也被她问到了，不知如何作答，或者说......
“我也不知道。”
他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但也能感觉到奇怪，她要在他身上抓咬撕出血才尽兴，可江寒却从头到尾都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虞霜思考了一下，正色对着江寒：“师尊，同为女子，我替你分忧吧。”
江寒怔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她，分忧？
虞霜轻轻颔首她单手摊开微笑道：“你自是不懂女子心意之人，我身为女子，应该能揣测一二。”
“我想，二师姐是因你与我接近，才会作出伤你的举动。”
江寒皱眉想了想，竟是摇头：“非也，巫月从前就喜欢这样......算了。”
他叹了一口气，作罢，因为总不能跟虞霜，将自己和巫月在房间里做的事全盘托出、一一道来吧？那样的话，虞霜断会打他一巴掌的。
虞霜眼底光芒淡了下去：“从前就......好吧，看来我帮不上你的忙。”
“嗯，无妨。”
过了一阵，江寒觉着该做正事了，他起身对默默站起来的虞霜问道：“你会占卜么？”
......
江寒引了自己的血作占卜阵法，盘腿而坐若同冥想。虞霜则在他身后，双手搭于其背，将自身悟道境的灵气传输进去。
磅礴的灵气使阵法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江寒闭目，看到了更多将来的景象，同时虞霜金色的眸子当中，也有着奇异的异像闪动着。
再度睁开眼时，江寒的眼中更深邃了一点，同时虞霜双手在他背后的触感也消失了。
虞霜将预言的破碎片段消化掉，说道：“感觉又多了解了你一点。”
江寒点点头：“多谢。”
虞霜顿了一顿，问道：“你为何不在将来的‘因’中，把我加上？”
江寒默默看着她，她解释说：“你要去寻大师姐的寄灵，那么，最好的选择应该是让我与你一同前去。”
听完此话，江寒却是摇头：“虽说如此，可我有另一件事，欲拜托于你。”
虞霜点头：“你说。”
江寒看着她：“希望这一年内，你能留下来保护她们，这样我才能放心。”
虞霜望着他眼底：“我猜也是这样，但若果，我去替你寻寄灵，你留下呢？”
江寒皱眉：“这是我的因果，你去的话......”
虞霜已点了点头：“我遵循你的意思。”
江寒没再说什么，虽为元婴，但生死较量中他却有着不输悟道的底气，功法、手段横跨正魔两道，在这种事情上他不输悟道修士。
且白堇颜是他朝夕相处的弟子，唯有他能倾尽潜能，为白堇颜找到最好的寄灵灵物。多次占卜后，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此时虞霜长睫微抬，对江寒说道：“我却有一事，想请你务必做到。”
见到江寒点头，她便道：“不要再多地使用占卜了。”
不待他拒绝，虞霜双目严肃认真地盯着他：“即使你的功法、体质特殊，你使用这等阶级占卜术法，也可迅速恢复身体上的损伤，可是...愈是准确、清晰的占卜，便愈是有违天道。”
虞霜眼中有金光忽而亮起，她握住江寒的手腕，灵识直达他神魂，她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住江寒：“你从前也经常用占卜之术吧？”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你日后的仙路，已很坎坷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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