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她躺在自己的腿上，调皮地挣扎一番。江寒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心中少了许多芥蒂，他轻轻地从她的脸颊抚摸到锁骨，还小小一只的，江寒的手对于她来说颇有些大了。
“那我要修炼快一点了，炼到金丹我们就可以上天，炼到元婴、化神，我就跟你去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巫月笑着说道。
江寒点点头：“嗯。”
“那你呢，要努力多贡献点阳元给我才行哦！”
“嗯。”他还没有哪一次是满足不了她的。
“嘻嘻。”
巫月笑着，笑了一会不笑了，脸上有些空虚：“可是你过几天就离开了......”
江寒淡淡道：“只是一年。”
对于修士来说，千年长寿，一年很短，巫月听到这话却不乐意：“什么叫只是一年？一年见不到我，你一点伤心难过的感觉都没有？”
江寒想了一下，摇摇头认真道：“总会再见的。”
“真是直男！”巫月微微抬头，用后脑勺砸在他大腿上，又用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怀里：“呜呜，没了你的阳元我怎么活啊！”
江寒干咳一声：“你这，说的什么话......”
巫月闹了一阵，正色想了想：“不行，我要跟你去，再不行你迟些去，半年，不，三个月你助我修行到结晶境，到时候加上秘法、秘宝......”
江寒打断她说道：“时机都算好了，不能等。”
巫月盯了他一阵，没再说话。
在潭边躺了一阵，巫月才起身，看着落下去的黄昏落日：“真好看，回去吃饭咯。”
“嗯。”江寒亦起来，跟在她身侧。
走到半路，江寒突然开口：“别害怕。”
巫月愕然转头，余晖的金黄扑在她白皙的脸上，她瞪大的眼中，血目被染得微微偏橘色。
江寒觉得她好看，却不知她眼中自己站在了光里，看着她：“你不是说，害怕输给虞霜么？”
巫月瞟了瞟脚边：“嗯，算是吧，然后呢？”
“别害怕。”江寒重复道。
巫月勾了勾嘴角，得意道：“不跟她一般见识了，笨蛋师尊，我根本就没有继续在乎了。”
“嗯。”
“哼...我问你。”巫月幽幽道。
江寒瞧她一眼，有些神秘地模样，便道：“你问。”
巫月有些迟疑，才偏了偏头斜眼向上看他：“你觉得中午那时候，我做的有没有错？”
江寒：“没错。”
巫月反而埋怨道：“你能不能有点是非观念啊？不能是我做的就是对的吧？”
江寒默默看着她，点了点头。可他就是这么个人，身边的人，甚至旁人做什么他都不觉得是错的，如果身边的人行事不慎造成了什么恶果，他只会去帮忙处理。
巫月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那时挺不讲道理的是吧，就是我强迫你去做了你不想做的事，救那些凡人。还跟虞霜吵架了，但我跟她吵不是因为我觉得她说的是错的，你能明白吗？”
“嗯，”江寒点头：“我认识的人里，你算不讲理的那一位。”
巫月无视了不好的评价，反而勾了勾嘴角：“你就喜欢我不讲理的模样？”
江寒正想说“是”，却顿了一下，说道：“只要是你，什么模样都好。”
巫月噗嗤一笑，却是故意投来了幽怨地目光：“差不多得了，多了就刻意了哈。”
江寒：“好，我不再说了。”
“......”巫月对他感到无语，幽幽道：：“你说多了我最多笑你是木头，你不说我恨你一辈子。”
这样的话，对于木头来说，大概是极限了吧。而且还是现在的江寒，从前的他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都怪那个女人......真可恶！
巫月跺了跺脚，江寒看在眼里，觉得她实在复杂，发脾气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原因，可他从来都只道人心复杂，甚至自我都参透不了。
很多事从“理”的角度是说不清人的动机的，他只能认真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尤其经历了那件事后，他便更加重视身边人了。
不留遗憾。
他握住了巫月的手，倒是巫月有些诧异地停下了脚步，他平时很少主动跟她有身体接触，这还是牵手。
江寒站定，看着巫月，好似有什么要说，然而待叶从梢上飘落、定在地上，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头。
巫月只是看着他双眼，有些闪烁，却更令人觉得含情脉脉，她便安静等待着他的话语。
“一辈子很长，如果我不说那种话，能让你恨一辈子，也挺好。”江寒生硬说道，他说这话自然不是想继续讨论那种话到底该不该说，而是表达出一个念头：“至少能让你记一辈子。”
巫月面上没有表情，那颗漂亮的泪痣，也定定的烙印在江寒眼中的某个位置上。
“为什么这么说？”她平静地问道。
江寒想了一下：“一辈子太长，我想，很多时候人与人只有数年之交，十年已久。所以......”
巫月面无表情，江寒却见到她眼中一点一点地变得湿润，她上前一步，江寒明白她心意地送上了怀抱。
她将脸蹭在江寒怀中：“这话好听多了，好听多了。”
“嗯。”
“不过，江寒，你要清楚我记了你两世了。”
她故意称他江寒...不是师尊，意味着不管是当年那个少年江寒，还是现在的师尊江寒，只要是他。
“你变得不一样了，从小笨蛋变成了大傻瓜，不过你将来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如果有第三世，无论你让我爱还是让我恨，我都会记得你的。”
“......嗯。刻意了。”江寒冷不丁说道。
“靠！”巫月一个肘击，让江寒捂住肋骨，他眼角却是微微上扬。
巫月嗔道：“你个傻/逼，就会坏气氛，还学我说话？亏我到现在都觉得你沉稳，没想到你这么幼稚！”
“幼稚鬼！”她骂完，跺着脚小步走了。
江寒连忙跟上。
“不过也好，至少没那么木了。”巫月自言自语般愤愤道，结果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噗哈哈，什么嘛，第一次听到你开玩笑，就像一个，一个霸道总裁说一些很呆的玩笑，哈哈哈，好呆！”
巫月笑得一个没心没肺，江寒见她开心，也不在意她笑的是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