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中的火还在燃烧着,原本阴暗的教堂,此刻变得无比明亮。
火海中,遍地都是教徒和邪鬼的尸体。
黑衣堂主倒在地上,捂着手腕喘着大粗气。
赵白持刀指着他,而杀完教徒邪鬼的唐琳也走了过来,一刀砍断了绑着守城官的绳索。
守城官连忙站了起来:“多谢校尉大人。”
“嗯。”唐琳应了一声,看都没看他,直接就到黑衣堂主的面前,然后,也用刀对准了他。
而黑衣堂主此时倒是缓过来了一些,满头冷汗的翻了起来,跪在地上抬头看向他们。
唐琳目光锐利的瞪着他,语气冰冷的说道:“把天命教的秘密都说出来。”
“你.....你指什么?”
“全部。”
唐琳的刀锋,离黑衣堂主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黑衣堂主这时仰头咧嘴笑了起来,笑的十分张狂。
唐琳和赵白看着他,然后就见他看向两人,双眼充满了血丝,语气无比的强硬:“我们的教主,还有吾神,早晚会将整个天下收入囊中,你们,也都将一起踏上那一条路!”
下一秒,黑衣堂主的脸色变得极其痛苦,嘴角流血,眼睛也翻白了。
赵白和唐琳一惊,然后就看到他的身体彻底倒在地上。
赵白立刻上前,蹲下查看情况,然后看向唐琳说:“他咬舌自尽了。”
唐琳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持刀的手捏的很紧,紧到发颤。
而赵白却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因为刚刚这个堂主说了两个人,教主,吾神。
难道说,在天命教中,还有比教主地位更高的人存在吗?
那所谓的吾神,到底是天命教信奉的哪方神氏,还是天命教幕后的装神弄鬼之人?
守城官这时捂着肩膀上前,对两人说道:“校尉大人,还是尽快赶回南郡吧。”
赵白和唐琳看向守城官,然后就见守城官十分着急的说:“我和士兵们昨天晚上在城外被他们抓住,令牌也被拿走了,那些邪教徒很可能会用令牌骗开南郡城门!”
赵白和唐琳都是一惊,突然间意识到刚刚的对话,那堂主的确说过这话。
“走!”赵白一挥手,然后身影顿时就消失在原地。
他的动作比风还快,片刻间就已经冲出了教堂,朝着南郡城的方向跑去。
而唐琳的动作也非常迅速,立刻也跑出了教堂,全力施展轻功向南郡城方向跑去。
......
此刻,已经是白天了。
南郡城的城门口,此刻却是杀声震天。
城门口遍地都是尸体,无数被邪鬼附体的百姓,士兵,密卫,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朝城内涌去。
南郡城的将士们与这些邪鬼厮杀着,将他们堵在了城门口,阻止他们进一步的攻入城内。
但是,从战况来看,南郡的守军处于明显的下风。
灵力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修炼资质的。
虽然从军之后,可以获得修行的资源和相关训练,但没有资质的人,想要提升实力是无比缓慢的。
大部分的士兵甚至连天罡境都没有达到,连护体罡气都没有。
没有护体罡气,没有足够强劲的灵力,想要砍断那些邪鬼附体者的钢筋铁骨,光靠他们手中的长矛长枪可是太过勉强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天命教与大宣交战,结果居然能打出一个不相上下局面的原因。
“杀,都给我杀,不能让这些妖魔进城!”守军之中,南郡的守军主将刘荒骑着战马,挥动手中的宝剑呐喊着。
面前袭来的几只邪鬼,皆被他斩杀。
但突然就有好几只邪鬼扑了过来,用利爪和牙齿,撕扯着他胯下的战马。
战马发出痛苦的嚎叫声,侧翻摔在地上。
刘荒也从马上摔了下来,几只邪鬼立马就扑了上来。
他立马挥剑砍去,砍翻了两只邪鬼。
但立马又有一只邪鬼扑了过来,他一剑刺去,带动灵能,贯穿了一只邪鬼的腹部。
但那邪鬼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拳砸了过去,正中刘荒的身躯。
“哇啊!”刘荒吐了一口血,整个被击飞了出去。
他是南郡城的主将,是修为最高者,可以对这些邪鬼造成伤害。
但以他的实力,可还不足以扭转战局。
“乱世再临,天命在我!”
城门口,那些邪鬼大军的后方,有几个天命教徒大声的咏唱着教义,指挥着这些邪鬼附体者,向着城内发动进攻。
但就在这时,一道残影向他们袭去,卷起一片枫叶。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银色剑光划过,他们皆在一瞬之间被斩杀。
赵白解决他们之后,右手持刀,左手凝聚出数张爆火符,然后直接甩了出去。
这些灵力符箓飞入邪鬼大军之中,立马‘轰轰轰’引爆,将大量的邪鬼全部炸飞。
赵白杀了进去,斩杀邪鬼。
而不一会儿的功夫,唐琳也赶了回来,提刀加入战斗。
有了两个地月境的高手加入战斗,局面立刻变的不一样了。
要知道,地月境在江湖上已经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在江湖上完全可以横着走。
而这些邪鬼,虽然骨头都被钢筋虫一样的生物覆盖,变得钢筋铁骨,但他们的攻击方式却也非常单调。
对付平民百姓和修为较低的人完全,这些邪鬼可以一边倒的压制。
但如果换了修为高点的,那被压制的可就是这些邪鬼了。
这也是当年为何炎凰教教主出手,天命教就会被大破的原因。
要知道,炎凰教教主可是阳神境高手,一人可当万军,仅凭他一人就足以横扫这些邪鬼大军了。
只不过,虽然赵白和唐琳加入战斗,局面立刻就发生了改变。
但毕竟这些邪鬼的数量实在太多,很显然,天命教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他们硬生生的从中午,杀到了黄昏的时候,才终于是结束了战斗。
......
此时的南郡城城门口,又一次的沐浴着黄昏的光芒下,染上了一片熏黄。
但在熏黄之中,弥漫着一片血色。
城门口已经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用尸山血海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赵白就站在尸体堆中,喘着气,环顾着四周。
他的身体开始发颤,心里开始胆寒。
十二年前的长安,乃至全天下的惨剧,对他来说还是那样的历历在目。
而现在,赵白,再一次看到了这样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