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你只是在发泄而已(已修)(6k)

作者:浅议微辞 更新时间:2023/6/17 11:30:01 字数:6541

又简单地试了试自己现在的力量,徐晏生大概确定这具鬼身的力量处于自己原先的三倍左右——也就是三晏。

看上去也不是很离谱。

徐晏生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从苏醒时开始,他的身体里就时时有种异物感。

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血肉。

“难受死了。”

少女观察着手腕,血管似的红色线条烙印在惨白的皮肤上。

徐晏生无奈地叹出声。

她现在有股把手腕拉一道看看到底有什么的冲动。

这个不像嗓子里的撕扯感,始终在身上蔓延,迟迟不消退。

也就是皮下的这些异物暂时还比较“老实”,没有乱动,最多是徐晏生动作太大牵动了这些异物,让自己再多疼了一下。

暂时没有解决方法。

徐晏生决定放着不管。

只要假设她在钻进桃木门的时候已经死了,那她无论暴毙地多么光速都是稳赚不亏。

这插曲打了个岔,头脑里的撕扯痛反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近身上这种不清楚由来的莫名其妙的疼痛有点频繁,导致徐晏生不太乐意再花费本就不多的脑容量思考。

房间的右壁边摆放着的是一个红木衣柜,双开的柜门上刻着镂空的花纹,图样是一种认不出品种的话。

“这种花......”徐晏生托着下巴,右手虚按在柜门上:“没错,是我在梦里见过的那种。”

“唔...最好不要再想下去了,刚才木桌那里的头疼就是个教训。”

少女甩甩头,果断放弃深入地联想。

“不说这个,要不要打开它?”徐晏生一时间犯了难。

目前来看,这件房子里还没有多少简单的东西,最好的做法是维持一切的原样,直接推门出去就可以了。

“好奇害死猫”这句话放在这种地方再合适不过。

但是,徐晏生总觉得她能从柜子里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左思右想,还是少女骨子里追根究底的本能占了上风。

“啧。”

徐晏生飘忽的眼神逐渐聚焦:“在我的‘出生点’,要是都畏畏缩缩,那我也没必要再出房间了。”

反正像房间顶部的那块红布一样恐怖的东西不太可能同时出现两个。

打定主意作这个死的徐晏生缩了缩右手,隔着身上宽袖的嫁衣袖子,把手指伸进门槽里。

没有异样感,这个柜子似乎很普通。

徐晏生的动作僵硬了几秒,确定没有什么反应以后才继续发力,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

没有反应。

透过这条缝,徐晏生判断里面确实有什么东西,应该是一件死物。

她缓缓用力,只把胳膊往前身,人努力靠后站,必要的时候丢掉半只手也能跑路。

似乎是柜子本身不稳定,徐晏生刚拉到一半,柜子里的东西貌似失去了平衡,侧倒在柜门上。

“等...!”徐晏生猝不及防,手上的力度没控制好,让柜门里的那件大东西直直摔在地上。

“扑通。”

先前把徐晏生逼进绝境的男人以尸体的姿态面朝地趴在地上,重新出现在徐晏生眼前。

他看上去安然无恙,身上湿漉漉的地方依旧不断地渗出猩红液体——但呼吸毫无疑问已经停止。

“怎么死的?”徐晏生感到晦气地后退半步,甚至不忘提起嫁衣的衣摆,放止自己身上真正唯一一件衣服弄脏。

“他的耳朵里似乎塞着什么东西,”徐晏生走到耳朵前蹲下来细细打量。

遗憾的是,男人不加打理的头发从后面耷拉下来,遮住了耳朵。

想看清楚里面塞的什么的话,得找根木棍把他翻过来。

徐晏生抱着这样的想法站起身。

就在她转身决定在房间中转转,找找能够翻过男人的支杆时,她的脑后突然传来一阵冷风。

熟悉的潮湿感再次袭进鼻腔。

“偷袭!”徐晏生赶忙往一侧闪身,空气被划出的戾鸣炸响在耳畔。

苏醒后猛得拔高的身体素质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砰!”本来就被徐晏生砸出明显形变的可怜檀木桌又多出了一处明显的凹陷

少女狼狈地闪开这一扫,把双手撑在一旁的墙面上借力转身,让自己面对这个“诈了尸”的男人。

等再次见到这个疯子似的男人,他们都大变了样——徐晏生就不说了,这个淋雨的男人看上去要恐怖多了。

男人的眼眶里,嘴里,每一个孔洞都塞满了密密麻麻、血灌瞳仁的眼珠。

它们强迫着男人大张着嘴,才能让其中的十几枚眼球“睁开眼睛”。

原本只容纳一只疯眼的眼眶里则至少塞了数枚一模一样眼球。

显然,这个男人也栽在了这个房间里,看上去比只是变成了女鬼的徐晏生要恐怖的多。

联想到前边自己的亲身体会,徐晏生大概能想象到这个男人经历了什么。

假如没有那双手,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吗?少女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诽腹。

男人的模样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在徐晏生感慨的电光火石间,男人已经主动握住那边人伞向她冲了过来。

变成现在这个糟糕的样子后,男人似乎变得沉默了许多,只有明确的攻击意图,不再发出那些嘈杂的声音。

男人下意识想要打开伞,然而似乎是忌惮着这个房间里的怪物,刚握紧的手触电般松开,转而把手中的伞当作甩棍抡向少女。

徐晏生没有忽略男人动作的细节,鉴于男人刚才那一挥造成的效果,少女大致判断出两者的力量差距并不算大。

“呼。”少女接连闪开几下,试图从中寻找能够贴身的空隙。

“只要能够拉近身位,我就有机会反击。”徐晏生透过面上的盖头聚精会神地关注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这个男人攻击风格虽然依旧十分积极,仍旧在不断地向徐晏生挥动手中的武器。

“喝。”少女微微侧头,左手用手肘猛击从一旁抽来的伞尖。

一声闷响后,两人同时后退了半步。

徐晏生皱紧眉头,感受着左肘传来的麻痹感和钝痛。

直觉告诉少女哪里不太对劲。

徐晏生怀着疑惑仔细地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看不到他的视线,但是他的脚正在朝一个方向挪动。

这时候,少女隐约抓住了一点思路,仿佛在一盘乱珠间串起了一条丝线。

男人的攻势和气势同先前相比已经截然不同。

比如说现在的动作并不像追逐徐晏生时那样歇斯底里,毫不在意后果。

现在的他更像一个狡猾的野兽,在步步算计,步步谨慎。

后果.......

“我明白了!”徐晏生脑袋里一下子闪过一道电光。

串珠的线在此刻首尾相系,达成一个逻辑自洽的闭环。

她一把抓住桌上的梳妆镜,用尽全力掷向正欲转身的男人正脸。

在徐晏生即将甩出的时候,她左手处的嫁衣从袖边上分出数道红线,扎进少女的手背上,令凌乱的红线瞬间补全成一道鲜艳而妖异的花纹。

“什么!”男人吃惊地说出了第一句话,他的声音沙哑地可怕。

徐晏生出乎预料的一掷打得他措手不及,只好抬起手中的伞拦在面前,挡住横飞的铜镜。

更加意外的是,这枚铜镜的冲击力远超男人想象——

“啪嚓!”伞骨上隐约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而那本就有些裂痕的铜镜更是干脆地碎成数块纷飞。

先前因为拦截铜镜而被迫失去少女视野的男人连忙打算摆开伞,重新找到少女踪迹。

但他已经不需要找了。

五根葱指轻轻握住纷飞的碎镜中边缘最锋利的一块。

血红的衣袂飘舞,在此刻宛如含苞欲放的花蕾毫无保留地绽开艳丽的花瓣。

少女赫然已经欺身向前。

碎镜从侧面插进男人的耳中,狠狠地搅烂了耳中生长的眼球。

“啊啊啊啊啊!”

男人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

“你想逃出这里。”徐晏生咬牙拔出碎镜,同男人愤怒的挥击撞在一起。

这次倒飞出去的是准备不足的徐晏生自己。

“咳。”徐晏生撞在墙上,震地五脏六腑一阵钝痛,但她的眸光明亮。

尽管男人看不见她的双眼,但依旧被她的视线看得发毛。

“上一次见的时候,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徐晏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然后,她侧跨一步,“巧合”似的挡在男人和作为出口的桃木门之间。

“可是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朝这扇门挪着脚步,还不得不伪装成主动进攻的姿态,真是难为你了。”

起初,她还以为男人只是单纯地埋伏在柜子里,或者被困在柜子里。

可是在缠斗的过程中,徐晏生却发现他不仅力度远没有初见时凌厉,而且他的动作竟然开始犹豫。

男人每次挥舞手中的伞的时候都会悄悄地朝门的方向靠近。

少女笃定男人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所以,徐晏生已经知道该怎么打才是真正正确的解法了。

她直直地朝男人扑过去,用手中的碎镜强行顶住那把伞的挥击,然后扔掉碎片,蜷起左臂,让右手包住左拳。

“给我......”少女在男人被顶开武器失衡的一瞬间,把自己的肘尖重重地顶在男人的下颚上,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

“抬头!”少女猛得一撑,让男人强行“昂首挺胸”。

男人眼中的世界天翻地覆,少女失去踪影,只剩下天花板上一个又一个睁开的眼睛。

那些眼眸中闪烁着一个又一个的倒影,他重复着一段又一段重复的痛苦。

被欺侮,被殴打,被辱骂。

但当他的记忆靠近那些眼睛是,那些记忆瞬间淹没在庞大的海洋中。

他的头越发痛苦。

“嘎哈啊啊啊啊啊。”男人的手仿佛被线牵引着,抓住自己的头自顾自地往上拽动。

“咔吧。”男人的头彻底和脖颈分离,他的双手捧住他的头,虔诚地让他的所有眼睛都与天花板上的眼睛对视。

而后——“扑通。”

彻底化为尸体的男人倒在地上。

死了吗?

徐晏生的身体有些脱力,她把自己的所有都赌在了那一击上。

她其实也感受到了,当少女打算用尽全力的时候,衣服上就会伸出丝线扎进她的皮肤里。

“看来不仅有副作用,而且很大。”

徐晏生连腿都有点站不住的感觉。

“这回,这个老壁灯算是死了吧,”徐晏生看了眼尸体还是有点不放心。

她刚抬起头,正巧看见正倚放着男人的旁边的那把半成品的伞。

在她看见那把伞的时候,鼻子里一下子涌进了许多彼此截然不同的气味。

这些气味交织,争先恐后地钻进少女的鼻子中,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女主什么东西。

我的鼻子......徐晏生发现自己改变的地方不是一点点的多。

本能告诉她,她闻到的那些不同的气味就是一个不同的灵魂。

徐晏生边嗅边感慨道:“那这把伞上的冤魂还真是不一般的多。”

“等一下......”徐晏生眼神突然一凛,她嗅到了男人身上依旧飘着属于他灵魂的气味。

还没死透!?

徐晏生咬牙切齿地想。

她暂时没有暴露出自己已经发现了男人的伪装,转而假装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假死,走到他旁边。

正准备伸手去抓,徐晏生的脑海里突然一刺,一种朦胧的意识在她的脑海里蔓延。

少女不自觉地眨了眨眼。

那把伞上突然多出来了许多红线,连到了伞面上那些面露痛苦之色的人脸上。

伞上的红线并不没有染上男人身上那种潮味,反而令徐晏生自己感受到一分熟悉。

直觉告诉我,它很可能是我自己身上的产物......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伞面上呢?

徐晏生顺手牵起一根。

紧接着,少女感觉自己突然浸泡在了一汪冰冷水的中,在里面漂荡。

然后,她的手腕上多出一根延伸向远方的红绳系成小圈。

徐晏生看见,自己像往常一样应付完催债的房东,像往常一样焦急地等待着丈夫带回今天的晚餐。

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她的奶水已经不足以哺育她新生的孩子,只好冲一些廉价的奶粉喂给自己的孩子。

“叮咚。”门铃响了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路过的镜中能看见她眼底磨折不掉的光亮。

“你回来啦!?”

她高兴地迎接丈夫下班。

可是今天的他浑身淋得都是雨,看上去似乎是忘拿了自己的公文包,只提着一个小黑袋子。

“晓莲......”

他的嘴唇嚅嚅了一下,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我被炒了。”

她先是一惊,但立刻露出了笑容:“没关系的,我相——”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深爱的男人正把黑袋子里掏出来的刀从她的小腹里抽出来。

那个男人令她感到陌生。

“为什么...”男人仿佛着了魔一样,开始说着满是“雨”与“伞”的话语。

直到生命的最后最后,终日忙碌在柴米油盐中的她都想不明白自己所爱的男人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残害她和她的孩子。

“哈啊啊啊。”几乎贴合的意识终于分离,让少女从那段记忆中清醒过来。

徐晏生大口地喘着气:“哈啊,这就是,哈啊,我的能力吗?”

就在这几乎一刹那的时间里,她亲身经历了那个男人的几十分之一的罪恶。

少女低头看那伞上一眼数不尽的红绳——假如那些红绳每根都代表一个人的话......

徐晏生的脑海里仍旧回荡着女人生命最后的不解与怨恨,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理促使她下定了决心。

少女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把拽住所有的红线。

徐晏生的意识再次沉入冰水,被包裹在那些痛苦的死亡中。

她不断地化身为一个又一个过去同她毫无交集的人,经历着相似的恐惧。

甚至成为了刘浩杰,被那六人抛下后被这个男人残忍地剥下皮肉。

徐晏生一遍遍地死去。

见证着一个不幸的男人堕落成一个疯狂且毫无底线的杀人魔。

那个男人虽然不是恶鬼,但他在一次次残忍的虐杀中和这把被恨意缭绕、用活人制成的雨伞侵蚀成了半人半鬼的存在。

那些惨死的无辜者们似乎依旧萦绕在从记忆中苏醒,双目失焦的徐晏生身边。

它们向能够看到他们痛苦的少女诉说。

“嗯...嗯...”徐晏生看上去已经神志不清,双眼失去了真正意义上的焦距,变得死寂而冷漠。

“你在提醒我......我知道,”徐晏生轻轻地低语着,仿佛她身边存在了一个无形无声的听众:“你们想这么做么?”

“好,我帮你们。”

神志不清的少女如是说。

徐晏生俯下身,伸出手右手握住那把人伞,刺骨的寒意直蹿手心,仿佛要冻住少女的血管。

“你看,这是你的爱伞,”徐晏生提着这把伞站在男人的尸体面前,“现在,它就这么孤零零的落在我的手里,被我随意亵玩。”

徐晏生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这把男人眼中亲如家人的伞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随手捡到的玩具

“刚刚追我不是追的很攒劲吗?”徐晏生把人伞的尖端对准位置,双手反持伞柄,重重地用尽全力下压。

“嗤。”在力量加持下,少女几乎要把伞彻底扎进地板,捅穿了尸体的心脏。

“现在只能看着我玩弄你的家人喽。”徐晏生一边嘲讽还一边拧着伞柄转了三圈,确保彻底打算他的心脏。

就在少女准备抽出伞尖的时候,尸体上突然浮出男人的虚影,或者鬼魂。

这就是她依旧能嗅到男人气味的真实原因——男人作为人死去后依旧能够作为恶魂活下来。

在徐晏生的眼里,现在的他满面狰狞,五官因为愤怒和痛苦扭成一团,血丝在眼中蔓延,染成鲜艳的血红色

唯独不复先前的可怖与诡异。

狼狈的男人现在反而更像那些人记忆中的模样。

“可恶!我要杀了你——”

嘴里疯狂的喊叫着。

男人的恶魂笔直地冲向离他不足一米的徐晏生。

他的双手在他化身恶魂后换为两条幽绿的流体,在刹那间分裂,变形变成无数尖刀与利爪。

在男人看来,以他和徐晏生这么近的距离而言,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撕碎她脆弱的灵魂。

这之后再如何也无所谓了。

如此凶恶。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本应面露恐慌的少女此刻面上却毫无波澜。

她的气质仿佛在这一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徐晏生吸了吸鼻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你很好笑吗?”少女慢条斯理地后退半步。

两者的地位早就在踏进桃木门后发生了反转,更何况徐晏生现在有充足的依据和动机去彻底否定男人的所作所为?

半步能拉开的距离大约是一尺。

放在平时毫不起眼的距离,却成为了疯狂的男人无法逾越的鸿沟。

“你根本就不是在找你的伞。”徐晏生冷漠地看向身影定格在半空中的男人。

他身后的那把伞。

被他视作家人,视为爱人的人伞里,一个个残缺的,面露痛苦之色的人影从伞面上钻出来。

一开始只有人的一掌大小。

然而在远离伞面的过程中,他们逐渐膨胀、放大,直到回复原本的体型。

他们的依旧无法逃离那把伞的伞面,他们依旧沉湎与这个男人制造的痛苦之中,这些扭曲的人影仿佛构成一个鬼影盘旋的漩涡。

几十只手在少女后退的瞬间一并扯住男人的恶魂的身影,宛如一条条锁链,死死地勾住他。

“为什么要......”

“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到底要怎么办......”

“明明我们家帮了......”

“你在哪里?”

在漩涡的中心,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一只手怀抱一个啼哭的婴儿,向男人伸出自己的臂膀。

“晓莲......”

男人在听到女人的话以后触电般地颤抖一下,随后便喃喃着,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他仿佛失了魂一般任由漩涡将他卷到涡底。

然而就在他到达漩涡最黑暗的中心,飘向女人的怀抱时——

女人的脸突然化作一张满是裸露血肉的丑陋面庞,那张姣好的面容宛如泡影消逝无踪。

在徐晏生的注视下,那女人张开血肉模糊的嘴,十指化作利爪刺进男人恶魂的胸膛。

“让我亲手替我和孩子报仇!”女人震耳欲聋的咆哮仿佛一声号角,所有痛苦的灵魂发出一声从未有过的激动的尖啸,钻进那把伞中。

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有男人痛苦的哀嚎传进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少女耳中。

他自认为为他遮风挡雨的伞,现在却在将他的灵魂一点点撕碎,吞噬。

“你所做的,只不过是把你遭遇的痛苦宣泄在旁人身上而已。”

“你的伞不过是你自己认为的一厢情愿。”

徐晏生眼中毫无怜悯地看向男人四散的碎片,悦耳的嗓音里并没有多余的情感:“我没有资格评价你的动机和对错,但我至少确定一点——”

“把自己身上的雨甩到别人身上,并不会让你在雨里干燥多少。”

咀嚼声持续了有一段时间才停止。

一直等到那把人伞重新合上,从变成干瘪的条状物的男人跌倒地上,徐晏生才试探着走到人伞附近。

这把伞仿佛用男人补齐了最后的残缺,伞面在烛光下折出橘黄的光泽,那些人脸不再突出伞面,而是变成了伞面上繁复的花纹,淋漓的血红铺在伞尖部分,看上去十分邪异。

徐晏生打量了一下,然后才注意到。

虽然他们的表情依旧痛苦,但至少他们合上了原本满是恨意的双眸。

“嘶—好冰!”徐晏生忘了用袖子裹住手,自己的手指被伞柄的寒意冻的发疼。

“疼疼疼疼。”

徐晏生要流小珍珠喽。

......

嗯......不知道这种剧情各位喜不喜欢。

但是设定上,女主就是这种性格。

......(🚧以下是施工后记录🚧)

好累,相当于多写了一章三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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