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刚才我看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子的！那个人肯定擦掉了。”
宋敬言急得不行。
在他看来，对楼那一户很可能发生了什么恐怖的血案。
然而接到报警的民警则哭笑不得指着那落地窗道：“你肯定是看错啦！”
那里哪里有什么糊满整扇窗户的血迹，明明只有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在筛她的红色毛毯而言。
在民警看来，八成是这个高考完没事干的人把毛毯错看成了血迹，当成命案报了警。
或许有人讲，身为警察应该用严谨的态度对待这种可能有重大案情的报案。
可说是这么说，执行下来全看接到报案的民警个人，至少这个民警就懒得再去莫名其妙上门家访。
实际上，会找他咨询就已经算是这位民警尊重宋敬言了。
“可是、可是——”宋敬言还心急火燎地解释些什么，作为真真正正看到血迹的人他可十分清楚绝对不是他看错了。
但是民警已经隐约有点不耐烦了，他重重地咳了一下：“同学，按照你的描述来讲，你说的血迹是铺满了整个窗户的对吧。”
宋敬言急忙点头点得像鸡啄米。
“那你有没有想过，能糊满整面落地窗的血得要多少量？收拾这个量的血又要多久。”
“这......”宋敬言一时语塞，想要在报案后这么短时间里清理这么多的血迹，不请来专业团队基本上是很难做到的。
而这个小区是不会放外来车进来的。
从这个角度上讲，他的报案和实际现状确实有着不小的差距。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问题？宋敬言一时间也有点怀疑自己。
“而且你报案后又在做什么。”民警继续说道：“假如真的发生了这么离奇的案情，你为什么没有拍照记录下来呢？”
“呃......码字？”
宋敬言发现自己这话出口以后，民警的眼神一下子就犀利了起来，仿佛把整件事都串起来了。
“不、不不不。警察同志，我没有报假警！我是真的——”
“唉，我知道知道。”
警察同志倒也没觉得宋敬言在报假警，毕竟那种紧张确实不像演的。
“我猜您写的一定是恐怖小说吧。”
警察同志觉得这个报警的小兄弟大概率是写小说写入脑——也就是脑子写得不好使了。
“啊不，呃......是的。”
宋敬言的否定刚出口就收了回来，挪开眼心有戚戚地接着民警的话顺坡下驴。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写高中校草转生病弱美少女被病娇学姐调教贴贴的吧。
那还不如被误解成脑子有病！
“啧，要不这样吧，同学，”民警觉得直接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太好，他指了指自己的执法记录仪：
“你把这里的地址和那个楼的位置再给一下，我让同事们媒平时多留意一下周围发生的事，好吧。”
“嗯嗯。麻烦您了。”
到了这个地步，宋敬言除了配合民警以外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恭恭敬敬地把民警送出家门，生怕他再问叨几句后要求查看自己的小说。
“呼唔——”宋敬言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见不得光小说差点就被曝光了。
......
“呼唔——”送气的不只是宋敬言一个，还有听到了警车驶出小区的徐晏生。
“差点差点。”
他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为了做好样子，还特意在客厅上临时打了个架子，挂了条红色的毛毯。
这才勉强糊弄过去。
你问徐晏生是怎么清理的血迹？
只能说红嫁衣至少在吸自己血的方面相当好用，除血垢的喷剂只需要对付角落的血迹就行。
就算如此，假如民警找上门来的话，徐晏生也是无能为力的。
毕竟窗户上的好处理，但是渗进墙壁上的那部分很难除掉，至少这么短的时间里是做不到的。
总结一下那就是，自己还是命大。
“要是真的解释不清的话，那我可就麻烦大了。”徐晏生心有余悸地拍了拍目前依旧平坦的胸膛。
但是胸前的两点却传来了有一点点陌生和微微触电的感觉。
徐晏生不惯着自己，立马上手用力捏了一把——
从沙发上鲤鱼打挺起来，徐晏生注意到自己的上面和先前相比......有一点点涨，仿佛里面多了些什么一样。
你说中间跳过了什么？
戳啦，徐晏生可是一个正经的成年可靠男性，才不会像小女生那样在沙发上嗷嗷大叫、又滚又嚎。
其实用满地打滚、嗷嗷叫的汤姆来形容徐晏生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现在的徐晏生正朝着他从未期望过的方向转变，逐渐成为一个全新的“她”。
徐晏生也就只能平静地接受了这种自己无法反抗的变化；只能期待着在远离教学楼那类区域以后这种趋势不会再继续发展下去。
维持现状对于徐晏生来讲，就已经是当下能够努力达成的，最好的结果。
......
“现在有件事得跟你们说一声，”
林言挠着头看向对他的到来感到诧异的学生们。
他们基本上都是刚起床不久，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
昨天夜里还奄奄一息，看上去像是随时要壮烈牺牲的林言今天就已经穿戴整齐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林哥......我在梦里？”赵晨阳愕然道，就剩下“你怎么还活着了”。
其他人差不多也都是这个样子，只有昨天就被闹起来、早就知道这一点的林若雨还算平静，只是顶着自己的黑眼圈平淡地看向林言。
“没做梦，”林言面露不善地把自己的指节扳得咔咔响：“不信可以试试。”
“信信信，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赵晨阳秒怂，讪笑着打着哈哈。
林言过来也不是来殴打这帮学生的，他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是这样的，”林言直言道：“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众所周知，这些异常除了用自身的生理物理性质来攻击以外，通常还会拥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可以影响到现实世界——也就是所谓的干涉。”
“而为了防止某些类似传染病的干涉通过像你们这样的‘载体’传播到社会面上，我们必须要进行一定时间的隔离......以及保护。”
“这也就是你们现在还待在这里的原因，而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也和这个息息相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