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要从哪里开始说。”
林言坐在他顺手搬过来的椅子上，剩下的学生分散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位三十岁过期青年用手挠着脸，露出一副苦恼的姿态∶
“你们里面有没有人以前见过鬼的，就是昨天晚上咱们在楼里面撞见的那种。”
“......”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一副茫然表情，显然没想到林言会这么问。
其他包括林若雨在内的人都没什么想法，只有林游朝着林言试探着说道：“林哥......鬼压床算吗？”
林言嘴角一抽，主要是林游在林言的视角看上去还不像是在玩笑。
“不算。”林言的回绝斩钉截铁。
“那就没有了。”
林游摇头，表示自己也没见过。
林言得到众人一致的答复以后，颔首道：“那你们以后会经常见了。”
很喜欢高中生的一句话：“啊？”
林言前后两句话的跳跃性有点大，以致于众人迷惑于前后之间的逻辑。
“这是什么意思？”
任佳琪把这个迷惑直接问了出来。
林言正好也打算解释这个问题，他正色道：“首先，你们还记得我在下半部分的里跟你们讲过猎场的形成对吧。”
所有人都肯定地点头。
在当时几乎对四周一无所知的环境里，林言的解释对在他们脑海里可想而知会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
收到反馈，林言于是接着说：“那种气息在我们这边没有一个公认的名字，把它叫作阴气、鬼气或者干脆叫气息都可以。”
“这种模糊而无实体的概念物众多特性其中之一，就是会在高浓度的环境里具有附着性。”
“也就是说，现在在场包括我的所有人，现在都染上了这种气息。”
林言讲到特意停顿了一下，以让这些学生理解他话里的信息。
“我想你们有些人也能猜到接下来我要说什么了。”
林言稍微挪了下位置，靠在椅子背上翘起二郎腿道：“没错，在众多特性中也有一条就是，染在身上的气息能够作为把海绵压出水的那种‘力’。”
“所以我才说，以后你们很有可能也会碰上这种事。”
林言的解释对他们来说冲击实在是有点大，这就好比一场没有结局的恐怖电影——至少在他们活着的时候没有。
所以，在林言说完话以后的一小段时间里，众学生都以一个难看的脸色保持着一个微妙的沉默。
“咳咳......好了好了，我不在这吓唬你们了。”
林言这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些话好像说的太直白，学生有点接受不了。
他咳嗽两声继续说道：“像昨天晚上那种规模本身就是十分罕见的，而且气息的附着也不一直保持终身。
“大部分情况下都会逐渐消退，虽然最后还会有少量存留，但也无伤大雅。”
“所以才会把你们暂时留在这里，就当提前放暑假就行。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联系这边的后勤帮你取。”
的确如此。
此话一出，学生们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至少自己不是完全被绑死在这种灵异事件上。
虽然大伙平时一个个都说什么生活不够刺激，可是这种动不动就要去世的刺激还是少一些为妙。
不过林若雨倒是有一些其他的疑问，或者说发现了盲区：“那林叔，假如我不断地沾染气息的话会怎么样呢？”
“这个嘛......”
林言也稍稍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不过这个问题虽然算一个不应外宣的秘密，但实际上也没有多么重要：
“等过了一定的阈值之后，你身上的气息就会停止消褪，而是不断聚集，以一种沉积的形式留在我们身体里。”
“等到了那个时候，就不单单是作为引起异常，而且会吸引异常。”
“一般呢，我们会把这种人群称作、同时也是自称为：［沉沦者］。”
“听起来好怪。”
在一边旁听的任佳琪同学突然插进一句吐槽。
“我也不知道怎么流行起来的名字。”林言无奈地摊了摊手：“等你到了这个层面以后，生命基本上也就差不多进入倒计时了。
“哪怕没死在五花八门的异常事件里，在聚集的过程中也会被转化为半人半鬼的存在，一路到最后过多的气息彻底沉沦，成为海绵之内的异常存在之一。”
“无非就是早晚而已。”
所谓沉沦者其实就是这样，或许他们能够借助身上纠缠的气息从异常存在或者存在物的身上剽窃力量，但这实质上无疑是一种诅咒。
然而林言说话时的语气却十分轻快，总之听上去不像是一个生命进了倒计时的人的自述。
这其实也不难理解。
干林言这一行的人们肯定早就在之前面临过相似的选择，做过相应的......心理准备。
......
这是什么？
徐晏生鬼鬼祟祟地抱着用袋子包裹着的衣服往楼上走的时候，忽然发现居民楼的门口摆着一张看起来潮潮的椅子。
虽然看上去很软很想坐，但是摆在这里真的很碍事。
徐晏生的公寓虽然是在近十年才修起来的，然而不知道是因为这是接盘的工程还是纯粹资方没有钱，这个小区里的居民楼实际上仍旧是老式的六七层、一层三四户的那种楼型。
考虑到居民楼的布局上以外宽敞，那么八成是缺钱的原因了。
毕竟当时谁也不看好这里的楼盘。
总之，在这种楼型下本就狭小的入口处又多了把椅子......实在是碍事。
徐晏生四顾一下，楼梯上面也没有人以后这才摘下自己的兜帽。
比较乐子的是，虽然从身体上长出一套嫁衣的过程痛得徐晏生惨叫了半天，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产生什么实际伤害。
最多也就是有点失血的头晕。
那么代价在哪里呢？
兜帽下的脸难辨男女，一抹嫣红始终遍布在他的两瓣脸颊上。对着这副模样说是男人的话，恐怕十个男人里九个都会用自己的下体来判断。
没错，编织血嫁衣似乎推动了徐晏生身体的改造，这也正是徐晏生今天才发现胸口异动的原因。
徐晏生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搬到了通往没什么人会用的地下室的入口处，这才抱着自己的袋子冲上楼去。
似乎是一个不小心，徐晏生在上楼的时候脚底打滑，差点摔了一跤。
也就是手忙脚乱之下，露出了他袋子里属于某件衣服的黑白裙角。
所以很显然，徐晏生此刻的心虚并非空穴来风。
......
假如今天晚上能到六千收的话，明天就继续加更。
另外，看到最后，想必各位已经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了吧。
我指的是下一个副本要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