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出事了。”
林言挂断电话后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原本在他的计划里,下午就要安排这些学生去做检查。
这倒好,直接爆了个雷出来。
这种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林言入职这三年里少说也救了不下数百人,自然遇见过不少这一类的情况。
方才在电话里,林言已经嘱咐过陈升和随之而来的一众人员对于谢严民的隔离和安置,同时也催了一下对于其他几人的检查。
做到这一步,林言也就到了他此刻所能的极限。
至于他现在在做什么?
“小心点。”林言今天没有带上他的提灯,右手持握的是昨天晚上曾经大显神威过的木工手锯。
虽然特殊能力的使用条件和后续影响都十分棘手,然而在并不使用特殊能力,指借用本身的异常性质——
说白了就是当成普通的工具用的话,其实也就是对异常特攻的钝物。
手锯毫无锯齿的锯背重重地砸在面前由白骨堆砌而成的怪物上。
之所以林言出声提醒后面的人倒不是因为怪物本身。
“咔咔咔咔,砰。”
在锯背砸下的一瞬,林言的手腕又一次闪烁出点点橘黄的火星炸裂,然后在本就劈出条条裂痕的接触点上又一次以更大的力度深深砸入白骨中。
牙酸的崩裂声响彻在这片狭小的空间中。
锯背势如破竹地一口气抡进白骨怪物的核心,一口气将那个重叠穿模的白骨节点彻底砸成碎片。
像是搅动血肉一般,林言手腕一转,又从白骨怪物的另一端破出。
纷飞的骨片在空中飞溅,落到周围的铁皮上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饶是林言贴心地挥舞手锯替身后的人们挡开足够划伤皮肤的锋利骨片,那些穿着橘红色电工服的人们仍旧被乱飞的小骨片砸得脸上生疼。
“没有受伤吧。”
林言确认白骨怪物的气息消散在空气中,然后才转身确认身后这些维修人员的状态。
他们的脖子上大多都挂着奇奇怪怪的吊坠,而手腕、手指上,甚至是耳朵上也多多少少有一些饰品。
其实在场的维修人员说是“他们”,拢也只有五人。
这次他们要维修的,是位于城市地下的一处检测设施,连通风口都不常开启,自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常驻人员在里面。
“我会在这里面巡逻,如果遇到什么没有见过的陌生的状况不要嫌麻烦,直接喊我的名字就行。”
林言简单地嘱咐了在场的所有人。
在得到他们的回应以后,林言才抬脚走向设施的通风口。
虽然特殊设计的通风口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灰尘积累,然而久而久之难免也会遇到一些特殊情况。
这里总共的面积大概有四分之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高度的话控制在四米左右。
位于设施核心的,则是一台名为“水平仪”的特殊设备。
设计者不详,建造者不详。
这些相关信息很有可能已经伴随着本人从历史中被彻底抹去。
但它的作用却几乎成为了林言所属的这个组织运转的核心。
因为它的作用正是——
检测现实世界这块“海绵”之中那些气息的起伏。
这里的装置是有大约四十多个小型水平仪构成的节点,而在这个城市之中总共有十余个这样的节点,构成一个网络。
因为水平仪本身的显示,实际上表明方向而很难突出距离,只有依靠成网络的水平仪才能够在整个城市的范围中找到气息上浮的区块。
顺带一提,徐晏生的学校就是先由这一套监控网络发现有猎场出现的迹象,才能使他们有底气直接通知学校停课。
这就是徐晏生他们莫名其妙的上了两周网课的“罪魁祸首”。
其中的一个维修员蹲在一张最上方类似于黄铜盘的台子前,上面盖着一层薄薄的透明琉璃片,上面用一圈圈刻度与指针划定了方向。
而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补液。
维修员小心翼翼地用一根纤长的类似滴管的东西,将极细的尖端扎进琉璃片与铜盘盘壁的缝隙里,然后轻轻推动上方的一个小小的压纽。
液体缓缓注入琉璃片下,逐渐抬高液面的同时,琉璃片也随之水涨船高。
直到浮在半透明的液体中的金色粉末仿佛收到牵引一样,从漂浮分布在液体正中一点点上浮到表面,形成一个漂亮且反光的金色平面。
“呼。”维修员小心翼翼地抽出滴管,在台子上最后盖上一层透明的罩子。
仿佛是被这里的动静所牵引。
原本静静沉浮在他们立足点之外,明明毫无实体连接却能够漂浮着的圆环稍稍起伏。
假如以整体来看的话,这个古朴的暗金色圆环起伏旋转的轨迹恰好就是一个圆球,而他们这些水平仪的中心部分,也恰好是轨迹圆球的中心。
......
“很奇怪啊。”
带着一副金丝边眼睛,脸上还挂了一只拉到下巴上的口罩的人坐在谢严民的床边穿着一身光鲜亮丽的衣服,看上去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
谢严民的身上盖着他一直穿在身上的黑色校服,正常学生的话在学校里的规范着装就是白衬衫加黑色校服外套。
谢严民的白衬衫自然穿在里面,而他盖着的黑校服则是原封不动地从楼下搬到了楼上。
衣冠禽兽把手搭在自己的靠在大腿上的手杖杖头上,存在物的“干涉”给他的信息是,这位叫做谢严民的小兄弟只是单纯的饿了。
“没有异常存在干涉的气息,也没有沾染现实覆写或者模因的痕迹......”
“但是啊,这个家伙现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熟睡状态吧。”
那么可能是被摄魂或者夺舍了吗?
谢严民的脸上还留着红痕。
一开始的是任佳琪为了叫谢严民起床才不得不动的手,后面的则是衣冠禽兽趁没人在的时候扇的。
现在谢严民当然没有躺在最开始的那张床上,而是被他和陈升合力抬到了这里。
“根据逻辑推理上讲,”衣冠禽兽推了推金丝眼镜,在谢严民的床前毫不在意形象地翘起了二郎腿:“问题显然出现在那栋楼里。”
“可是,从林言上交的记录来看,也没有碰见干涉能力能够摄魂或者夺舍的异常存在啊。”
这下,这位异常医生诊断了半天算是被困惑住了,一时间甚至想把谢严民送进医院看看是不是睡成植物人了。
......
今天在最前面放了找画师太太约的女主人设图,可以去翻一下。
这周双更会比较多,但今天精神状态有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