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不上瓢泼的雨水。
徐晏生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一旁电视里播着晚间新闻，熟悉的面孔站在演讲台上滔滔不绝地念着相似的说辞。
而徐晏生只是单纯的对着天花板发呆，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新闻。
发丝凌乱地枕在脑后，被压在缝隙间，因为徐晏生尚未适应这伸出身体的额外部分，是不是还会稍稍一拽，扯得徐晏生脑后一痛。
不过，徐晏生现在并不想要为了头发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多费心力。
于是就此作罢。
徐晏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唯一能明确感受到时间流逝的，就是电视中的演讲者下台时响起的热烈的掌声。
普通，用这样一个词去形容这一天的新闻，实在是恰当极了。
对于绝大多数而言，今天估计又是普通而平凡的一天。
该上班的上班，要加班的加班。
然而，萦绕在他身边挥之不去的空虚感无时无刻不警告着徐晏生今非昔比的可悲现实，仿佛赫然化作耳边的雨声。
这种感觉就像在一个嘈杂的午后从宿舍角落的床上朦胧地苏醒。
世界与脑海于是拢上细纱。
“我市文明城市建设正逐步推……”女主持人端正的声音在雨中消磨成了毫无意义的噪声，空烦人心。
好烦。
本来今天晚上不应该这么早天黑的，徐晏生头也没歪地抬起眼珠，用余光打量着窗外不可视的黑夜。
“那就睡觉吧。”
徐晏生实在是不知道做些什么了，各种各样的思绪混杂在一起的结果就是一个适合猫猫体质的毛线球。
既解不开，也无用。
只能当成一个被无序的欲望猫猫用爪子随意扒拉着玩的毛线球。
而现在，这只猫猫把它拨到了困意的方向上一路滚动。
想不开？那干脆就别想了。
徐晏生看不到的是，他眼眶上的黑眼圈正逐渐变深，似乎几天几夜未曾入眠一般——很大程度上这就是他身上莫名憔悴感的核心由来。
“咕唔……”
徐晏生用手扒住沙发的扶手，有点费劲地让自己从沙发上支起了身体。
他一边支起身，一面还从喉咙里发出些意义不明的哼唧声。
然后是站起身。
长时间躺卧带来的头脑缺血，让徐晏生的头有些晕乎乎的，连脚步也随之变得轻飘飘的，如同踩着棉花一样。
这样看上去，披发艰难而行的徐晏生就像是一朵日渐枯萎的花枝，虚弱而艰难可就算行将落下，也依旧难掩一身的优美与残香。
徐晏生的身体毫无疑问在随着猎场的远去而失去了某种能量的补给一样。
对于本人来说，最明显的症状就是精力越来越差，身体素质也在逐渐回落等等。
至于现在的困倦，大概就是这种转变带来的精力不足症状的某种体现。
徐晏生的脑子不怎么清醒，困意的涨潮实际上已然渐渐地袭上理智的高地。
所幸身体仍旧记得走进卧室的路，于是一步一顿地缓缓朝着卧室晃悠过去。
“扑。”
卧室的门虚掩着，身体的记忆里不忘带上红伞的徐晏生穿着那身连帽衫和短裤，抱着红伞扑上了柔软的床垫。
“哈啊——啾。”
冷得打了个喷嚏出来。
下意识想模仿昨夜睡姿的徐晏生被冻的打了个激灵，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猛地清醒一些。
昨天晚上可是标准的夏夜。
盖着层薄毛毯都有可能热到，徐晏生直接身着红嫁衣躺床上睡一晚上自然无可厚非。
但今天不一样了。
窗外的风呜呜地吹进卧室里，每当风起，只需要眨眼的时间，寒冷的空气就会迅速钻到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所以徐晏生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拉开衣橱，从最下面抽出前几天才收好的被子。
暖和多了。
和着窗外雨声，抱住红伞盖上被子的徐晏生幸福感直线上升。
至少这样子一来二去以后，徐晏生现在不至于睡不着了。
......
雨夜，无比适合睡觉摸鱼的天气。
查询林言状态。
“还没给监控？”林言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语气难得地有些抓狂。
“警方那边给回复了。徐晏生进入学校的监控按你要求的找了，”女人坐在他的对面，趴在桌子上的脸把整个脑袋都压在胳膊肘上：
“那边已经把含有徐晏生的片段发过来了，”她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但是另一个按你的形容——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的话情况就麻烦了。”
“那边的回复是拒绝调取监控。”
会议桌的确是那种相当有公司味的大长桌塑料桌椅，只不过这次的小会的参会者只有女人和林言。
由于人数过少的原因，所以两人干脆就面对面地坐在了长桌的中部。
听到女人的话，林言也是没办法地咬了咬牙，没说什么。
尽管头顶的上司的确和上边的统治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林言的组织实际上算是一种非官方的民间组织。
只不过接受了官方的一定投资与援助而已，更何惶利用组织中的身份从警察局那边找到监控。
不只是监控上面，还有比如说那些学生家庭的地址、以及相应的调查令。
即使是林言也能看出来，这其实就是在行动章程上的对接问题。
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这些本应合作的地方并没有很好地合作起来，说是严重地拉低了效率都不为过。
白天基本上都在出勤和调查学校周边的林言，自然是没有多余的精力跑去和警方扯皮的。
于是，林言把希冀的目光投向女人。
女人同样是一副燃尽了的表情。
这个组织的管理层说复杂也不算复杂，每一个城市都有一个总负责人，身兼多项管理员的权限与职责。
在众多权限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带着数支具有对抗异常能力的特遣小组。
小组的组长也被习惯性地称作队长或者负责人。而正如先前叶正晴的称呼那样，林言正是一个特遣小组的组长。
如此一来，能在权力上压林言一头的女人的身份自然不必多言。
身为这座城市中诸多分散的组织基地与小队的总指挥官，总负责人，女人的工作量自然没有少到哪里去。
所以她显然也不想动了。
“唉。”林言叹了口气，隐约能够透过防弹的玻璃外传来的雨声：“与其在这里空担心，不如早点睡觉。”
他坐在位置上也不顾女人的目光，大大方方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才起身，走向专门给自己里加班的人留的休息室。
“剩下的等明天再说。”
......
有点困，早点睡了。
另外，这本书现在还是开着悬赏的。
怕你们不知道提一嘴，反正我现在看见打赏和月票数就快心肌梗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