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完晚饭在学校后山散步的时候,遇到了那个神明。她说,她觉得我一定有问题想要问她,于是就出现了。
我确实有很多问题想要问。
首先就是,那个叫李登的死了吗?
回答:他死了。但是既然横竖都是死,就操控着他的身体,拿出枕头下的手枪开枪自杀了,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什么悬案一说了。
第二个问题,这是第一次在梦境中加上真人吗?
回答:是第一次,即使是吃鸡的那次,其实也都是假人哦。又顺便说,我接下来的梦中,可能会遇到真人,也可能是假人,要我自己发现,然后评判该怎么做。至于原因,说我后续会知道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般说完,便不明不白地走了。
我又在后山走了走,回去上晚自习了。下课后自然是打游戏,直到熄灯睡觉。
说起来今天,终于把方舟新出的水月肉鸽打到50了。肉鸽真好玩啊,不过我一旦没奖励可领了居然还是玩不下去。那这样的话,就得等接下来11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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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睁眼,便在一个村庄的似乎是村口的地方。周围一片寂静,我可以清晰听见蝈蝈叫。村中没有一户开着灯,除了路灯还有些光芒吧,以及一些月光。抬头看去,满天星星,似乎在告诉我,至少现在,还不是会出现鬼怪的时候。
我的裤兜又一阵响声和震动,QQ来消息了。我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就是我现在在用的那个,还是第一次在梦中梦见智能机。打开一看,屏幕中间显示着QQ消息,老杨发来的,问我“到哪了?”。
这个梦...是叫我去找老杨?我现在在他家的村口?
我回复道:“我到村口了。”
过了一会儿,他回复,“你眼前是不是一条大道,道路右侧都有路灯?”
“是。”我回道。
“那就对了。你往前走,到第四个路灯那里往右拐,左数第七个是我家,没有院墙和大门,房门口有一个花坛。”
我搔了搔头,这么细致,他家不会真这样吧?不过话说,这个梦到底是要我干啥呀?
我有了一个想法,我接下来应该很难找到他家。不过距离怎样,我现在也算身边没有人了,说不定快到的时候突然给我来点儿惊喜,或者干脆拐弯的时候就来,总之大概率不会让我那么顺利。
不过想归想,真玩我我跑多快也没用。但我还是跑了,小跑起来,凡事都得讲究一个万一呀,你说真就万一了,那不得把握住机遇啊。
手机又响,我拿出来看,他告诉我:“来的时候注意小点儿声,千万别跑。要是把他们吵醒了,我俩可就全完蛋了。”
他们?是指他爸妈吗?或者说什么家人。嗨,我懂,毕竟这么晚了。
“好。”我回复道,继续小跑奔向他家。这么远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第四个路灯,右拐了。往左看着,数。一个、两个、三个......五个、六...
我缓缓慢下来,在经过第六户的大门之前便改成了走步。远看着第七个,还真就没有院墙啊,不过看上去院子大小是一点儿不输啊。
慢慢走过去,发现他家院子口似乎趴着什么东西。我觉得,应该会是猫猫狗狗那类的东西吧,但月光照耀下,那东西浑身不见一点儿毛发,反而滑溜溜的,像是一种海生的生物。
我的脑海中即刻给了我一个答案。是海嗣,它极有可能是一个海嗣。
不不不。我连忙否决自己。猫狗,一定是猫狗,就算因为我较长时间不接触人导致邪门的事情发生,我也最多只会看错吧?
海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深呼吸一下,继续慢慢地走,到了院子前面。整个院子中,密密麻麻躺着无数海嗣,各种海嗣,横七竖八的,我再也没法安慰自己是幻视什么的了。否则的话,这么多动物,还是这个密度,羊圈都没这个密度啊。
那么看来,老杨所说的“他们”,就是这些东西了。只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向屋子里望,和其他所有房子一样,都是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见。老杨...还会在这里面吗?
正这样想,只见门慢慢打开,老杨从里面探出了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他招手叫我过来,小声朝我喊,要我小心点儿,别碰到它们。我像过雷区一样小心翼翼走过去了,赶紧进门。却不料,走廊中竟也有几些。他轻轻关上门,带我进了门右边的一个屋子,这里有床有电视,看来是他的卧室。这里的话,可算是没有那些东西了。
给卧室门锁上后,他小声问:“介意黑吗?”
“我介意你还敢开灯不成?”我笑道。
“可以开灯。”他说:“我把窗帘档上,开这个小台灯,准不会被发现。咋样?开不开。”
“那就开吧。”
他便过去挡住窗帘,然后开了他床边的小台灯。
他给我讲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说,他在家里研究古籍,发现他家有一个封印,由于知道如何再次封印,就好奇解开了。结果一大群怪物涌出来,吓得他魂都快没了。结果这些怪物似乎是感激他解开封印,并不伤害他,但也不允许他靠近封印。
他继续调查古书,发生人们将这一怪物称为“海嗣”。
行吧,虽然不合理,但是梦中,就这样吧。
就是说,也不知道他在哪查到的,这个封印中的海嗣现在就被放出来了。如果不加以阻止,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放出更多的海嗣。而且这些海嗣会尝试解开其他封印,到时候整个世界就完蛋了之类的。
那么脑海里虽然没有给我提示,我的任务也已经显而易见了,帮助老杨击败这些海嗣,重新封印。
老杨又拿来一张画着什么法阵的纸和一大叠剪好的纸人,告诉我,这个是他画的未完成的术式,已经向里边注入了法力。指向他未完成的地方,告诉我,我只需要把他未完成的地方画完,然后把纸人放上,就能变成听从召唤者命令的纸人士兵,大概有一米到一米五那么高,但是战斗力堪忧。
他说出了他的计划,我出去,找一个地方召唤大量的纸人士兵,朝海嗣进攻开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为了保护封印,他们肯定会全军出动,这时候他就可以把封印重新弄上,剩下的海嗣虽然不会回去,但是数量有限的话处理掉就好了。说着他又拿出一把带鞘的长剑,要我以防不备时可以多少保护自己一下。
我问:“你能再画一个术式吗?”
“一个就够了吧,你保管好啊。”他说。
“不,不是。”
我给他讲了我自己的计划。如果想要让它们倾巢出动,我应该给他们形成一个两面包夹之势,逼迫他们分出更多的兵力。否则这么窄的巷子,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兵力。
他想了一想,感觉有道理,说但是必须画完才能发动,而且立刻发动。我就说,我可以先发动一个,这边多放一点儿,然后赶紧跑到别的地方,发动第二个。他说那既然这样的话,干脆可以给纸人下命令走两条路。然后就给我画了个村庄的简易示意图,建议我在村北他标注的空旷地带发动。
顺便说一下,看了他画的图,我进村是走的是村南。
拿着长剑和那些纸,我再次过了遍“雷区”,然后依照简易图迅速找到了所说的空旷地带。这里基本就是村子北边村口了,但有一点不太一样,似乎是出于古代一些防御机制,这个村子外面有一层屋子包裹着里面。老杨没和我说过,但我猜测的话,这一个个连着的没有院子的屋子,最初可能是城墙一般的作用吧。看屋子装饰,这里目前还是有人住的,只是一个个屋子真的小。
他们村的话,整体道路可以用一个倒下的“日”字来形容。我此刻在北村口,就在村内的道路向东面走再右拐向南,据说是第五排就到他家所在的那一条。这一路的话,就让夹击部队走。主力的话,那自然是直接向南后左拐,这样肯定是比较快的。
我把剑先放下,蹲到地上,给一摞纸人分成一边比另一边多一点儿的两摞,按照老杨说的画好术式,召唤,真的出现了一群决战平安京里一样的纸人士兵。
我下令道:“你们排成两列,向南出发,在左边第五个巷子转过去,然后直走。所有海嗣,见到一个杀一个。不得伤人,去!”
纸人们慢慢排起队来,缓缓出发。我再召唤较少的一摞,命他们走另一条路,所说的话基本上一样。之后,我拿起剑,准备从老杨家后边,也就是北边,从那家翻过去,给他们一个奇袭。虽说我自己战斗力更加有限,但怎么也能给它们造成一点儿小小的麻烦,或许就可以让老杨更顺利一些吧。
我便去了。路上,我呼唤她的名字,得到了她的答复。我询问,在这场梦中,我有没有什么特殊技能。
她说:“你都已经有了可以发动法术的伙伴了,你还要什么?”
这股趋近于“要啥自行车啊”的反问让我没法回答。
快步到了他家北面那家了,翻了进去,赶紧跑到墙边。嗯,这确实是老杨他家,我能听到南边激烈的战斗声音,而他家屋子这,至少我已经看不到什么海嗣了。
我登上墙,正欲下去,电话却突然响了,吓得我后跳一步翻了下去。
是老杨打来的。
接,我问:“怎么样,成功了吗?”
“没有。”老杨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恐慌。“它们确实都出去了,但我没想到封印旁边还有俩。我合计就它俩,我试一试,结果一砖头下去,根本毫发无损啊!完了被我砸的那个就怒了,就追我,我就赶紧跑出那个房间,它就不追了。”
“你现在在哪?”我怕它再废话,赶紧问。
“我在我家卧室。”他说。
“你等会儿我,我马上到。”
我说罢,快速挂断电话,就翻了过去。他那个卧室幸好是有面向东边的窗户的,我跑到屋子东边,轻轻敲窗,就听到里边隐约传来他凄厉地惨叫。
“是我。”我说:“快,为我开窗。”
他赶紧跑到了窗边,拉起窗帘,给窗打开了。我赶快进去,然后他关窗拉窗帘。
“怎么这么快?”他问。
“我早就往这赶了。”我说:“走,我俩去那个房间。”
“好。”他说着,拿起床上的几个术式和几个纸人,还告诉我刚剪的,可惜纸不够了,只剪了这些,应该不超过十个。
我俩到走廊,我往左看了一眼房门,问他:“锁了吗?”
“没锁。”
“快锁!”
“只能划上。”
“都一样啊,划上。”
他赶紧划上了门,便领我去了那个房间。封印的左右,两只细长的海嗣在那看管,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水月肉鸽里的塑路者,不过应该是塑路者的分形,不然的话这简直是地狱难度了,不可能战胜。
我俩一进入这屋子,两个分形就发出恐怖的嘶吼,其中一个便向我俩扑了过来。我赶紧抽出剑迎战,结果剑都没有抽出来就被它一下狠狠拍在墙上。至于老杨,并未遭受他们的攻击。但他也没有袖手旁观,赶紧启动术式,召唤了好几个纸人出来。
也许因为那玩意瘦高个,也可能是我被提升了一些抗性。依照现实的话,能有一下子将我嗨到墙上的能力,我骨头最少也得折一根以表尊敬,但它刚才的那一下攻击我却基本没感受到太多的疼痛,很快就蹿了起来。
纸人将那一个分形团团围住,另一个分形见状不妙跑来支援。老杨边跑向封印边下令纸人进攻,我则在那个分形抵挡纸人之际拔刀冲向它。
面对深陷重围的同伴,和冲向封印的老杨,另一个分形选择了后者。它挡在老杨面前,一把将他的头摁在墙上。与我没受什么伤不同,老杨的头上顿时鲜血喷涌,那分形一松手他便重重倒下,毫无生气的样子。但我可谓不负众望吧,在它连续撕了三个纸人后一刀斩了它的头。
老杨倒在地上,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看着纸人冲向下一个分形的动作,他应该还是在指挥的。而那个分形退到了封印面前,吼叫一声。我本以为它这是在耀武扬威,谁知纸人们刚刚将其半包围,南面就传来了狠狠的砸门声。
很明显,纸人们根本无法对抗海嗣,它们有很多兵力可以脱离狭窄的战场。
已经事不宜迟了,不等纸人们先上,我冲向它。不过我冲的同时,纸人们还是上了。这个感觉比之前那个终究是厉害一些,两下撕掉了四个纸人,我这一刀下去,它直接伸手来接,抓住了我的刀。
这点小事,已经在我意料之内了。
我马上朝它踢过去,它毕竟是人形,可以说一脚踢在了它的“腹部”。但很显然,它还是和人不一样,这般攻击并未对它造成什么伤害。反而是它狠狠一甩,就让剑脱离了我手中,飞到了一边。
我可没有犹豫的时间。
说起来上一场梦,不是枕头底下压什么就会带来什么吗?
我压了一把水果刀,此刻就在我兜里。
我快速掏出水果刀,朝它的“腹部”刺去。这刺可比踢有用啊,它惨叫一声,迅速拂手打飞了我。
关键时刻,老杨冲向了他,手握着一张符纸,立刻向它发射了一团火焰。它身上燃起火来,痛苦挣扎。我趁机捡了长剑奔上去,一刀斩下它的头。
老杨晃晃悠悠跑到封印前,立刻着手封印。我则赶紧过去把房间门关上,锁好,然后站到它背后。砸门声越来越激烈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也有,它们随时有可能冲进来。唯一所幸的只有一点,这个屋子里没有任何窗户。
“能行吗?时间够吗?”我问老杨。
“够...。”他咬着牙说:“不过我说的够是,我俩死前,肯定能把封印...弄回以前的样子...。”
“那就够了。”
我能想象到,这个封印完毕之后,即使海嗣还在,但是我也就会醒了。否则的话,跟这种数量的海嗣打,也就只有让我化身超人才能活下来了。
我坚信,神明会玩弄我,但绝不会弄死我。
此房间的门开始被砸了,看来那些海嗣从窗户进来,已经到了这里。
我绷紧神经,双手紧紧握着剑,死盯着门口。
“完成了!”老杨大叫一声,当即倒了下去。我也不必叫他了,笑着把长剑收入鞘中,四周墙壁、房门等景象便愈加朦胧,直到完全变成黑暗。
我就说嘛,又让我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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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了眼睛,这真是有趣的一个梦。
室友们基本都醒了。我走过去,问还在床上坐着打哈欠的老杨:“诶,老杨,你家是不是在村子里从南走进去,右数第四条街第七家,然后你家没有院墙,有一个花坛,对不对?”
老杨是一脸懵逼了,问我:“我、我跟你们说过吗?还是说我...说梦话了?”
“都不是。”我说:“我梦着的。”
“你梦着的?”他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对。你屋子是不是在进门后右边第一个屋子?”
“是。”他连连点头。“你做的这啥梦啊?也太准了!”
我笑了笑,说:
“我只知道,是好梦。”
经历了往前数的几个梦,我已经不在乎什么生死线上跳动了,我大概率是不会死的,我有感觉。反正只要不是很沉重的梦,只要不是最终必须有人受伤的梦,就统统称为好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