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我们确实是没有报警，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而那之后，李欢对阎里的态度...有些难说，基本上处于背后可劲儿骂，远远的就瞪，见面不屑一顾，但一旦对眼就怂了，这样的。唉，不得不说，这件事情其实对于李欢心理伤害还是挺大的，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而且，这对她的性格也有一定的打击，像之前那样无所畏惧，肯定是不可能了。虽然我看着在别人面前她好像还挺正常，但在我身边显得文静许多，或许是因为我...算是救了她吧，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而我的话，则是和她说了，“我们都要感谢袁公谭先生”。至于她问袁公谭先生是谁，我就简单讲了一下那晚发生的，因为梦中的事情不好说出去，所以就对如何认识的没有说。
还有些事情，就是开学之后嘛，就之前的我来说可能很不可思议，但实际上很多人考到一般的专科学校都难，所以只能走一个路线，叫做“自主招生”。这个自主招生，是指学校不通过高考的路径，而在其他时间进行的考试面向招生，考生需要提前向学校报名，填写想要去的专业，然后在考试当天前往学校考试。
这个只能说，听起来流程很高大上，但人们都传，自主招生带只笔过去就能过。甚至老师也是这样安排的，任何觉得自己通过高考考不上本科的，都可以来提前进行自主招生。而自主招生的时间，据说从4月份开始，各个学校是不一样的，但最早的4月份就开始，同学们最好可以在4月之前完成报名。
这个自主招生显然，不是为我这样的人准备的，而是为那些对自己成绩没有底气的人准备的。而这类的人，阎里那伙就全部都是。他们平常的时候拒绝学习，现在为了自主招生的事情头疼起来，互相之间研究要去哪个学校比较好。而我呢，希望他们可以参加最早的自主招生，这样校园环境就清净起来了。不过，就他们来说的话，好像也是这样想的，不然也不会选择了4月份的一个。毕竟这样，就可以早早毕业了嘛。这就只能说是，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再次换座位时，我自然而然来到了李欢的身边，我俩的交流也照往常频繁不少。甚至自习课，她也和葛瑶当时一样了，把桌子凑过来找我问题，我俩一起写作业。没有纷争，没有麻烦，沉浸在一片...可以说是学习的海洋中吧，还真是有趣呢。
相比之下，我就挺担心香茗的，不知道她这个时候会怎么样呢，在干什么呢。不过担心归担心，我连她家在哪都不知道，也只能担心了。
时光匆匆到了4月，对于和李欢这样每天的生活，已经习以为常。大家背后讨论或者对待我俩，基本上把我俩当做情侣。对此，我俩都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毕竟你看，否认嘛，显得像是嫌弃对方似的，也算是没办法啦。
4月9日，星期五，五点来钟放学。我和李欢照常一起走，我应送到她到六高中公交站那里，然后我俩挥手再见，盼望下周一。
应该是这样的。
然而走到校门口，我们遇见了阎里。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他像是在等谁。而且看上去不是葛瑶，而是我们。毕竟我俩路过时，本以为会是路过，没想到被他叫住了。
“喂，伊岳。”阎里说道：“之前和你关系挺好，整天给你送饭的那个女生，是叫香茗是吧？”
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啊，是。”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我们对她印象还算深刻，毕竟是个不可多得的矮疯婆子。然后，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见到过她。”
“见到过她？！”我立刻激动了。
“啊，就在郊区的一个...农村一样的院子，看到她穿着平常会在家里穿的休闲衣服，在一个院子里，频繁进屋出屋，这类的。可以确定，那应该就是她的家。”
真没想到，她居然就在郊区，我都没有想着去任何地方去找。
我赶紧问：“那个地方在哪？”
他笑了笑说：“哥们不能干白活，给钱就带你去。”
“你要多少？”我毫无犹豫地问。
他说：“你一个月的零花钱是四百五，我要二百不过分吧？为了你的老相好，啃一个月面包，你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
他说对了，虽然没有什么老相好什么的，但她也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我认为她对我的帮助是仅在安福和袁公谭先生之后的。所以，我接受了。
他便伸出手晃了晃，道：“哥们讲义气，先拿钱，保证带你到地方，绝对不拿完钱就跑。地方不到，我不离开。”
两百块钱，还算有些肉疼吧。不过为了得到香茗的住址，值了！
我即刻掏出两百块钱，递到了他手里。他收下之后，一挥手道“跟我走”，便向北去。我于是告诉李欢：“抱歉，你先回吧”，便准备跟上去。
李欢一把拉住我，叫道：“等等，香茗是谁？男的女的？”
我回头说：“这个名字肯定是女生呀。”
“那她是谁？”李欢接着问。
“是我的一个朋友。”我说：“我能成为现在这样，她给予了我...一定的帮助。但是之后，她就被爸妈强迫学习，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你先回家吧，我去看看。只是看看。”
阎里在较远处停下来，催促我赶紧跟上来，还说：“想见前任就把现任先放开吧。”
“我也要去！”李欢说着，松开手，却比我还急似的小跑过去了。我见这样，也只好跑着追上去。
追上阎里，他不紧不慢地带着我们穿过工地，到达另一侧的马路。过了大桥，到了桥对面。又一通走，往东。
这期间，因为李欢不断追问，我给她讲了我和香茗认识的全过程，一直讲道她突然消失。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反正觉得有的地方不能讲，所以和香茗亲吻过的事，就没有告诉她。但她听了之后，可以看出她的情绪还是很低落的。
我们一直走到了郊区公园的地带，阎里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片地方我从来没来过，但我放眼望去，附近不像会有人家居住的样子。
我问道：“你确定是这里吗？”
阎里停了下来，回头说：“如果你问的话，那我只能说确定是这里了。”
“你把我们骗来要干什么？”李欢紧张地问。
“别怕别怕。”阎里说：“我今天不打架，打架必带小弟。你看看这周围，像是有一个人的样子吗？我就是想问问，伊岳，在你心中，李欢重要，还是香茗重要？”
“什么？”
倒怎么突然问出这个？
我想了想，回答说：“她俩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认为一样重要。”
他又问：“那如果你必须放弃其中一个，永远不和她再有任何往来，你会放弃谁？”
“这...”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似乎来看，现在李欢在场而香茗不在，我应该讨好李欢。但是不行，那是渣男的行为，我要为我说的每一句话负责。所以，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见我这样犹豫，李欢有些不是滋味，但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我道：“你可以选择不说，毕竟看上去...至少就你对我所说的，香茗应该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吧。”
“那可不是一般重要啊。”阎里说：“这位李欢同学，请问你和伊岳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什么程度’？”李欢问。
“就是‘什么程度’。”阎里说：“你们是已经上床了？亲嘴了？还是只牵手了？”
李欢一阵脸红，而依我印象，我俩或许...只有少部分时候情不自禁牵手。
阎里继续说：“你可以问一问伊岳，他和香茗，进展到哪一步了？我相信伊岳好男人，不是会说谎骗女生，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吧？”
听阎里这么说，李欢于是看向我，问：“进、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无法撒谎，尽管现在撒谎是最优解。
“亲、亲嘴了。”我和她说：“但、但是，她当时说要给我惊喜，我也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舌头就...啊，不，这个...呃......”
阎里演话剧一般张牙舞爪，说着：“香茗突然消失，不然李欢，你以为会轮到你？还有李欢，有些事情我不是傻子，我是能看出来的。伊岳或许是喜欢你，但更多基于的是你的性格。你活泼吗？你太活泼了，活泼外向，喜欢搞怪，喜欢打闹。你知道吗？香茗就是这样的。而我们的伊岳，不是一开始就喜欢这种性格的女生，而是因为香茗就是这种性格的女生所以他才喜欢这种性格的女生。换言之，李欢呐，你就是香茗的替代品！”
李欢捂着耳朵一副不愿听的样子，阎里却猖狂笑着提高了音量：“李欢，你一米七的大个，就是你最大的阻碍。知道香茗多高吗？一米五多。你要是矮个二十厘米，你俩早就亲上了，说不定哪天都钻小树林了！而就算钻了又能怎么样？你问问他爱的是你吗？还是那句话，你就是个替代品！”
“不要说了！”李欢崩溃地大喊。
她慢慢转头向我，我才发现她虽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哭泣的声音，却早已泪流满面。
她问我：“伊岳，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敢点头，却也没法摇头。
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吧。因为怎么说呢，我对自己内心在想什么，也没有一个足够的认知。
李欢的双手抓住了我肩膀，叫道：“伊岳，你说话呀伊岳。”
她慌起我来，大喊：“伊岳你告诉我呀伊岳，你哪怕骗一下我！你骗我呀！快骗我伊岳！伊岳！！！”
骗吗？
要骗吗？骗什么呀？
这真相不是就在眼前吗？
她忽然甩开我，径直奔着南跑了。而那边，是河的方向。而我站在原地，竟然一时大脑空白，不知道我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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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袁公谭。
我忍不了了！！
阎里！伊岳！我都忍不了了！！！忍你们很久啦！
我剑呢？来着呢。
行，这位置差不多，传送。
好，我过去了。直接朝着伊岳，我大喊：“追呀！”
他惊讶地看向我，问道：“袁先生，你怎么...”
“追！一会儿出人命了，追！”我破喉大喊。就这，他还愣了个两三秒，才跑过去。待他跑远，我咒骂道：“我*了TM的，我就没见过这么磨叽的人！你非要女生追你才能答应吗！！”
我气得甚至真正物理跳脚，就朝着远方喊。他能不能听见我就不管了，现在我有别的事要干。
我转身怒瞪，大喊道：“阎里！”
他一副轻松的样子，一摊手道：“我俩见过吗？”
“不重要。”我说：“我本来想直接给你一杵炮，但怕你说我偷袭怎么怎么地的。我今天就明面跟你干了！把你那几个兄弟朋友都给我叫过来，来十个我打十个，来一百个我打一百个！全**给你们剁了！”
吼时，我猛拔出剑。
“呵，呵呵！”
他倒不屑一顾了，摆了摆手，道：“把你那大长刀放下来，看这玩意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你老几啊？你们这些一寸长一寸强的，敢不敢跟我拳脚相加？”
我将刀收鞘，转身用力丢走了，得有二十来米。张着双臂，我叫道：“来呀，来，打我。”
我一步步靠近，但是他就是不动手。
“我让你打我！”我叫道。
他呵呵笑着，还是不动手。你不动手我先动，我直接一拳快速怼到他脸上。这下没有用劲儿，先给他来点儿开胃菜，激发他的斗志。
果然，他怒了，骂骂咧咧地直接一拳狠狠砸过来。我立刻照着他肚子就是一下，之后只笑着看他后退几下，大声骂着冲过来，我只快速给了他下巴一拳，然后一脚狠狠踢他胸膛，让他飞出去就好。
他也是个较真的，挣扎着爬了起来，还在慢慢靠近。差不多三米距离，他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笑着靠近我。水果刀？谁没有啊！我马上自兜里掏出来，一下飞了过去。他小叫了一声，细看，手腕竟被直接贯穿，不由得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我一脚又给他踢倒，拾了他的刀，说道：“这是你的，拿好别丢了”，便一下刺入他左臂，又引得一阵惨叫。
他连连后退，左手往右兜别扭掏手机，并说道：“你TM给我等着，我这就叫人，我这就叫人！”
求之不得。
但既然你说叫人了，我提前把我的剑捡回来，不过分吧。
见他左手颤颤巍巍拨号，怎么还需要拨号呢？话说这拨号，是不有点儿短呢？
嗯，等一下。
我深感不妙，赶紧冲向他。果不其然，这边拨通，他第一句便是：“喂，警察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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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伊岳，现在正朝着大概的方向，在追李欢。至于说为什么是大概的方向，因为我太磨叽了，人跑了甚至都没在想要不要追，浪费了大把的时间。李欢现在如果跳下河的话，我...
不过很快了，河就近了，就在眼前了。
“我在这儿。”在右面听到了李欢的声音。我赶紧停下，发现她只是跑到了河边的长椅坐着。我走向她，她还笑着对我说：“你也不看看河里有人吗，你就过去。”
我走过去，并说了一句好像不如不说的话：“我这不是怕你沉底儿吗。”
李欢她...现在虽然在微笑，但是眼角的泪滴、脸上的泪痕，甚至嘴唇上的鼻涕，没有一处不在告诉我，她的内心并没有笑。
我慢慢坐在长椅上，她忽然问我：“呐，伊岳，如果哪一天，香茗真的出现在你的眼前，你会抛弃我吗？”
“怎么会呢。”我说：“你和香茗都是我的好朋友，没有任何理由要抛弃其中一个人啊。”
她抽抽了一下，又问：“我是说如果，出现了一种状况，我和香茗，你只能救一个人，你是不是会救她呀？”
好家伙，这都什么问题呀，怎么尽是一副让人斩钉截铁昧着良心的意思呢？再说了，不会出现任何那种情况的呀。
但是，我也算看出来了，李欢喜欢我。我...不知道喜不喜欢她，肯定谈不上讨厌。但是对于她的喜欢，我没法回应。因为我冥冥之中感觉，香茗还记着我，她一定还会回来找我的。到时候她看见我和李欢在一起了的话，她会很伤心的。然后...也许又是一个这样的场景。
正想着，袁先生不知何时，再次忽然出现，一下将伤痕累累的阎里推得跪在我俩面前。阎里跪下后，则是完全在哭着说：“对不起岳哥，对不起欢姐，我以后再也不敢惹你俩了，再也不敢。你俩开开恩，让谭哥饶了我吧。”
我俩都吓傻了，没见过袁公谭先生狠劲儿的李欢更是傻眼。先生这时就站我俩面前，说：“你俩发话，都说放了他我就让他走，不然我让他变成一堆碎肉。”
“放了他吧！”李欢马上说道。我也立马表示，放了他吧。
“行。”先生点了点头，揪着阎里说：“记住了，凶手不知道是谁，不认识，跑了。还有，从今往后，你敢找伊岳和李欢一点儿麻烦，我把你沉江了！”
“是，是。”阎里连连点头。先生揪他站起来，喊了声“滚犊子”，他便屁滚尿流跑了。
先生看了看李欢，又看着我，叹了口气，道：“看来你劝的不是特别好使啊。让我猜猜，你心里还想着香茗呢。”
“我...”
“忘掉她，她就是个过去。”先生说：“确实，她帮助你不少。就你所说，是救命的恩情。但依我分析，香茗从今往后不回来找你了。你忘掉她，开始新生活吧。”
先生这字字句句，我都不能认同。他作为一个...与我和香茗之间关系毫不相干的人，不会理解我的感受，也不会理解香茗的感受。但又...怎么说呢，他说的好像...好像他知道什么似的。
我正打算问，一个熟悉，但许久未见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哎呀呀。”一边树旁，安福叹着气摇了摇头，说：“也真是离谱，我辛辛苦苦撮合你们俩，结果最后给我演这一出是吧？”
撮合我们俩？我和...李欢？这件事情背后还有安福的操纵着什么？
然而，安福坚定的目光，最终看向的人是...
“嗯？袁公谭。”
先生见了安福，就立刻把头低下了，之前的威武气息荡然无存。倒也正常，毕竟先生的力量都是安福赐予的。但从先生的眼神中，我总感觉到了意思不对劲儿。
“也罢。”安福叉着手说：“情感这些事情呢，我确实还是喜欢看你们操作。但是呢，这个操作...你难道不觉得，伊岳有权知道真相吗？”
“我...”
没等先生要说什么，安福再次打断，说道：“也罢，我不强求你说出来。但是，我是要让伊岳知道真相的。”
“那、那你说吧。”先生低头说道。
“可是呢，我也不打算自己来说。”
“啊？！”先生大惊失色。“难、难道说...？”
“对呀。”安福说道：“4月3号你没有强制进入那个状态，你觉得是哪里出问题了？答案只有一个，我把它人为延后了。现在，在收回借你力量的同时，它该来了。”
话说完，安福便消失了。而我同时感觉的是，袁先生伟岸的身躯消失了。我向那边看，却看到...
“香茗？！”我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没错，香茗就在眼前，穿着袁先生的宽大的衣服，此刻正因为掉裤子赶紧在提裤子，然后重系裤带。
“她、她就是香茗！？等等，刚才不是...”李欢或许没有惊讶吧，但是眉头皱得很重。
我愣了下，一时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便问：“你是香茗...还是袁先生？”
“你的脑子能转过来吗？”她为瞪着我，说：“香茗就是袁公谭，袁公谭...就是香茗。”
“也、也就是说？！”
“对不起。”她马上就是一句。
“怎、怎么了？”我问：“只是因为一直没有告诉我吗？我不会在意的。”
“不是这个。”她说：“对不起，伊岳，我之前...不知道你就是伊馨，只是想找一个倒霉蛋。因为当时安福把我变成女生，想变回去，其中一个任务就是要和一个男人相爱。”
啊？这...
所以说，道歉的原因是这个...。
她继续说：“我知道，我和这个男人无法在一起，但是还要可以快速让他爱上我，所以选择了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也就是你，伊岳，你确实老实巴交。”
“所、所以...”
“什么考研都是假的，我为了让你不再找我才骗你的。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一直希望你忘记我。”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而你...而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忘记？”
或许是因为一个吻？或许是因为救了一命？或许是因为每天的陪伴？还是说对我关照？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袁先生这个时候，不知道摸一摸头会不会让她心情好起来。不管怎样，试试吧。
于是，我把手放到了她头上，摸了摸。
“你干什么？”她甩开我的手，但我看到她脸红扑扑的。
“只是想感谢你。”我微笑着对她说：“袁先生...或者香茗，很感谢你，真的是三番五次被你帮助。对于关心我的人，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她愣着。
她忽然泪流满面，一把抱住我，说着“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之类的，然后大概就是不该骗我，早知道就应该说出来之类的。不过，说着说着，就...
“我太自私了，呜呜。其实我想让你忘记香茗，也是因为我忘不掉你，呜~。”
“为、为什么要忘掉我呢？”我问。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诶？！”
“我也说了吧，要让我和一个男人相爱。所以你猜，我既然能变回来，我有没有动情？”眼泪这边刚止住一会儿，又开始嚎啕。“所以说对不起呀，对不起呜呜。我真的很喜欢你，现在也喜欢，但是不能和你在一起呜呜。”
噗，有、有点儿好笑，忽然感觉。
没想到袁先生的内心，还藏着这样一个小女孩，反差真是好大呀。
之后的时间呢，太阳逐渐落山，我们在安慰香茗的同时，欣赏了黄昏与夕阳。直到天都快全黑了，他终于不哭了，但还一个劲儿道歉着：
“真、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这样安慰我。天都这么黑了，伊岳的末班车也没了，真是对不起。”
“没、没事。”我忙说：“我走回家吧，就当锻炼身体了。得好好锻炼，才能成为袁先生一样厉害的人啊。”
“也没必要非得那样啦。”她说：“好啦，那祝你们顺利，我就先走了。”
“嗯。”我俩点头。
袁先生闭上了眼睛。
然后愣在原地了。
过了会儿，她猛然睁开眼睛，叫道：“完了，我给忘了，安福把借我的能力收回了，我回不去了！”
之后，她就一眼瞅向李欢，扭扭捏捏起来，说道：“那、那个，李欢，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或者借我点儿钱。来得匆忙，没带手机没带钱。”
“当然没问题。”李欢那也是毫不犹豫。“毕竟让您救了一次，借点儿钱应该的。”
“谢谢。”香茗说：“因为没有身份证，所以只能一道一道打出租回去，可能需要很多。不过回去之后，我肯定还，你可以记一下我的联系方式。”
“没事，给您也行。”李欢说着，直接掏出了好几仗百元大钞。
“那、那怎么能行？”
“没事，我的命难道还不值一千块钱吗？您尽管拿去。”
“谢、谢谢...会还的。”香茗说着，把钱揣在了兜里。
之后这程路，我们还是要一起走一段的。路上，李欢真是十分好奇，问了许多问题，诸如，香茗本体究竟是香茗还是袁先生？她答是，男性时候是本体。又问，怎么能变成女生的？答是，这个是秘密，不能说。还问，那个长耳朵和尾巴的女人是谁？答是，反正很厉害就是，她的身世也是秘密。还问......
反正问了许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后续我们分别走，李欢她可能一路还在问，那我就干脆不知道是什么了。
啊，话说还真是奇妙啊，袁先生就是香茗，早点儿说的话我或许就不惦记那么多了。
诶，怎么总感觉忘了些什么？
啊，想起来了，我还被阎里坑了二百呢，也忘了让他...呃...仔细想想，看他伤的那么重，恐怕当医药费都是九牛一毛，就算了，别找他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