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袁公谭,我无话可说。
上回书说到,彼时的沓氏,海中有...咳咳。
上回说到,我确实夹杂了一些私人情感,例如单纯想打人了,所以故意找茬打了一个人。后续送外卖又遇到他,然后被差评了,气不过就又打了一次。结果再送外卖,被警察堵了,无奈之下弃车逃跑,结果车连带手机一起被扣了。
那之后,我安安静静走回事务所,洗澡和往常一样就用热水洗的,而且之后也丝毫没有嘚瑟,却没想到第二天经期之时,莫名其妙发烧了,烧得我神志不清,还时不时看到幻觉。还好吃过药之后好转了,才没至于一直丢人。
外卖怕是不能送了,但是还是得工作呀,不然债务怎么还?于是在那之后,我只能上库房、工地一类,干点儿夜间的活,赚的还不如送外卖呢,关键是没有办法呀,已经没有别的招了,只能这样。
然后就要说我悔恨不已的一件事。
我为什么这么愚蠢?在这么多天的相处时间,我竟然没有哪怕一秒钟想起来,去问一问白向荣,你现在还住在单身公寓吗?而是潜意识认为,他肯定住在那里。要不是,要不是今天,12月4日,白向荣主动说了,我还以为他还住在单身公寓呢!那不就好办了,想个办法,无论如何要到他家里。当然,我不会以香茗的身份破罐子破摔的,只是以这重身份踩点一下,改天来的还是袁公谭。
那么,用什么方法到他家呢?
我的回答是,反正就要走了,也就别顾及脸面啦、合不合理啦,这些,都别顾及了。直接点儿,我要到你家吃饭,行不行?
很棒的一点,他同意了。于是,我就跟着他一起走。谁能想到,路上被三个明显不怀好意的人给拦了,为首的那个居然是康志成?!我去,几天不见,增重一百多斤啊。
这兔崽子把白向荣叫到了一个小巷子里,然后不允许我跟去。这已经很显然了,白向荣有危险。
我赶紧找了另一个小巷子,变身。剑就在手,但是看着我手中的剑,我觉得犯不上那样,要是有棍子就好了。诶,那边就有一个商店,我去看看有没有木质拖布。
走了进去,直接问老板,有没有木质拖布。
老板慢悠悠地走出柜台,我催促道:“老板,急用,麻烦快点儿。”
他走到一个地方,抄出一个。我立刻问多少钱,老板说是24,我直接甩下50道了声“来俩,钱不用找了”。便将拿出的一个递到我手里,我一脚给打折,拿着拖布把了。老板傻眼了,另一支掏到一半愣住了。我直接从他手里拿过来,一脚,我抄着两个棍子飞奔走了。
进到那边巷子,只见一群人围着什么,白向荣看来已经被打趴下了,我当即大叫了一声“住手!”,便抄着棍子冲了上去。
那边即刻来了两个人朝我过来,一前一后,差距半身。不过真人的话,可不像人机一样前仆后继呀。
我照着偏前面那个,两棍子照头打去,全部打折了。偏后的傻眼了,我都蹲地下捡那人的棍子,他居然没有趁机打我哪怕一下。等我把结实些的棍子捡起来,抡一下,他吓得退了好几步,我则赶紧将已打倒的,照着肚子狠狠补了一下。
那个后退的见状,直接后退到了几人旁边。他们互相注视打气,一并大叫,朝我冲了过来。我也冲去,将中间的一脚踢飞,便和他们扭打起来。由于过于混乱,我只记得打了,以及挨打了。我挨了大概是五下,两下在头,一下在身上。打了多少下,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无论是力气还是抗性,我不会输给这几个家伙。一番扭打过后,自然是他们倒下了,而我站着。
康志成见状慌了神,大声吼叫:“起来!你们起来呀!六个被一个反杀,你们会不会打!起来!”
我缓缓朝他走去。
他仍在大叫:“快起来!把他打趴下,每人多加一千块钱!两千!不能再多了,两千。”
感到身后有人缓缓站起来的感觉。转身过去,直接把棍子扔想刚起来,再次打倒。接着,我直接抽出剑,大喊:“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命花那两千!不想死就都给我滚!滚!!”
他们趴着,几乎没人敢动。
我拿脚扒拉了一个最近的,喊道:“听不懂人话啊?我现在让你们滚!五个数,给我起来,滚!”
他们一听,赶紧先后爬了起来,踉踉跄跄跑了。我便转身回去,当场吓得康志成打了个冷颤。
我抽刀指着他,说:“来,你也给我滚,滚!”
他忽然自兜里掏出一把手枪,指着我大叫道:“该滚的是你!”
“吼?”我一边慢慢靠近一边说:“有枪?知不知道七步之外枪快?”
他冷笑了,说:“你知道下一句吗?”
下一句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就明知故问了:“下一句是啥呀?”
他得意地说:“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啊!!!”
趁他得意以及不注意,我一个箭步上去,一剑让他的手枪和手一起飞在了地上。他捂着手连退几步,居然忽然用左手再掏出了一把枪,叫道:“给我后退!!”
“我靠,两把枪啊。”
“后退!!”
“你是左撇子吗?”我问。
“我是你爹!!”他颤抖着大叫:“后退!快后退!!”
好小子,家大业大,还能搞到枪。你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流氓了,任何能搞到枪的,终将绳之以法呀。
很显然,不在这里干掉他,接下来总有人要危险,这货可是肯花大价钱雇人当打手的。但是我要是一刀刺死他,我恐怕...哎呀。
诶,我有一个办法了,我可以逼迫他开枪,从而获得一个正当防卫的名头。再不济,他也是防卫过当,谁让他有枪啊!然后呢,他要是死活不开枪呢?我猜应该不会。除非他那个就是玩具枪,那他也就没什么非死不可这一说了,拿个玩具枪吓人?揍一顿总会老实。
于是,我笑着走向他,问道:“我要是不后退呢?”
他倒后退起来,边退边说:“赶紧后退,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你那枪是真的吗你就崩?来你开枪让我看看。”
他持续后退,退到了白向荣旁边,还差点儿被绊倒。但,似乎就这下让他应激了,直接好几枪打了过来。我也算有所准备,赶紧一手护住心脏,一手护住额头。然而绝了,这货打了不知多少枪,我一点儿疼都没感觉,这是一枪都没打中我呀,还是说干脆就是假的?
看了看旁边的墙壁,这弹孔,太好了,这货拿的是真枪。但还是感觉,我这一枪没中,有点儿说不过去呀。
我便问他:“你还有没有子弹了?继续打呀,来呀。刚才还一枪没打中我呢,快点儿!”
他丢下枪,调头就跑。我一把给他揪回来,一刀刺入了他的心脏。
他倒下了。我先甩一下剑,然后擦血。
走下个白向荣,看他眯着眼睛趴着,赶紧晃他,问:“喂,喂,醒着吗?醒着吗?”
“醒着...。”他声音听起来并没有虚弱。
“都看见了吧,刚才发生的事情?”我问道。
“看见了...。”
“那就好。”我说:“你可得替我做个证,我这属于正当防卫啊。”
“康志成呢...?”
“死了。”
“死了?!”他顿时精神了不少。
我故意皱着眉头说:“我说你刚才不会没看见,他拿枪打我吧?”
“看见了...。”
“我怕他继续打我,把他打死了,没问题吧?”
“误会...。”
“什么?”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我滴天,这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啊?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借用一下白向荣手机,先叫一辆救护车给他。康志成...意思意思,也叫一辆。然后报警,跟警察说明情况。好了,现在等着吧。
· · ·
不久之后,警察局的拘留所,我无聊坐着。
这个嘛,只能说无可奈何,我到底还是弄死一个人,在法院判决下来之前,只能待在这里,至于说之...
“听得到吗?”
是安福的声音,又在隔空传话了。
“我当然听得到。”我回答。
“那就好。”她说:“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首先,杀掉康志成,你后悔吗?”
我笑了下,说:“那个兔崽子已经疯了,他得了被害妄想症。这种人如果能在精神病院好好待着,也已经是对天理的侮辱了;让他逍遥法外?那就是在惩罚受害者!这货还能搞到枪,他已经是不死不行。对于他,我没有一点儿悔过。”
安福又问:“那你相信白向荣能救你出来吗?”
这是个好问题,虽说一切都不是完全可以确定的,但...
“我相信,白向荣绝非无情无义之人。他要是念在我的救命之恩,肯定会救我出来。至于说那家伙对康志成...呵,等出来之后,我就击碎他对康志成的美好幻想。”
“恩将仇报?”
“这怎么能叫恩将仇报呢?这是对他好啊!被一个人都害成这样了,还念着他的好,这不完全是被蒙在鼓里了吗?”
“诶诶诶。”警察敲了敲栏杆。“你跟谁说话呢?”
我愣了下,心里有了些主意,于是强忍住笑意,一脸懵逼样,说:“你们看不见吗?哦,也对,你们看不见是很正常的事。”
好了,现在轮到他真一脸懵逼了。
我也不管警察还在看着了,和安福继续讲:“对了我有一个问题,白向荣现在怎么样了?他的伤...如何?”
警察指着自己:“问我?”
安福说:“白向荣嘛...他现在好多了。不过跟伊岳那时候比起来你也看到了,伊岳就是被拳打脚踢,白向荣可是被棍子打。这就算出院,恐怕也要坐轮椅呀。”
“他的骨头...”
“很多骨头都裂纹、骨折甚至碎了。”
“哪的骨头碎了?!”
“一小部分,一小点儿地方。”
瞟了一眼看,警察已经完全傻眼了。
我继续问:“他...不会瘫痪吧?”
安福说:“终身瘫痪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回复需要很长时间,是可以肯定的。起居...可能几个月内都需要人照顾。至于事务所,我还真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弄了。”
“现在的情况如何?栗子她们有去看他吗?”
“肯定有啊。”安福说:“不过嘛,有一个人没来,你猜是谁?”
“哪个负心汉这个时候在干嘛?”
安福笑了笑,说:“你,现在在坐牢。”
我愣了会儿,笑着说:“嗨,那就是其他六人都来了嘛。”
“而且他们还在满世界找你呢。”
“那没办法,这个没办法。”我想了想,说道:“恐怕只能这样,我出去之后告诉他们,我这段时间...呃...被绑架了?这样可以吗?”
“可以。”安福说:“但我想,你应该不用回去了。”
“总不是...我要死了吧?”
“你猜。”
我一拍大腿,“明白了,出庭审理,我一定能见到那个女人,对不对?”
“她没有理由不来。”
“在法院门口,这场荒唐的‘旅行’,终于可以画上一个不算圆满的句号了。”
“那,你后悔来到这里吗?为了所谓的偶像梦,来到沓氏,你可是失去了很多呀。”
“我后悔死了!”我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绝对不会这样选择。”
“那未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未来?”我笑了笑。“我要是没选,我就是要饭,都比现在强。我最痛恨的一件事就是欠债,然而我现在不但欠了,而且很多。就算我能还得起,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安福又问:“那当初为什么不留在那里呢?”
我又一拍大腿,“脑子抽了嘛!”
“哈哈哈哈。”她笑道:“那你的脑子还真是经常抽呢。”
有些尴尬,我赶紧说道:“总而言之,一切的源泉还是,我就不该来这里。”
警察看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默默离开了。我猜,他或许转身就会跟同事说,我有精神疾病吧。唔...要是考虑在判决上,这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