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终末章

作者:公瑶大小姐 更新时间:2023/12/23 8:56:36 字数:6078

5月11日,我走出法庭。安福延后了我的经期,让我得以如此。毫无疑问,和上次一样,我正当防卫,当庭释放。只是很奇怪,似乎因为拥有了法力,28号受伤的手,出庭时候已经基本利索没什么影响了。算了,不说这些,来说说这次在法庭外等待我的人吧。

是上一次见到过的,康先朱年轻貌美的老婆。端庄无比,微笑站着,不像死了丈夫的人。也对,这货肯定不是康先朱的原配,而且看她年龄也该勾搭上不到三年,大概率是为了钱财的,怎么可能会伤心呢?

“找我...有事?”我问她。

她死板恐怖地微笑着,说:“袁公谭先生,如果没有今天这一次事情,我应该会很感谢你的。”

“感谢我?”

我不明白,感谢我杀了康家“嫡长子”,让她有机会上位?

她继续那个表情,说道:“袁公谭先生,您让康志成葬身,使得我有了飞黄腾达的机会。俗话说母凭子贵,我肚子里这孕育了不到两个月的孩子,本来应该成为公司新的掌门人。然而康先朱的死,使得掌门人一下子变成康先朱的弟弟,康先墨。而我,只拿了不到二十万,就被扫地出门了。”

这种情况...扫地出门?不是特理解,这肚子里,不是康先朱的骨肉吗?康家怎么搞的?

我问她:“所以,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向您倾诉一下。”

“啊?”

“以及,您如果订的是明天回牛庄的火车票的话,您应该会看到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

然而说完,她优雅地转身过去,小步小步离开了。什么情况?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有股不是特好的感觉,不过也罢,听她这么一说,康先墨虽然是康先朱的亲弟弟,但好像应该感谢我,至少不会接过他哥哥的旗帜,继续跟我作对就是了。

那么,一切事情就算告一段落,我也确实该回牛庄了,继续上学。订票...今天的肯定是没招了,订明天的票吧。

说起来,虽然早就知道康先朱那几个人危害性不大,但我还是等到康先朱死了才告诉彩彩,可以自由活动了。现在的话,就算是彻底没有问题了。

次日下午,我到了牛庄,和彩彩是早就约好的,她会来火车站接我。可我出了火车站,左顾右盼也没有看到人。问她到哪了,她说她在路上脚崴了,就去最近的诊所了。我问她在哪个诊所,她只说是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诊所,说她现在在诊所里,不知道什么名字。我让她发下定位,她这边就没声了。

嘿,好吧,那我去找找。

打开手机一看,火车站附近就有三个诊所。南面方向的无疑可能性最大,我就过去了,结果没有人。问她是不是已经出诊所了,没有回话。

呃...我去看看东面和西面的诊所吧。

便过去了,两个诊所却也都没找到人。给她发消息,还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都是刚过去就挂断了。

怪了,什么情况?

往附近打听,这块还有其他诊所吗?都说是没有了。那就奇了怪了,人去哪了?以及,虽然那话是从康先朱的小老婆口中说出的,难道彩彩真想给我什么惊喜?

忽然,她发消息了,先发了一个定位,是在牛庄郊区的一处边缘,看着地图这里是什么废弃厂房。然后发:“到这里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尽快过来,打车过来吧。”

我有股不祥的预感。

这消息,就感觉不太像彩彩的口吻。

还有,彩彩闲着没事到废弃厂房干什么?

啊,莫非...是不是被绑架了?

想到这儿,我便赶紧叫了辆出租车。至于为什么不报警,首先是不能确定一定被绑架了。其次,绑架这种事,报警要慎重。你可以认为我是国外案例看多了,但我确实害怕惊动警察他们直接撕票。

我上出租车,告诉了司机地点,接着就问:“师傅,一百够不够?”

“这个...我得...”

“你先开!”我叫道。

他立马开车起来。

车开了,我便又说:“师傅,一百不够两百,我要尽快。而且你停下车之后,我没时间给钱,我要快速过去,很急。我先给钱,两百够不够?”

“啊...应该够了。”

扫码,给他转过去两百。

车到地方,我未等停下便先开车门,看着差不多速度了便直接跳下。我从厂房正门就走进去了,来到全是破瓦砾的走廊。一眼便看到,前方有一个椅子,椅子上有一张纸条。我左右看了看,感觉没什么人,便快速跑到纸条那里,是被透明胶粘在椅子上的。一看,箭头指着右边,简短两个字,“这里”。

椅子恰好就在一个房间的门口,我向那个房间里去看,不知谁拿来的好桌子和营地灯放着。距离桌子有一段距离,一个全身缠满绷带,没了四肢且浑身是血的女性躺在椅子上。她的面部干瘪扭曲,还有点儿黑,似乎以何种方式被毁容。嘴巴里塞满了东西,被透明胶绕了一圈又一圈。人没有动静,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几乎立刻意识到,躺在那里的是彩彩!我马上唤出剑来,迅速拔剑。正要往里面走,外面却传来了阵阵警笛声。随之,一队警察持枪冲了进来,朝我喊道“别动!”、“把刀放下,举起手来!”之类的。

啊~,我明白了,有人想要栽赃于我。我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怒视着他们,收起了剑。正要连同剑鞘扔到地下,走廊一边却传来一个似乎熟悉的女性的声音:

“屋子里那个被砍断了四肢的女生不是他干的,是我干的。”

我向那边看去,嗯?!是、是康先朱的那个小老婆!??

警察一听,几个人赶紧冲到屋里,另有人问我:“那警是你报的?我怎么记得他说报警的是个女的?”

那女的说:“警是我报的,你们可以认为我是自首。”

之后,她对我笑了笑,说:“怎么样,袁公谭,还认得出来吗,你的彩彩。”

我看了眼屋内,咬着牙问:“你的同伙在哪里?”

“我没有同伙。”

我指着她大叫:“你肯定有同伙!你是想告诉我,你一个女人,完成了所有事情?”

她微微点头。

她肯定有同伙,她肯定有同伙,这家伙自曝保同伙,奶奶的。

看我咬牙切齿的样子,她果然笑了,对我说:“袁公谭,别搞得你有多相信爱情的样子,那样的大鸟居彩很快就会被你抛弃。或者你也可以继续和她在一起,反正我没有对她的*部和下*做什么,你依然可以和她做那种事情。也就是...一个大号的**杯嘛。”

“肮脏的女人!”我咬着牙说:“首先,我之前没有和彩彩干过任何事情。其次,我不会抛弃她的。反倒是你,丧家之犬,断脊之犬!生下你的孩子之后找你的富老公去吧!”

她哈哈大笑,说:“袁公谭啊袁公谭,你到底是不懂法。也罢,我出现在这里就是想气一气你的。你来给普普法。我涉及故意伤害致人严重残疾,但是我有自首情节,且认错态度良好。算上绑架,最多只会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我是孕妇,所以会缓刑。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会在狱中好好表现,一定会提前出来。我估摸着,十年吧,我的人生就可以重来了。而你,袁公谭,你的彩彩再过二十年,也还是一个大号**杯哦,哈哈哈哈!”

“你!你这个畜生,我宰了你!”我拔出剑,做做样子朝她冲去,这个距离我就算不做样子,在她身边有警察的情况下,我也会被拦住。虽说做做样子,也会被拦住就是了。看,警察拦在了我面前,劝说我放下刀。

我冷静,我真的好冷静啊,这个时候我都好冷静,在梦中和别的世界锻炼了我这样的性格。可我却觉得,不计一切代价在这个时候杀了她,显得我更像个人。而我太冷静了,只能放下剑,然后麻木,麻木得不像个人。

我接下来也被带到警察局,但在我证明我刚回牛庄不久之后,我就被释放了,于是赶紧去了医院。

彩彩还活着,那个女人就像有所计划一样,每处伤口都进行了细致的包扎止血,真是生怕彩彩死掉。至于面部,是被硫酸泼的,毁容了,同时眼睛也瞎了。然后断肢...都被扔到硫酸里,缝不回来了。

我去的时候,彩彩已经醒了,但是护士告诉我,她特别告诉护士,不让我进去,也不让我透过窗户看。护士也问了她为什么,自然是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的。

护士对我说:“你就不要让她伤心了,她现在最害怕你看到她这副模样。你...给她一段时间,让她好好冷静一下吧。”

她不愿让我见她。

是怕我看到她的样子,然后不爱她了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对护士说:“麻烦您帮我带个话。就对她说,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永远爱她。”

“好。”护士说:“但,还是让她安静一会儿的,比较好。”

“啊,那我...改天再来看吧。”

“行。”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急促伸手道“诶,等一下”,叫住了护士。

护士回身,略有不耐烦的样子,问:“怎么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她说:“还、还有一句话,麻烦帮忙带一下。”

“说吧。”

我深呼吸了一下。

记得康先朱那件事之前,我在家里,和彩彩打了电话。当时我说,等事情结束,要和她一起去海边。希望她现在,不要自卑,我还是想和她一起去海边看看的。哪怕只是看看,晒晒阳光、吹吹海风。

所以,我准备要带的话是:

“彩彩,等过一阵...我们一起去海边吧。”

“完事了?”护士面无表情问我。

“啊,就这样就好。谢谢了。”

“不客气。”她说完迅速转身,我也就转身离开了。

我回了学校。待在寝室,我和之前一样,没什么感觉,就是想一个人坐着。然后,什么事情也不想干,睡觉也不想,只想坐着,就这样干坐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没有什么伤感可言,至少没有唉声叹气或是嚎啕大哭。只是坐着,坐着。

室友上完晚自习吃完饭回来,欢快地聊着进来,我感觉我和他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们见到我,有些惊讶,问我啥时候回来的,我有气无力地回答刚回来。他们看我这个状态,也是看出来我状态到底是不对,可能是悲伤过后,就没说什么了。

悲伤...?

哈,不,不不不,我只是麻木,悲伤不起来,我像一个铁人一样悲伤不起来啊,哈哈。

· · · · · ·

· · · · · ·

我叫...大鸟居彩,大鸟居...彩。

真的好想...好想再见一面,谭谭啊...,哪怕听一下他的声音。但我一想到,他会见到我这个模样,那种悲伤就由心底来了。我知道,他不是一个肤浅的男人,只看面容。但我,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样,我希望他心中...仍然有一个完好的我,希望他对我的印象仍然处于我健在的时候。

简单来说,我很在乎,非常在乎。

他说他永远都爱我。

但接下来的我,只是一个废人,什么工作也做不了,什么家务也做不到,只能在一处一趟,然后等待着别人来照顾我。我甚至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岁月的变化,看不见他的面容。我哪怕能想到的未来,也是我还能看见的,他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而我能够看见他的疲惫,用言语...用言语...,我居然只能用言语鼓励他了吗?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偶尔和他说说话,而且也看不到他是否厌烦。

我知道他不会放弃我。

我或许,在想的只是,短时间内,不会放弃我吧。

你看毕竟,一个人瘫痪在床那么长时间,一直需要别人照顾。几周几月,也许还能忍受,几年,几十年,也许根本没有几十年,我终将被抛弃,终将失去爱,甚至可能...死于一些人为的事故。

许多事情的发生,我想想都觉得可悲。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不如将美好留给现在,留给过去,让那美好被封装,永远不变。

那个,安福...是这个世界的神明来着的吧。那我如果呼唤,她会出现吗?

“安福,安福。”我轻声叫道。

“在呢,有什么事情吗?”听声音,似乎是在病房中,安福她来到病房中了。

我问她:“你可以...杀了我吗?”

“不行呢。”她说:“那样的话,我会被袁公谭讨厌的。”

“那好吧,你能...帮我带个话吗?”

· · · · · ·

· · · · · ·

洗洗脸,洗洗头,擦擦身上,泡泡脚,我像执行程序一样干这些事。包括接下来的睡觉,也是程序一般。

啊,要熄灯了,迎来无意义...不,也许明天我可以带着彩彩的那些同学们,一起去探望她,这么多人她总不会不见吧。而且,我知道她很上心,但只要很多人都来探望她,都表现得很关心她,我想她一定会释怀的。

忽然,伴随“当当当”的三声敲门,门把被打开,有人缓缓走了进来。我们都很纳闷,谁呀,这么客气?同学不可能,查寝的管你这个?这么客气,是谁有什么事呢?

我向门口看,居然是安福走了进来!室友们一个个赶紧用被物裹住自己,叫道:“卧槽,女的!”

“安福?!”我迅速穿上拖鞋,问道:“怎、怎么了?你怎么来了?”

她带上门,说:“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什么话?”我问。

“听就知道了。”

她伸出手,明明什么都没有,但从她手上像是有一个手机那样,传来了声音。而且,是彩彩的声音。

“谭谭,你...你好啊。”

我凑近了过去,尽管知道不是通话,仍然忍不住说:“我、我好得很,你呢?”

那边却只是自顾自播放罢了:“我们俩认识...多久了呢?”

“认、认识...一年多?”

“一年零186天呢。”

“哦...。”

“我们...交往多久了呢?”

“啊这...多、多久来着?”

“还有九天就一整年了呢。”

“哦...。”

“一年半多呀,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太短。但以人生尺度衡量的话,好短,我俩认识的时间好短,交往的时间好短。面对面的时间...更短了呢。但是,短暂的这些天,我每天都很快乐。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觉得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记住这份快乐,然后...永别了...”

?!

“什么?!”

“谭谭,我们...下辈子还要在一起哦。”

“什么?什么?什么!”

似乎已经播放完了。

安福收起了手,说道:“大鸟居彩特别提醒过我,要在她死后把这段话播放给你。”

“等?!也就是...”

大鸟居彩...死了?!

我赶紧穿上裤子,穿上背心。袜子就不管了,直接穿鞋冲出去。

寝室此刻是关门的,我跟门卫大爷说我亲戚可能死了,我得赶紧过去看,得到开门。到校门口,也是这样。

我平常没有打网约车的习惯,还得着急地下个软件。

打车过去了,这破打车软件,只能到地方再给钱,浪费我时间!

我飞奔进医院,被值班护士拦下,问我干什么。我说我女朋友死了,我去看看。她一听,知道是谁了,便让开,我则飞奔赶往彩彩的的病房。过一阵,那个护士气喘吁吁跑来,告诉我在急救室。

然而,当我感到急救室,已经只见到他们把蒙着白布的车推出来了。

虽然看身形就能看出来,但我还是问了句:“这是大鸟居彩吧?”

一个护士问我:“你是她的男朋友?”

“是!”

她将双手在身前握住,对我说:“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使我们值班护士的疏忽,病人...咬舌自尽,吞舌头堵塞气管。我们...我们...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有心跳了。经过抢救,还是没能救活。”

我正愣着,推车队伍中一个中年男子朝我走来,直接一巴掌打了过来,叫道:“就你是她男朋友?都是你害的!!我家彩彩就因为你...就因为你...啊啊啊啊”

他跪在地上,接着坐下,嚎啕大哭起来。那边一个中年妇女过来,赶紧给他拉到一边,别挡了道。

医生和护士缓缓给然推走,目的地大概是太平间。我跟在车旁,轻轻掀开了蒙脸的布,边走边哭着说:“彩彩,你...你是最美的,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你说你...你怎么...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彩彩。还有九天,还有九天就是我俩交往整一年,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还有明天,我本来想明天带着大家一起来看你的,你说你怎么...你点儿...一点儿不等一下呢,我...我爱你呀!彩彩,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

凌晨两点多,我去医院外面坐着了。

安福这时又突然出现,问我:“好一些了吗?”

我没有回答。

“其实吧,彩彩还有一段话,让我在你确定她死亡之后播放给你。不过,因为刚才有些乱,就现在播放了。”

她张开手。

彩彩的声音:“谭谭,我知道你可能很难受。但是,不要伤心,记得吗?我俩最初认识,不也是因为有人要报复你吗?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听了这番话,我不由苦笑起来,说道:“她临死都不知道,那只是一场梦罢了。还有我也是,我和她,这么点儿时间,就只有...就像一场梦一样。苍天不公啊!苍天不公!!彩彩那么优秀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让她接...为什么要在她身上发生这些?英年早逝啊,英年早逝!!”

安福一脸平静,问我:“所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醉不归!”

“我是说,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说:“我要苦练法术,我要可以让刀片出现在任何地方。我要让那个女人,那个毒妇!我要宰了她,我让她五腹六脏都是刀片!我让她临产时候大小不保!我要弄死她,弄死她为彩彩报仇!狗*养的,我让她慢慢死去,我让她救活再濒死,我让她后悔自己被爸妈生下!让她肉体破碎,精神崩溃,让她感觉自己糟了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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