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看着墙上的挂历,今天是星期一,这里的星期一。
咖啡厅这边的情况她也是略微知道的,这种工作日不会有什么人。她之后就在厨房帮忙拿一些东西,偶尔欠开门缝来看,无论什么时候,都还是很清闲嘛。一直到12点多也是,没什么人嘛。
香茗这时在厨房,她就问香茗:“好像没多少人,你们每天也要演魔术吗?”
“要啊。”香茗边做东西边说:“你们魔法少女为了我,不还是派了你过来吗。”
总会时不时把话题引到尴尬处...,新月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也罢,还有事情需要问。
问道:“一会儿表演魔术,我...我要怎么配合,你打算演些什么?”
香茗说:“除了一些‘大型魔术’以外,每天都是想演什么就演什么,看情况。至于你嘛,一会儿听我指挥就好了。”
新月没说话,也没点头。之前只是被她默认,之后自己就不知道怎么也默认了。那既然如此,现在也就默认了吧。
香茗又做完一餐,唐果那边来替香茗来了,香茗就拉着新月出去了。
时间也是差不多了,该是预定中表演魔术的时间了。到外面一看,四桌客人,共五人,可真是寒酸啊。
香茗拉着她到了中央,先是日常一般的打招呼,“哥哥姐姐们大家好呀。”
“你好。”约有三个人回复到,之所以说是约,感觉有一个人张嘴了,但不知道说没说话。
香茗接着就说:“哥哥姐姐们,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香茗的新朋友哦,魔法少女,梅。”
新月忽然有些后悔之前懒得解释。于人名而言,她是梅新月,可以就叫新月吧,哪有叫梅的。而于代号而言,她是魔法少女水蜜桃,不知道是她有些忘了,还是自己压根没跟她说过。
香茗之后松开了手保持了一定距离,就说:“魔法少女梅,变身吧。”
相较于香茗,新月不是那种能演的人,在这么多人注视下,她似乎是紧张,居然一股厌世的表情,显然不太好看。不过香茗既然说了,就按她说的办吧,反正新月觉得,出什么事,她也不必负责。
于是,掏出变身器,变身了。
接着就是众人鼓掌,但依然没能拯救她此时的厌世脸。
香茗变出一个杯子,说:“今天不表演魔术,来点儿杂耍。没有魔法,只有狠活,只有小香茗的胆量,哥哥姐姐们支持一下。”
“好!”“要怎么耍啊?”
新月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香茗不会叫她当场和她打一架吧?
不过新月其实是多虑了,香茗将被子扔向他,同时要她伸出脚,她也就是伸出,居然真的稳稳接到了杯子,放在鞋面上了,引得大家一阵叫好。然后又把手一抬,一股水流从她手心喷向杯子,全部稳稳进入,这场景给新月都看傻了。她感受到一丝法力在起辅助作用,只是实在想不到还能这么玩。
杯子倒满,香茗抬手又给杯子变回手里,接着说:“梅,掏出你的魔法棒。”
新月实在有些懵,但既然她说了,还是将魔法棒抬手召唤了出来。对,魔法棒也是类似空间魔法那种召唤,但魔法少女们显然只能在这上浅短地运用写好的程序。
香茗接着说:“一会儿我数三二一,你发射火焰,朝我。”
新月的第一反应就是,疯啦?但接着想,也罢,这家伙能躲,那就依她说的办。
三二一过后,新月发射了一小团火焰过去。香茗拿杯子对着,火焰一下子点燃了杯子里的液体。新月首先惊叹,火居然在水上燃烧了?!但接着一想,不对,杯子里的是白酒吧!
香茗拿着那杯熊熊燃烧的白酒,说:“来个挑战,一口气喝下去。”
众人吃惊了,这次是包括所有人的。香茗却嘿嘿笑着,“放心吧,魔法少女是不会被烧伤,也不会喝醉的。”
说罢,她嘴巴缓缓靠近。然后长大,一下子吞了下去,众人都发出惊叹的声音。然后,香茗棒读了一句“啊,醉了,啪嗒”,便倒在了地上,似乎酣睡。众人起身看她,她却忽然如僵尸一般,直挺挺地立了起来,起来后立刻摆了个kira的造型,说道:“骗你们的,魔法少女是不会喝醉的。”
然后,香茗宣布,今天的小小演出结束,众人也鼓掌起来。
新月解除了变身,就感觉,自己除了一个变身以外,接酒杯好像谁都能,喷火也可以用打火机代替,用处实在不大啊,这算是参加了魔术吗?
然而,香茗还是拍了拍她,说:“辛苦了,等两点多下午没什么人,我带你去买套衣服吧。”
“啊!?”新月连连摆手。“不、不用啦。”
香茗气鼓鼓地看着她,叉腰道:“那你是要霸占我的衣服咯。”
“呃...”新月挠了挠头,这么说的话,没招了,只好答应。
于是下午便带她过去了。
到了一处商场的某个服装店,就问有没有量尺,说是有之后,才在这儿买,搞得新月还很疑惑。
让新月自己选衣物,她也没选太贵的,之后就让她进试衣间换。新月就进去了,开始脱衣服。正脱到只剩内衣裤的之后,香茗突然钻进来,拿着量尺就给她量了起来,三维、臂长和身高都试了下。
新月就问:“衣服不是已经买完了吗,为什么还要量?”
香茗说:“之后有一个惊喜要送你。”完事就出去了。
新月感觉奇怪,但也没追问。衣服买完了,香茗付的款,两人就回去了。之后也没什么事了,这一天基本就结束了,比较清闲。
新月之后的每天也基本是这样的,在咖啡厅帮工,白天晚上跟着香茗她们一起,感觉一天天还挺充实的,充实且悠闲。
· · ·
29号这天起床,也是往常那样吧。新月起来洗漱,然后回去换衣服。只是这下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没有看见,反倒看见一件看起来自己穿着会很合身的...女仆装。
一旁还有袜子和头饰。
新月马上去问了香茗:“这是怎么回事啊?”
“给你的惊喜啊。”香茗笑嘻嘻地说。
新月大概明白她说的是啥意思了,也就没打算多费口舌,只是问:“我的工钱是现金给吗?”
香茗摊着手说:“管吃管住的同时,你想买什么我都可以给嘛,这样结算可以吧?”
“也行吧...。”新月说道,虽然她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样跟着香茗,简直没什么花费。但也罢,尽管她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也基本抛到脑后去了。现在的生活,她感觉也挺不错的。
如果要回忆以前的生活的话,她的回答会是,都挺不错的,都是很美妙的生活。
自来之后监视起香茗起来,尽管只有寥寥几件事,但她第一次意识到,人生大开大合不是只存在于电视剧里的,不但现实中可能会出现,而且不少。
会这样说是因为,她自己的人生,其实挺平凡的。出生在一个大城市里,爸爸妈妈从出生就一直陪伴着她,爷爷奶奶住在农村,还有姥姥姥爷,偶尔会去村里看看他们。爸爸是一个科学家,妈妈是家庭主妇,自己从小就在母亲的教导下长大、学习,觉得世间理应如此幸福。
然后就是,机缘巧合之下,遭遇怪物袭击,被魔法少女拯救,然后自己成为了魔法少女,为了守护城市的和平去战斗。偶尔会和怪物们打仗,有很多人因为频繁受伤或者受伤严重无法变身魔法少女,但是肢体还是全的,只是退出了而已。怪物们呢,也不是永远都会来,反正来的时候她们会得到女神的通知,还会贴心传送到附近,她们几乎只管倾泻火力就是了。
来到这里,让她看到了不少不一样的。
于对敌人的层面,怪物基本都是身躯庞大、行动慢、破坏力还有限,而且往往专注于拆房子、砸汽车,很少引起人员伤亡。反观香茗,正常人的大小、行动迅速、法力高强、杀伤力高,善于伪装和隐藏,比起摧毁财产更喜欢直接抹除人的存在。
当然,现在也不太怎么将她视为敌人就是了。两人闲着没事总聊天,新月也渐渐了解到了香茗悲惨的一生。也哭笑不得般地知道了,她的大多数杀伤,自己看到的前面的所有杀伤,都是在梦里干的。而且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而于生活的层面,不仅仅是香茗,其他所有人的例子都告诉了新月,不是所有人都和她自己拥有这么一个美满的家庭。有的人生下来就没见过父母,或者其中一方(香茗、袁公序);有的人父母都在但是一直被很严厉地对待,感觉自己活在世上就是个错误(伊岳、梦湘也差不多算)。而除去这些特殊例子,大多数的人,父母必须同时工作才能养家糊口,幸运的可以在祖父辈身边待着,而不幸的孤独度过了整个童年。
也许是对比下来的。
现在的她,不像之前一样有父母陪伴,不像之前一样每天早餐都有牛奶鸡蛋,不像之前一样每天睡前可以舒舒服服在浴缸泡着,也不像之前一样躺在舒服的大床上,但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很幸福了,在这里待着...也无妨了吧,反正她悲观于无法回去时已经流了足够多的眼泪了,也在想念父母、想念家乡、想念伙伴时多次梦中惊醒,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自己如今的生活,许多人求而不得,自己...即是幸福。
新月触碰了下女仆装,然后拿起了它。
转身问:“今天的员工餐,可以吃面条吗?”
香茗挠了挠头,“可是我只会擀面条,不会拉面也不会刀削面。”
“我不嫌弃。”
“那...一切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