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们 将永远注视着别人的眼睛

作者:兰花草不想输 更新时间:2023/6/16 17:19:47 字数:3971

今天下午的课一直浑浑噩噩的,心里一直思考着一会活动室里的话语。叶山和海老名他们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一直用一种奇怪的复杂眼神看着我,可能是一色做的手脚。由于没和由比滨分到一个班级,我不用一直害怕和她对视,这或许也算是一种幸运。

由于前天我和雪之下一起骑着一辆自行车放学的事情,我已经成了学校的名人,虽然下课时间我依旧是一个人在那里看书装睡,但多多少少都会有各种看向我的目光和关于我的话语像子弹一样射向我,我只是装作没有察觉,可心中多多少少会有一点涟漪,但在下一刻想到她的脸之后,便平静了下来——别人怎么看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守护彼此。

最后一节课上课之前,三浦突然来到了我的班级,我以为她是想每天一样来找叶山的,可她却径直走向了我。

“喂,我说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啊!”三浦用有些霸道但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语气对我说。“当断不断的什么意思啊,想继续做朋友也不是这样啊!还是说你是个花心男,两个人都想要啊!要是这样,我劝你别祸害人了行吗!”

我看着眼前的三浦——其实她走过来的一刻我就知道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我的不对,今天下午我就会处理好,对不起,让你替由比滨担心了。”

她或许是没有料到我会用这种一反常态的语气说话,突然愣了一下。

“一色都和我们说了,她让我们几个帮忙,把由比滨骗到活动室。”

“啊?”我没想到一色有一下午做了这么多。

“不然呢,由比滨现在本来就躲着你们俩,这个时候还有了家教做借口,但实际上她的家教课上课挺晚的,完全够把社团活动做完。这种情况,不想点办法她怎么可能去找你们。”

确实是这样,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万千思绪流过心头。

已经有人在讨论这边的状况,两个学校的名人突然反常的出现在一起,确实是一件值得那些人讨论的事情

“喂,我说,你想没想好怎么办,到时候要是再不好好做选择,我就她解决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内心将名为勇气的火把点起。之后,我抬起头,看着三浦说:“我自己去把由比滨叫到侍奉社,不用你们骗她了,有些事必须我自己面对。”

三浦有些震惊的看着我的眼神,“你真的变了。”之后,她转头看向了那边的叶山,深吸了一口气。“快上课了,我走了。”

我看向她的背影,却意外的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川崎沙希——我尽然直接想起了她的名字。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或许她一直站在这里。她没有和走过去的三浦打招呼,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是一滴沸腾的水里,在将要彻底冷却前被滴了一滴墨。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之后,便一言不发的转头离开。

“想好该怎么做了吗?”叶山的声音在耳响起。

我转头看向他,“我会自己去找她。”

集合点名之后,我径直走出教室,快跑着到了由比滨的班级,正好遇到了从教室里走出来的她。她只是低着头,身边没有一个人和她一起走,像一只失去翅膀的鸟。

“由比滨。”她像是触电一般抬起头,惊愕的看向我。

“今天你去一趟活动室吧,有些话我觉得必须和你说清楚。”

“我还有课……”

“不会耽误太久,你也明白,这些话必须说清楚。”她依旧不敢直视我,将刚刚抬起的头再次底下。

“我先过去等你。”说完,我转过头,向特殊教学楼走去。身后嘈杂和脚步声混合着,隐约间,我在其中听到了一个一点点靠近我的脚步。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确定,那声音属于跟上来的由比滨。

我们到活动室的时候,雪之下刚刚把钥匙拿出来,打开了活动室的门,那熟悉的阳光斜射进活动室,再射出活动室的门,进入我们三人的眼睛,之后一点点渗入内心。

我们三人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活动室。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抬起头,先是看了一眼雪之下——她也正看着我。那一刻,我们彼此之间,为对方传递了最后一丝勇气,临门一脚的勇气。

之后,我转过头,看向了由比滨,她依旧低着头。

“由比滨。”我开始了我对错误的弥补,也是对我们三人的救赎。

“那天你向我说的话我都记得,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正因此,无论是对我那天的回答,还是你的问题,我都必须郑重的对你说一声,‘对不起’。首先,我明明都懂得你想要我回答什么,也明白我真正的心意不是你,却自作聪明的学着你对别人施加温柔。本希望让所有人都能不受伤,却深深的伤害了每一个人,我为自己的无知与自大感到无比的后悔。其次,由比滨,我必须承认,你是个好姑娘,你真的很温柔,对每个人都很温柔。你不希望别人受伤,宁可受伤的是自己。但,对不起,我喜欢你,但不是那种喜欢。我感谢你,愿意接近我这个孤僻的问题少年,甚至成为了我的挚友。但我们之间,也只能是挚友,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们之间,永远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那鸿沟你也看得见。我不可能给你幸福,你应该有属于你的更好的归宿。而且我也已经有了我的归宿,那是我唯一的归宿。因此,我必须拒绝你的表白。对不起。”由比滨底下的头逐渐抬起,而我却将抬起的头逐渐底下。我们就这样,任凭眼泪流淌。

“由比滨……”雪之下走到她的面前,紧紧的抱住了她。“就算如此,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我们都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雪之下的呜咽逐渐演变成了哭泣。“谢谢你能来到侍奉社,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的朋友。其实,我这个人也是个问题少年,我只会坚持自己认为该做的,从来不管会不会伤害到谁,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但,我也渴望,渴望能有一个真正愿意和我说话的人。这一年多,我说了很多让你听着不舒服的话,可你依旧愿意每天中午和我一起吃饭,下午和我一起看书,就算我再怎么难接近也好,你都不会嫌烦。所以,求求你再容我任性一次,不要走,不要走,真的不要走。因为,你是我们的英雄啊!”

雪之下用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喊出了最后那句话,我们彼此都为这一刻,不知下定了多少决心,用最一反常态的认真,勇敢的向那一步迈出去,为了我们心中所守护的真物,为了我们无法失去的温柔。

突然,一到光射进了侍奉社的活动室——是一阵风吹开了挡住它的树枝。那光照在我们三个人的身上,就好像是温暖的水流般,一点一点的渗入我们的皮肤,流进内心,一点点的温暖寒冷的身躯。窗户虽然关着,但我们却好像听得见风声,那风声像是一首乐曲,演奏着被春风吹化的冰雪,吟唱着土壤里长出的新芽。

由比滨轻轻推开雪之下,擦干脸上的泪,抬头看向我们二人。“虽然两天没来社团活动,但真的好想大家呢。所以,我以后每天都要过来,因为见不到你们,真的太寂寞了。”说完,她径直走向了我,“阿企,我依旧很喜欢你,因为你是我的英雄呀。”之后她又转过头,走到雪之下的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看着雪之下,带着泪光微笑着说:“不过,也只是喜欢呀。”

第二天中午,下课铃刚刚打响,我刚刚打算像往常一样应小町的要求去侍奉社活动室吃午餐,可突然想起前一晚小町对我说的话。

“今天中午别去侍奉社活动室,在教室里等着惊喜哦。”

惊喜?这家伙说的惊喜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但尽然她说了,那我还是好好的等着吧,没办法,谁让我是爱护妹妹的好哥哥。哦,这个想法超级加分。

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比企谷同学,那个……”雪之下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抬头看去,是雪之下那张精致的脸。她正微微低着头,有些害羞的让视线四处乱飘,可就是不敢落在我脸上。那张脸真的很美,雪白色的肌肤泛起微微红晕,秀发被走廊吹来的微风轻轻抚起,那两只绳子编成的红色蝴蝶便随着摆动起舞。那蝴蝶被她的花香吸引,在她身边徘徊,久久不愿离去。隐约间,我好像看到了几片樱花顺着她的秀发飘向我。虽然这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可我的面前,就是盛开了这么一朵雪中的樱花。她的头发就像是樱花树的纸条,柔软的生长,伴着蝴蝶的飞舞一点点将我缠绕,让我也醉在那香气里。

“雪之下雪乃!”不知道是班级里哪个读不懂空气的家伙冒失的喊了一句,将我和雪之下从哪樱花蝴蝶与雪的幻想中叫醒。

“额,怎么了。”

“那个……我给你做了便当,要是不介意的话……内个……我们俩找个地方,一起吃吧。”她又害羞的把头底下。

“好啊。”我怎么可能拒绝啊!我的天哪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好,那就去你以前吃饭的地方。”

啊,这熟悉的海风,我不知道多久没在这里吃午餐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以前吃的面包,和现在的东西相比,简直就像是喂猪的啊!我以前是比企谷猪吗?等等我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什么吗大脑都快要没法思考了啊!她就坐在旁边,好近!好近!好近啊!!!!

“那个……这是我亲手做的,就做了点普通的菜,也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雪之下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两个便当盒,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我。

“没事,你手艺那么好,做什么都一定好吃吧。”我接过便当盒。

便当很丰盛,章鱼香肠和玉子烧伴着一些青菜,还有些牛肉洒在米饭上,虽然是凉的却能感受到香气。

“那个……”雪之下的脸颊又泛起红晕。“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做点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就比如……”她的脸颊更红了。

“情侣之间该做的?我们现在应该就算吧。”

“算是算,但是不是应该还有点……是不是应该再。”

“是不是小町昨天跟你说什么了?”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嗯。”雪之下微微点头。

唉,我亲爱的妹妹啊,谢谢你为哥哥操的心啊。但你这确实给了哥哥一个难题啊。

我低下头,夹起一块玉子烧,将它轻轻的送入口中。“真的很好吃。”

“是吗,那就好。”

它真的很好吃,不仅仅因为雪之下的手艺,更因为这是雪之下为我做的。

“其实我觉得,我们不一定要拘束于一些有的没的。确实,情侣之间有些东西很重要,但是要是单纯为了做那些而做,就失去了本身的意义了吧。”我转过头,看向雪之下。她还是那么美,就像是一片纯净的雪花。

“我们和其他那些人不一样,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些东西去证明。”

雪之下也转过头,二人的目光汇在一起。我们都没有躲开,就是这样看着对方的脸,挂着那最美的微笑。那一刻,海风似乎停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交织的目光。

我看着眼前的她,心中升起了一股冲动。“雪之下,我喜欢你。”我将那冲动付诸行动。

“我也是。”

这次,我们二人都没有躲避,而是注视着彼此那深邃的眼睛。

海风吹过雪地,吹起纯白的雪花波浪。春的爱在嫩芽里悄然生长,心意相连的人儿,心中悄然开出盛放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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