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谓何?

作者:二三善 更新时间:2023/7/25 10:07:04 字数:7227

“戴森!戴森!戴森……你快起来啊!在这里倒下的话,会死的!混账!快起来啊!”

空旷之上的余音,回旋,呐喊着我的名字。

我是怎么了?

对了,我好像接了个任务……

上了战场,有敌人!

……但是?

痛。

失感。

呕吐欲。

要死……了,吗?戴森抬起沉重的被血污粘住的眼睛。

空旷的天穹视野,焦黑倒下的钢骨建筑残骸,和重伤不起的自己。

模糊不清的人影在眼前摇动,搬弄压在自己身上的砖块残石,撒落的泥块滚进怀中,一点点的浸入血液。

这样啊,原来我中弹了啊……

被倒塌的房屋掩埋了。戴森很庆幸,自己没有当场去世,艰难的从温热的喉咙中挤出最后的希望,话语。

“快……走!别停下!”

对话的那边,是戴森很重要的事或物。

爆炸冲击的震荡,令他的脑组织受到损伤,记忆,视觉都变得暧昧。

难以割舍的感情,确实的还短暂停留。

时间不会为他停留,未知的意外还在延续。

只是这时,眼前的人影停住了,望向一边。

怎么了?戴森也顺着目光望过去。

刚才还火热的战场,突然的寂静,灰茫暗色的雾气,从不知何处涌出。

丫丫

嘎嘎

狡猾,躲藏起来的鸟,迭忙的飞出,又在声声的嘶鸣中,从空中掉落。

死灵之鸟在鸣泣

啊啊,这是冥王,已经要完蛋了吗?戴森不禁这般的想。

如此伟大的人物,都逃不过的劫难

那么,自己?

咳咳

身体里的热量正快速的流失,戴森却不感觉有那么害怕。

想说什么,又说不了什么

静静的,如同迟暮老人,痴痴的,开始回放自己的过往

仿佛享受着。

在这世界被最后的光芒笼罩前

冥界科罗莫拉星系艾诺玛星第三七一防卫军九团二队副长,戴森·米勒。

没有任何遗言,没有任何遗憾。

死了?

◇◇◇◇◆◇◇◇◇

赫——

泷·泽·沐恩忽的从睡眠中醒来,像鬼压床似的,有什么东西在梦中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支起身子,他木然的顿了几秒钟。

突然,猛的一下弓下身体。

异变开始了。

痛苦,肉体的撕裂,失聪

一下子袭来。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正在像海绵缩水吸水一样,像一只水母一样,挤压着脑膜,脑浆不断的涨大,头就要炸开了。

某种不可违,看不见的东西在填充他的大脑,他的记忆,他的身躯,他的命运。

冷的,热的,放空又难缠的感官,变得时有时无,或者干脆变成乱成一团的恶心,呕吐,耳鸣,不可明状物。

可见的是,泷的眼珠子好似要脱落的果冻一样,摇来摇去,忽大忽小,忽尖细,忽耙肥。

神色的致幻,气味变得过分甜腻。

皮肤下似乎有什么生物在游走,蠕动的血管,颤动着的肌肉,血液的流动异常汹涌。

惊悚,失魂似的,瞳中骤紧化作针状,好似看见了无法抗拒的噩梦般,未知的体验,梦魇的魂灵,从泷的指缝中漏出扭曲的五官,不可置信,惊惶……

“所以,我这次是泷·泽·沐恩?”

陌生,疏离的异样感觉

放空的大脑,被暗蓝色记忆潮水淹没

心理上徘徊着质疑,如同是人格遭到碰撞!

泷又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像确认着什么。

“泷·泽·沐恩?是戴森·米勒?”

匪夷所思。

他认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仿佛想起什么,一时间心绪跌落谷底。

犹豫,忐忑,惊惧,可当他正想有什么动作的时候,身体的变化已经接近尾声。

黑暗突然席卷他。

他昏了过去,体力不支的倒下。

在房间里无声的十来分钟后,泷又醒了。

只是这次醒来的泷,好像很缺乏睡眠,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茫然的掀起绒丝被套,无助的扫视着四周,表现得像一个刚失忆的病人。

疲惫,好奇,茫然,慌乱,最后缓缓趋于类湖镜面般的平静。

他在慢慢的消化自己的“记忆”,似乎正在重整什么,与某种博弈。

安静的房间,地上一隅撒着光的金箔,分不出现在属于晨间,还是下午。

好一会儿,他才把目光转到别处。

“这……这是哪里?”

聚起的光从窗台投入,躺着的床,是昂贵且接近五米的大床,仅仅占了房间的一个角落。

左边是三座高大的落地窗,纹花的帘子静静等待,窗里可以看到不远处洁白的庭中园。

前方左右两幅精致的长油画,光暗相映,天花板一盏金碧辉煌的塔形吊灯。

右边是房间门,漆红而典雅。

两边错落有致的摆放着衣柜,换衣镜,书桌,书柜……

已经小小的空余边上放着茶桌,排放着精致的茶具。

种种的似乎在说明,人家非富即贵。

但泷对此毫无记忆,没有一丝熟悉。

泷从雕花的床沿望过去,前方挂墙上的油画是以金黄的落日余晖为基调,所描绘的是“一个男人在群山之间,世界树之下,手中托举着一枚太阳,宛如太阳神一般。”

“精靈?”

泷震惊了,因为他发现那个托举的男人是【精靈】,金黄色的长发,头戴荆棘王冠,尖细的长耳。

与他“记忆”中的幻想种——精靈,十分的相似!

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轮廓的中规中矩,但又不能说是完全是偏圆。

如果要说的话,有一点【精靈】的影子,耳尖梢的长度,稍长而狭窄。

“我是泷·泽·沐恩,一个精灵族人……”

泷低声呢喃着,分析,一一列举。

“我不是戴森·米勒!我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我是泷·泽·沐恩,即使我的记忆不算完整,但是我的灵魂系谱在告诉我,我是泷·泽·沐恩。”

“即使我有另外来客的记忆,一个人类的记忆,唔……一个人类。【戴森的记忆】。他也同样不是我,这是一份意外的礼物?”

“这份记忆不算庞大,但也有数十年的经历,见闻。”

“这里不是那个人的世界,甚至与他所处的冥界都相差甚远。起码我从这里看不到一点儿那边世界的影子。”

泷扫一眼房间后,闭上眼睛感应。

“空气,在这四周空间里!这里没有——灵气,主要是冥界方那特有的死灵气。”

“但是空气中存在着另一种途径,另外一种空间间隙中流出的能量。我还无法确定它是什么,我还不够了解这个世界。”

“往好处想,起码他——戴森记忆中的一些灵力运用技巧能用,不至于毫无收获,或许这份记忆能在未来大放异彩。”

“只要这份记忆来由,不存在恶意。”

泷黯然停下,斟酌着。

“但也没有证据表明这属于好意,相反这份记忆一度让我迷失。是因为我的记忆残缺?分不清自我了?不管怎么说,理由不明,现在我还算清醒,所以我不能完全相信,不能赌,我要活着。”

“记忆跨界灌输的手段,过于骇人,强大,只要对面的人有一点点恶意,我就不可能活着。这手段,即使是戴森的记忆里,也完全没有见过,毫无头绪,或许连戴森本人都完全想象不到。”

“倘若,下一次灌输是完整的灵魂,我还能保持住自己吗?或者说下次直接降临?异界入侵?”

“就像戴森记忆里的,冥王军队第一次降临戴

森的世界那样:偏远的小行星成为诸神的玩具棋盘之一。”

“但好歹还是在一界,同一个宇宙内发生的事情,归属于神国之下。而现在……”

“一个野生的奇异世界?”

泷顿了一下,握了握拳,贪婪的欲望,金色的眸子里闪耀着坚定的光芒。

随即松下一口气。

“不,不会。不可能的!”

“不能去想了,我现在得想办法去找回自己的原来记忆。”

泷开始努力的去聚拢脑海中零星的记忆。

一副场景慢慢浮起:

“那是在昏暗的地牢里,立着血红色的祭坛,它不详,血腥,如同古老神话中的邪神献祭。四周都是充满亵渎的符文,像树根般四散,拥有生命,蠕动,寒冷而潮湿。”

“我似乎像一个祭品,在一颗茧里,像一颗种子。”

“但,我醒了,从祭坛上爬了下来,听到牢笼外,在阶梯上,有人走下来的声音。”

“声音回荡在牢笼外的黑暗中,空响,靠近。”

“我伸开手,嘶开了的哭吼,想要从这里出去。”

到后面的记忆就如同泥潭般的混沌,就好像睡了好长的一觉,记得完全不清楚。

“被洗脑过了吗……我想不起来后面的事情。以及声音的主人,和被谁带到的这里。”

“我需要更多的线索。”

泷叹了口气,无奈,开始回味。

即使知道自己不是叫戴森的那个时候,但也同样的开始无法说明自己就是泷·泽·沐恩这个人。

“只是灵魂深处的声音在告诉我,我应该是泷·泽·沐恩,一种类游戏提示?”

“挺人性化的,要是我是戴森,肯定不喜欢玩这个游戏。戴森太菜了。”

“但这是现实,荒谬的现实,荒唐的结论。”

“或许是我的命运被谁操作着,祂希望我是泷·泽·沐恩。”

“只有神,唯有冥王那种以上层次的力量,才有伟力做得到。”

戴森是见识过神明的,冥王,和冥王的敌人。

神明领域的力量,不可思议,他多少还是有道听途说过的。

泷自嘲一笑。

“那样还不错,我还能自称神徒。”

这时反而有点希望,自己不如就是戴森·米勒。

这是种矛盾的心理。比起对什么都一无所知,难以掌控,还是更希望事情能过明朗可知。

起码自己还能知道自己要干嘛。

泷朝左边的三扇落地窗看去,洁白而薄的纱帘无风而动,中间的大窗口甚至能够直通庭中园,那里有精心布置的葱郁花植。

泷下了床,朝着那里过去,想要散散心。

脚才落地,就能感到地板的冷,以及地毯的软。

胸前四扣的膛花睡衣,既轻薄可人,又顺滑御寒。

在泷路过到换衣镜的时候,眼尖地似乎瞟到了什么,停下来看了一会,就绕着原地转了个圈圈,随后叹了一口气,继续往那庭中园走去。

跨过的窗户,在他的眼中异常的高大,也同样的昂贵。

窗户之后,是白石制的阳台,一个小小露天庭制,四周起了石制围栏,正前走是阶梯,是一条萍草夾道的小路,是一座被高大房屋围住的庭中花园。

昂起头来看,似乎是永久不化的密云高空,和辉熠无热的,三粒光球——太阳。

泷感觉不是那么的震惊,似乎见怪不怪?

或者说,应该去要去习惯一切。

目及远处,地势骤降,大量的城镇房屋。再者依次为城墙,高塔,森林,远山被云雾遮掩,大树矗于天际。

侧面看去,是超长平整的墙面,嵌着规规矩矩的窗台。

似乎只有这间房的主人身份特殊,特地的开了个通向庭园的捷径露台。

“还以为最多只是豪宅,这样一看,根本就是城堡,王宫啊。”

泷摇了摇头,靠近围栏。

但他的身高根本够不到围栏,只好悻悻的靠在一根小围栏支柱上。

也是,泷看起来才两三岁的样子不到。

那是从镜子中看到的自己样子,泷控制住了神色变化,也控制着心中惊涛骇浪。

仿佛有什么东西,解释得通了。

他确实是一个精灵,优美的灵。

亮金色的短发,如同纯金般浇铸的眼瞳,像是雕刻家故意的制作,完美身材比例。

但是面孔稚嫩,手脚身材都如同孩童般一致。

或者干脆的说,他就是一个才诞生不久的精灵。

一个新生的精灵,没有任何的多余,完全的纯净。

失去的记忆?

没有的东西,自然不存在失去。

但不乐观的,泷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某位存在寻求着什么,祂的力量降临,影响我,改造我,侵蚀我,代替我?

祂兑挤掉我无意识的记忆,留下最深的部分。

那最不详,禁忌的部分

仿若警告

残忍,惶恐的记忆,和痛苦,纠谜的身体。

泷冷冷的,回想起来不久前的那份疼痛,乃至灵魂的颤栗。

无可言说的怨憎,恐惧,无力感,游弋在心底。

按理来说一个不足五岁的幼子,根本无法接纳住那数十载的记忆。

可那事无巨细的信息,庞大的记忆,却成功的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这不寻常。

这必然伴随着某种后果,某种前置条件。

例如是:改造,侵蚀,污染过的肉体!

恶魔的温床

或,上神的躯壳

他的身体里多出来的部分,隐藏着某样物品,某种力量,抑或某种钥匙。

泷的眼神逐渐阴冷,旋即又醒悟过来。

“我开始受到记忆的影响了……”

“呼……得冷静下来,不能去想。”

泷心中一松,随后便有了想法。

不管怎么说,主动权在我,优势,能赢。

戴森世界里的故事小说往往都这么写。

为了活下去,现在才刚刚开始,其他的以后再追究也不迟。

而现在……

对此泷很头疼,几个小时前还是幼儿智力,现在突然拥有数十岁成年人类的思维心智,这可没法跟人说。

一个不好,被发现沾染禁忌,当做恶魔寄宿,是要上火刑架烧烤的。

这可如何是好。

当无事发生,演小孩子?

丢,丢……丢脸!

但是命重要啊。

得想办法活下去,不能被发现异常!

然后去寻找解决身上之谜的方法!

“哎……”

泷叹气,活着不易。

这时,不知何时被无声的接近,素白的一双手从泷的腋下穿过,一用力,就把泷给举了起来。

如同提着小猫样,举得高高的。

阳光打在泷的面上。

“唔!谁!?”

泷忽的心中一凛,觉得不对,小嘴紧闭。

糟糕,几小时前我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子!

这会被发现我的不妥……

刚好耳边传来好听的女声。

“----”

听不懂?

繁琐,重叠的音节。

泷一愣,随即明白。

也对,我学会的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语言。这边的语言的还都没学过呢。

我们应该都听不懂对方说的话才对。

泷放心了,抹去不存在的一头汗水。

转过头去,就看见一个如妖精般美丽的少女。

青丝似瀑,泄流于制服间,橘橙色泛青的眼眸在阳光下荡漾,墨绿的睫毛扑闪,侧耳夹着发饰,表情认真又似乎叱恼,我见犹怜。

身上着黑底衬白的女仆装,束着白色围裙,透过裙边可以看到及膝的白长袜,系带的小巧黑鞋。

十岁左右模样,不算高,如果头上有一对猫耳可能会异常的合适。

但很可惜,是个精灵,稍微有点不足。

“----”

她一脸担忧的说着什么,似乎觉得外面很危险,也不容泷说什么,转身就把泷送回了房间里。

“唔!!好,好大的力气!明明那么小!”

泷脸都青了,大汗。

没有丝毫抵抗力的,被安置回了床上。

看着她从门外把餐车推进来,停在床边,在餐车里面熟练的拿出一只有漂亮花纹的白瓷小碗。

碗里面是煮得很细很糜,不知道添加了什么材料,爆香的粥。

少女就这么坐在床边上,离泷很近的位置,一手托着碗,一手拿着勺子,舀起一口粥,放在鼻翼下,唇红间。

她的气息不可视的流动,粥上白白的雾气散却,似乎朦胧间,臆想症般的看到嘴唇触碰到勺边,她的容颜温和,似乎少女圣母般的在试探温度。

然后将勺子递到痴呆了的泷面前。

“--”

这个泷懂了。

“啊~”

是间接接吻般的喂食。

泷反射性的张嘴,浮想联翩。

少女并没有觉得不妥,只是接着步骤一勺一勺的喂饱泷。

喂完了一碗粥后,少女收起用具,手绢在泷的嘴边擦去痕迹,替他梳理仪容,一切像对待工作般的,一丝不苟,干净利落,清澈而无垢。

适时,见少女叹了口气。

眉头挑起,假装似的不悦,转身叉腰,手指着进来的门,一副问责的样子。

“----”

泷随着看过去,红门打开,四颗带着歉意的脑袋一一钻出。

大中小规格。

最矮小的一只,只有到成人大腿那里的高度,淡黄色的短发波波头,灰色的眼眸里透着童真可爱。

怯生生的从门后探出来,女仆装放在小巧的身躯上,像是幼儿型的过家家道具。

她缓缓走动,笑意间却带着磅礴母性,小手按在傲人的胸口里,像祈祷,像勾魂,像隐瞒心绪。

最高的一个,眉间带着英气,淡黄色的长发扎做一条又高又直的长马尾,身材如标杆挺直,女仆装在身上干净又帅气。

长裙覆盖住的黑丝长腿走起路来步步生风,如同女骑士一般,大大方方的就走了进来。

浅绿的眸子里坚毅,开口就是:“----!”

似乎是在辩解?

还有一个已经悄悄的摸到泷的床边,被地位看似最高的青色少女摁着脑袋埋在被子里,像刚上岸的鱼一样打着挺。

可即使这样,也还是能够感觉得到,那平盖住眼的中短头发下涌动出来的活力,和好奇心。

淡黄及肩的中短发,女仆装也是草草了事,一身缭乱不正经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不听话的野猫。

青色少女手里一用劲,她就像触电了一样,炸毛,身体变得奇怪似的,昏厥过去了。

大家貌似对此习以为常。

作为地位最高的青色少女则一脸神色淡漠,军官一样的审视着排在自己面前四位少女,看起来很生气,开始了说教模式。

咦?四位少女?

还有一个呢?

依稀的能感觉到,但存在感很微弱。

泷也是揉了好几次眼睛才发现她。

黑色明朗短发,睫毛长长的,澄清的金瞳总是瞟到地上去。

不安定,不安稳,不安全,似乎到处都是陌生,有可怕的怪物,她总是不自觉收拢身子,声音大点就会细微的颤动。

与身上女仆装的黑不同,肤质上的白,与其追究病态,不如说她更让人怜溺。

是一个总会被人欺负的孩子,瞳孔总不自觉的涣散。

或许存在感的微弱,是为了避开人们的视线。

屋子里的六个人里,金色四人,青色一人,黑色一人。

其中泷自己金发金瞳,宛如纯金明亮,最为瞩目。依次为拟猫妹,马尾妹子,和过度发育小妹妹。

另外两个则不好比较,值得一说的是,同为精灵族,青丝少女和过度发育小妹妹,身高差别不大,却某处,输得太多了。

金,青发色,作为精灵族人或许很普遍,而黑色会因为稀少而备受关注?歧视?泷不自禁的想到。

“-,---”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拟猫妹在青丝少女耳边说了什么,青丝少女边听着,边目光在泷身上移动。

泷有点心虚,不会是发现我有什么不对了吧。

其他几个少女也感兴趣的围了上来。

狐疑的脸,正直的脸,不怀好意的笑脸,单纯的脸,因劝说而被捉弄的脸……

心怀鬼胎的各人。

“----!”

“----”

“-,-,-……”

似乎加入了讨论。

一会儿后,青丝少女被说服了。

她们似乎达成某种共识,五人复杂的目光在泷的身上停留。

泷背后冷汗直冒,看着她们一步一步的不怀好意靠近。

起初是一只手,一根手指,慢慢的,肆无忌惮。

从掀开上衣开始,从爱抚过肚脐过去,衣物婆娑,肋下,胸口,腋间,脖颈,脊线,四肢,一张张素手在他身上游走,停留。

可泷不敢反抗,心中有鬼,害怕被她们看出来异样,只得任女仆们开心,装作一副天真无邪模样。

可怜,惹人心扉。

更勾人,欲罢不能。

睁开眼,镜中的“少女”似人偶般的精致,乖巧。

“这……这是我?”

泷跌跪在换衣镜前,望镜中人,楚楚可怜,还有几分似从前?

一身的蛋糕裙摆盘铺开来,内八分叉的腿上是长丝白袜胜雪,白蓝相间的褶子从裙底花边开始一层一层的往上,像个童话中的小公主。

女仆们甚至替他化好了妆容,连胖次都是带蕾丝的。

欲哭无泪,说到之前泷自己还算个温若的小公家,但现在,毫不怀疑自己跟女仆们出门,一定会被当做名门淑女,稀世的可儿。

可自己明明是有把儿的,却那么漂亮可爱,太不道德了。

是城堡里工作太多,精灵的幼子太少,女仆们心中隐藏的雌被压抑得太狠?

可见得大家都太性奋了。

红的,黄的,带花的,长裙,短裙,漏袖,执事,公主,哥特,神官,小熊……等等,衣柜深处藏的大量各种类衣服被翻出来。

也不管是男是女的,太多了。

女仆们都一一的往泷身上套,眼底里星星闪闪的,一边赞叹一边记录。泷心想,自己是个换衣人偶吧。

当然,泷没有对自己的女装心动,没有哦!

并没有这种癖好!

不知道换了多少套衣服。

女仆们满意后,泷生无可恋,身体大字型后仰的倒在一旁。

一股任君采撷模样。

见大家都累了,许久不见动静,泷看着天花板。

终于完了?

结束了,我的纯洁。

泷暗自心想,大人家玩的好花啊,还是田舍间更纯情。

不过怎么会丝毫没有动静呢?

安静,太安静了。

徒然心感危机。

泷下意识抬头看去,一抹粉红,一道贪婪的咧笑映入眼帘,交叉的长腿在一步,一步走动,泷瞳孔骤然放大。

是恐怖!

准确的说,是那满头清粉色长发中散落斑斑点点病态血桃红的女人,似玉无瑕的女人,恐怖。

一眼就能捕捉到的狂气,憨状。

尖锐的通感。

过分压迫感,那眼中紧捉住自己的女人,如同狩猎一般。她的眼中似乎根本不存在现实,漠视,傲视一切,却紧紧的逼近泷,恐怖。

那是……狩猎者的血色,也是追随者的桃色。

尖锐,甜腻,挠人,像是伤疤般,再次撕裂。

她的声音响起。

在某处空空荡荡的漆黑深邃中发出。

“找~~到~~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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