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青了，“你......”
我看老头一副要找我拼命的样子，赶紧补充道：“马上就告诉你了，老年人不要那么着急好不好。”
听到我这话，徐混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先告诉我具体的情况吧，不然我也没办法诊断不是。”
徐混瞥了我一眼，抬起右手，一颗黑色宝石状的东西凭空浮现在他的手心。
这是神格的投影，作为规则的体现，神明可以通过一定的手段将其显现出来。
“这样直接看的话，来得快一点吧。”
“嗯，”我点点头。
这神格的属性我也是见过的，死亡与毁灭概念的杂糅体。死亡是人性特别强的概念，与毁灭相结合之后可以降低毁灭对于神性的要求。
“老头，把你神性的一面弄出来看一看。”
徐混面色迟疑，“真的要看吗？”
“赶紧的，我还赶着回家呢。”
徐混嘴角一抽，不过看起来他脾气还是好的，没有直接发作。
徐混闭上眼一会，再度睁开眼时，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眼瞳变为漆黑，如同恐怖的深渊，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觉得仿佛陷入无尽虚无。周围的空间仿佛要被这虚无吞噬，黑色的裂纹在空气中浮现又消失。
我看到这能吓死普通人的一幕，突然有点想笑。
“老头，可是你说的，死亡与毁灭之神就要一生杀气吗？作为毁灭之神，你不合格。”
“小辈，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毁灭之神？”
徐混的语气也发生了变化，从平常的漫不经心，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姿态高与毁灭有关吗？虚无空洞与毁灭有关吗？神性，你这换了个人格一样就叫做又神性了？”
我毫不畏惧的态度让徐混愣了一下，随即他便退出了神性的状态。
“你只能当一个虚假的伪神罢了，完全没有神性，你的力量不来源于神力，只是前辈留下的遗产。”
徐混被我一顿臭骂，显然也有些不服：“怎么可能不是神力，改变规则的力量......”
“你当然能改变规则，因为上一位神的许可，你只是作为信徒在使用神赐下的力量罢了，就算你拥有神格，也终究是伪神。甚至你作为信徒都不合格，你一点也不了解你的神。”
徐混一下愣住了，许久才冒出一句：“说的你好像很了解似得。”
“我当然了解了。”我毫不谦虚的说着，这次要在这老头面前树立高人的形象，不然还怎么震慑他。不过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神性，你还不配，伪神。”
神性，就是人性的对立面，可以这么说。我作为舍弃了一切的灭世之徒，无论是哪一种性质，都不过是我实现目标的手段罢了。
神性，区别于人性。
在神性中很基本的一条，万物平等。
这就是人性所无法做到的。
宇宙与微尘的地位是等同的，人类与蝼蚁的地位是等同的，神明与凡人的地位是等同的。
我仅仅放出了这样一种神性最基本的性质。
徐混老头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的神格在颤抖，似乎是找到了更契合的主人一般。
毁灭当然是一视同仁的，无论是外物还是自己，就这一点，我便拉开徐混十万八千里。
收起神性，我再次看向徐混。
“怎样，还敢说自己拥有神性吗？”
徐混突然面如死灰，低声的喃喃着：“原来是这样吗......她也是这么说的啊......”
我看这其中似乎是有故事的样子，但无所谓，我才不管这些。
梦悠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开始往徐混老头的脸上画王八了，说实话，忍着不笑很难。
“懂了吧，懂了那我就走了。”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徐混老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一样。
我干脆也不理他了，直接离开会议室，给这倒霉孩子留下一点个人空间。
......
回到家，梦悠一下从客厅冲出来，还不等我换鞋进屋，就扑进了我怀中。
“我好想你啊绫~”
我无奈的接住她，不然的话我们肯定一起倒在地上了。
“明明一天都在看着我。”
“那又不一样，不能碰到绫啊。”
说着，梦悠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掀起衣角想往里钻。
我赶紧抓住她的手，“别，先让我进屋吧。”
“意思是说进屋就让我摸？”
“......也不行。”
换好鞋子进屋，梦悠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虽然现在我其实也可以不用吃饭了，但吃梦悠的饭还是很开心的一件事。
梦悠在吃饭时一如既往的喜欢喂我，真的很像在养宠物啊。
晚饭后原本是梦悠躺在沙发上抱我的时间。但今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便拒绝了梦悠。
回到房间，我拿出了我的记忆容器，那个亮晶晶的圆球宝石。
其实它的材质并不是世界上的任何一种物质，它是规则与信息实体化的结果，信息的储量几乎无限。我只是为了好区分才做了很多个。
不知道这一个是哪方面的知识，有没有存着对待我与梦悠之间关系的方法。
按照前世的方法，我解开了记忆容器的封印，开始阅览其中的知识。
嗯，大部分是我某段时间的记忆，是某一个纪元的历史。
要说也是些没用的东西，至少对于现在来说，这些知识是没什么用的。
失望的放下记忆容器，我走出了房间，跑到躺在沙发上的梦悠身边，一言不发的钻进她怀中。
“咦，绫刚才不是说有事吗？”梦悠疑惑的问道。
“现在没事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找梦悠，似乎是因为心情不好就这样做了，为什么呢？心情不好和找梦悠有什么关系。
我扭了扭身子，换了个面对梦悠的方向，将脑袋埋进梦悠胸前的柔软中。
其实梦悠还是有点起伏的，这样买进去会感觉舒服。
或许是因为待在梦悠身边心情就会莫名的好起来吧，所以就下意识的来了。
但现在明明还无法确定该怎么对待梦悠啊......这件事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我的心中，感觉这温暖的怀抱都带上了一点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