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不眠的夜里,陈灵已经习惯昼伏夜出。
白天里,陈灵总是半梦半醒着睡,到了晚上八九点才能安然的睡上几个小时,总是十一二点的时候醒来。
醒来后,他就晃着沉重的脑袋,一步一停地拿起手机,换上衣服,踩着拖鞋,一副邋遢的摸样出门去。
他像个流浪汉,在漆黑的夜里游荡。一个人沉默着戴上耳机,听音乐听小说,走在一条小路上。
小路两边,有沟渠、池塘、稻田以及少许玉米地。它们在夜色下显得空明透彻、暗淡虚弱。
可能是带上耳机的缘故,眼里的那些景色是不真切的,朦胧又虚幻,有种若即若离的美,又因配上夜色的缘故,带上了点神秘,使得这种美愈加魅人。
景色虽好,欣赏它的人却是个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的糊涂蛋。
陈灵早已有些麻木了,每天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颓废的像是一条大肥虫。他从开始的不安,到后来的愤怒,再到如今的平静。陈灵现在什么也再不想了,只想着时间会给出答案的。
路上的夜色深了,陈灵走出小路,来到街市上。
他同往常一样,找到那家最晚休业的面馆,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店内,低声向老板要了碗热干面,便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偶尔的几天,这家面馆在这时候也是会有些人的:有的,开车路过,停下来休息;有的,工作到很晚,带着水泥灰的工人们会吃上一碗;有的,则是些像陈灵一样岁数的青年人会出来宵夜。
每每有人来时,陈灵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等人走后,却又低下头去。
面端上来了,老板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但服务却很周到,会亲自把面端给你。这也许是店内客人不多才这样,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总比得上自己动手要轻松吧!
陈灵吃面的速度很快,也很专注,很少会在吃东西的时候说话。
面吃完了,他就扫码付款,眼睛四处看看,来到了一旁的冰柜,拿出一瓶可乐,又扫了码,这才出了店门。
陈灵走了几里路,离街市远了,身后的灯火也变得模糊不清。眼前,漆黑的世界看不清前路,陈灵十分熟练地打开手机的照明灯,低着头沉默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途上起风了,阴嗖嗖的,有些吓人!
陈灵加快了步子往回赶,突然,身后传来有呜呜的抽噎声,那好像是女人的哭声。陈灵猛的一惊。
觉得那声音像是女鬼,在这寂静的夜里相当恐怖。
双腿快过脑袋,陈灵迅速地奔跑起来。他一口气跑了五六百米路,这才停住,转身打过灯去,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陈灵呼呼喘了几口气,四处张望了下,几分钟后,确定再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往家里走。
一边走着,步伐却是慢了下来,手里那瓶冰可乐时不时便往嘴里灌上一两口。
可乐的味道不快乐了,喝久了,就像是在折磨自己
的喉咙,像是被火烧,刺痛的难受😖。
陈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感觉越是炽烈,便越是能短暂消磨心底的烦躁。
在回到家前,可乐就已喝完了,空瓶子早丢在半路的垃圾桶里。
到了家,陈灵才拔出耳机,把手机里的音乐或小说外放。他自己则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沉默着,直到意识模糊。
这一天就这样,对于陈灵来说算是结束了,而其他人的新一天却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