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心理咨询？’
正疑惑间，灯光闪烁，少年眼中的神采似乎变了许多。
他立刻猜出是那家伙出来了。
“别去。”
墨棠秋嘴巴一抽，确认四下无人后不由得抱怨起来。
“话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突然，我这样子自言自语看上去很奇怪的。”
“反正你别去就行了。”
言毕，少年再次恢复正常。
“真是的，和她们一样莫名其妙。”
墨棠秋再次看了看手里的名片，并不十分在意，只是将其揣进兜里。
与此同时，另一边。
“说吧，要给我什么东西？”上官凌略显不耐烦道。
“这个给你。”
墨黛伊也不废话，从包里拿出两块积木，一凹一凸，似乎别有深意。
“什么意思？”上官凌对此却是十分不解。
“你不觉得这很符合人体工学吗？”女人略有深意地笑道。
闻言，上官凌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霎时间红润不少。
“还有这个，这才是最重要的。”
墨黛伊并未理会少女的羞恼，而是继续拿出一小罐精油。
“第一次不会有什么愉快的体验，不过它能帮到你。”
“谁，谁是第一次了……”
上官凌突然有种谎言被戳穿的感觉。
“我相信，上官大小姐会有朋友需要这个的，对吧？”
墨黛伊主动递了个台阶，“那么，时间不早了，希望你们两个今晚开心。”
女人只留下一个神秘的笑，似乎对上官凌将要做的事情心知肚明。
顷刻，是姗姗来迟的墨棠秋。
“回去吧。”
……
城市的喧嚣与医院的安静似乎并不相容，可即便如此，黎落还是能够在病房里听到远处此起彼伏的繁华之声。
那是独属于都市的热闹。
黎落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没有几天前那般撕心裂肺的疼，只是还有些隐隐作痛。
不过这都是值得的，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医学大拿会突然跑到江南开研讨会，但也正是借此机会，自己才有幸被选中。
从那一刻开始，少女往日的阴霾似乎被一扫而空，留下的是希望，是照亮黑夜的火把。
‘我……是被选中的人吗……假的吧……’
她到现在都难以相信，明明自己已经打算放弃，明明医生已经给自己宣判了死刑，所有人都在安慰自己……明明就连他也那样子了……
她突然又想起了少年那张白净的脸庞，此刻的他会在干嘛，在写作业，还是在做家务？又或许是早已进入梦乡。
他会不会对那晚的事情耿耿于怀？
他下次来的时候，自己该不该道歉？
又或者，我该重新邀请他当自己的首席翻谱师？
黎落如是想着，心情却始终沉闷。
想要分享喜悦时才发现自己是孤独的，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还是说……他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云雾缭绕在皎洁的月旁，随风飘散又慢慢凝聚，使得病房内光暗明灭。
疲倦渐渐袭来，少女被万千思绪萦绕，脑袋也不由得昏沉起来。
明天，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车窗外的风儿甚是喧嚣，墨棠秋沉默地靠在椅背上，似乎已经能遇见，待会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十分钟后，“到家了，可以把这个摘掉了吧？”
墨棠秋对着上官凌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语气依旧生硬。
“当然不能摘了，待会还要用到呢。”
上官凌看都没看一眼，同时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浴室。
浴室里的流水哗啦啦地砸落地面，弹奏着并不和谐的乐曲。
墨棠秋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思绪如潮水般汹涌。
从天涯到海角，一切能够转移他注意力的东西他都想了一遍。
可他依旧止不住地发慌，仿佛心里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下一刻，他的思绪陡然被清空，上官凌依旧是裹着浴巾，包住姣好的身材，径直往卧室走去。
“快点去洗。”
“嘭。”
是卧室门关上的声音。
良久，墨棠秋终于迈开腿走向浴室。
即便再怎么磨蹭，他终于还是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全身上下无一个毛孔不再紧张地大口呼吸。
他陡然有一种预感，他或许这辈子也忘不掉今天这一晚。
打开门，上官凌平躺在床上，早已等待多时。
在等待的犹豫间，她早已把墨黛伊给的精油涂上。
此刻，它正发挥着应有的功效，让她呼吸急促，渐感燥热。
没有多言，墨棠秋稍微平复心情，忐忑地爬上了少女的床，学着她的样子平躺下来，将双手放在胸前，仿佛做出了极大的牺牲与妥协，显然已经做好了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的准备。
忽然，上官凌一个侧身，双手撑在床上，牢牢将男孩禁锢在自己的领域里。
墨棠秋不想这么和少女大眼瞪小眼，于是干脆将眼睛闭上，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还是像上次那样，上官凌缓缓将头低下，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唇吻相接的瞬间，还是会让她有所震撼。
墨棠秋只能被动地接受着少女的索取，强忍着心底的不适，逐渐也面红耳赤起来。
情到深处，上官凌突然想起墨黛伊给的两个积木，心中又是一阵羞恼。
她抬起头看向男孩那任君采颉的模样，心中再次迟疑了起来。
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对眼前的男孩究竟抱着怎样的情感，喜欢吗？还是单纯的只是为了像自己那包办婚姻的未婚夫一样，自甘堕落呢？
正当要进一步思考时，她陡然发觉自己的脑子仿佛变得粘稠，无法正常思索，而涂了精油的部位早已是一片泥泞，像是染上某种怪病。
此时，她的眼里只剩下一件事情。
她本能地卸下男孩身上一件又一件的防备，眼见对方衣带渐宽，她不由得咽下口唾沫，眼中更显猩红。
夜深邃得有些粘稠，像是熔铸着浓厚的爱意。
……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