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把现在比喻成恐怖片的话,那么弗林就是那个举棋不定的主角。面对疑团重重的酒馆,她在“前进”与“等待”两个选项中徘徊。
“所以咱们还进去吗?”
施柏德往前走了两步,似乎为众人的“前进”起到了带头作用。可费尔伸手拦下了她。
“先等一会吧。”费尔望着安静得出奇的酒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观望一阵,最好弗林能快点拿出解决方案来——所以她看向弗林:
“大姐,你怎么看?”
“我?我坐着看。”对于压力转到自己身上这件事,弗林并不在意。她只是坐在轮椅上扭扭腰,听到骨头发出清脆的声音后才肯罢休,也是直到这时她才想好方案。
“看见二楼那个窗户了吗?”
弗林指向酒馆二楼那个被窗帘挡住但隐约能看见里面光亮的窗户。
“看见了。”两人回答道。
“施柏德,你从窗户进二楼。没问题吧?”
“没问题。”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弗林又指了指酒馆门口:“费尔,咱俩从正门进去。露西在外面待命。可以吧?”
“可以。”
“真、真的要进去吗?要不还是再等等吧?”
见露西这么担心自己三人,施柏德也是回以摸头和爽朗的笑容:“好啦~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再说了,就算有问题我也不会让它牵扯到你身上啊~你就安心在外面等着吧~”
“好…好吧。”
“那大姐,我这就上去~”
“去吧。”
弗林一攥拳头发号施令,施柏德这边就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酒馆旁的房屋,接着手脚并用爬上那屋的房顶,一个助跑冲刺紧跟着猛地一跃就落到了酒馆二楼的阳台上。
“好了。”施柏德比出[OK]的手势。
弗林看到后点点头,在费尔的推动下从正门进入了酒馆。
而露西虽然担心,但想起施柏德的话后也是安安静静蹲在大门一旁,一边摆弄皮特给的漆黑短棍一边等待三人的消息。
————
——
进了酒馆后,弗林也是示意费尔分开行动,自己则一下一下转着轮椅的手推环去探查其它线索。
“这股酒味可真浓啊。”费尔小心翼翼在地上走着,一方面生怕鞋底沾了酒,一方面也是避免踩到玻璃碴上。要是清洁工见了这一地的狼藉说不定会发疯掉。
“这是挨土匪抢了?”费尔轻轻拎起桌上那已布满裂纹的酒杯,并透过它看见了割裂的世界。“也不对啊,这里最大的匪就是赏金猎人,他们怎么可能砸自己的地盘。”
“那…火并?”弗林盯着倒在地上的酒馆老板说道。
“……也许吧。‘赏金猎人利益分配不均导致内讧,进而演变为火并’——听着多么顺耳。而且不服拉里的人也确实有。可是——”
费尔随手拿起一块木片掂量两下:“这未免也太过了吧。”
弗林顺着费尔的方向看见了缺少扶手的楼梯、被拆下的楼梯扶手、以及被扶手捅穿胸膛的巴克。
“我不认为这种小地方能有可以把这么长一条木质扶手完整拆下来的人。”费尔漫步到楼梯旁,“就是有,那也应该早就被人知——”
“小心!”
“轰!!!”
一具躯体轰然砸穿天花板摔到一楼!
“什么玩意!?——丹!?”
费尔大吃一惊!但她震惊之余也是庆幸不已——要是刚才弗林没有一把将她扯到后边,那她可就要被丹给压扁了!
“好险……费尔你还好吧?”
“还好。不过这家伙……”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屋顶的大窟窿。
“……他是被砸下来的?”
“嗯。不过——”
“轰!!”
未等二人继续分析,楼上就又传出一声巨响!
“叮!叮!铛!砰!”
“我——操!你!妈!滚!!”
“叮——!”
“死去吧你!”
随着天花板出现一大块漏洞,那楼上的激烈角逐也传进了弗林和费尔的耳中。金属的器物在激烈地碰撞,并且和着施柏德的叫骂成为一篇新的乐章!
“施柏德……?”稍微愣了一下,弗林赶忙仰头向窟窿大喊:“施柏德!上边咋样了!!”
“别上来!”施柏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回应道:“——你他妈吃我一矛!”
“咕……”
“这……”
弗林费尔二人面面相觑。目前所得到的一切信息在脑袋里匆匆地过了一遍后,一个结论很自然地被得出:
[情况不容乐观]
先是被栏杆穿胸的巴克,后是砸穿天花板的丹,再者是突然陷入战斗的施柏德——这一切的元凶绝非等闲之辈。
“咚!”
不等两人再说什么,就见那天花板兀的被硬生生扎出两排整齐的小洞,紧跟着更多的洞被按照圆形扎出——
“你们离那块远点!我要把他俩弄到一楼去!”
听到施柏德的怒吼,费尔赶忙双手紧拽轮椅,两脚猛地一蹬地板就带着弗林退到了门口。
而她刚站住脚跟还没换口气,就突然听得轰隆一响!仿佛是将整个纽布拉斯带入地狱的机器在启动时发出的咆哮!在瞬间中、在一个呼吸之间、在她一双瞪得铜铃大小的眸子的惊愕注视下,那坚固的实木天花板顿时开了个大窟窿!
霎时尘土飞扬地板龟裂,柜上瓶瓶罐罐更是在摇晃中接连坠落,噼里啪啦乱作一团,空气中的酒精味更是愈发浓重!简直要钻进人的鼻腔和脑袋里!
弗林眉头一皱,双眼紧盯砸到一楼的拉里、施柏德、以及一位身躯庞大的绿色怪物。
[哥布林吗。这个体型和气势……应该是那个七级魔物。]
“费尔。”
弗林轻声呼唤着费尔,小姑娘在眼神对接后便明白了弗林的意思。她警惕地走到房间一处,同施柏德和弗林组成坚固的铁三角。
而那哥布林在稍微适应了坠落带来的晕眩后也是恢复了战斗状态,他朝着施柏德面门猛地冲出一拳却被她的步足挡下——可就算是这样,巨大的冲击力也是让施柏德不住地向后退了两步。
“哈…哈啊……真他妈能打。”
可施柏德马上调整好呼吸,一个箭步冲到哥布林跟前,腰带动右拳猛地挥出,同时背部右侧的三只锋利步足也如长枪刺入他体内!紧接着又兀的拔出!
带着弧度的步足如躬耕土壤的铁锄一般,只是刹那便撕裂并掀开了那深绿且坚韧的肌肤,且将鲜血播撒在木质地板上。
而就在施柏德故技重施用左侧步足发起攻击时,却听得耳边呼啸一阵!只是眨眼间一只折凳就迎着左步足打去,并结结实实砸在步足上!
“啪!”
刹那折凳断成两截,一头长的飞出去砸碎墙上的相框,一头短的被捏在哥布林手里却已坏得不成样子。木头碎屑落了一地,同时施柏德也飞了出去!
她一个后空翻才把那股蛮劲卸掉,落到地上时却也是摇摇晃晃,立马打了个寒颤才恢复好状态。
“大姐!咱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