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的堡垒,卫戍点,位于两座山的正中间,这座曾经独属于军团战士的战争要塞现在孤零零地耸立在森林里,它的身边围绕着一圈柏树林,只有一条路能通向那里。
他们没有冒险从正门进去,维吉尔带着阿美西斯从东边的山上摸了上去,然后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勾爪和绳索,在确认勾爪被绑好之后,他将勾爪扔到城墙上。
叮——
一声微弱的金属碰撞声之后,勾爪牢牢地嵌进城墙,钢筋混凝土制成的城墙将咬在身上的钢爪牢牢地固定住。
“我先上。”
维吉尔扯了扯绳子,他率先攀登,顺着绳子来到了城墙的上端,他往下看,看着阿美西斯笨拙地往上爬。
“你忘了我身上的盔甲了吗?啊?就不能等我会儿?”
“抓紧时间。”
维吉尔伸出手,他拉住阿美西斯伸出的手,一用力,阿美西斯就被他拉上位于城墙上的兵道。
维吉尔拔出剑将绳索斩断,他扭过头看着身边的一切。几门生锈了的防御火炮笔直地伸向天空,十几门从旁边伸出来的重弩取代了它们的功能,这让维吉尔.诺亚有些心疼,这些玩意儿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从科技协会那里购买来的火炮好?
“他们太蠢了,没想过自己会被偷袭吗?”阿美西斯说。“早知道这样,我就带人先一步解决他们了。”
“少说,实干,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早知道。”维吉尔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甲。他蹲伏下来,迅速而坚定地前行。试着寻找陷阱,但维吉尔的嗜杀欲望占据了上风。如果这些军阀很聪明的话,他们绝不可能会留下堡垒前方的那堆树,正如阿美西斯所言。
他们太蠢了。
维吉尔顺着兵道摸到进入堡垒的入口,一头扎了进去。
这条走廊很黑,一条通向下方的螺旋型走廊直通向城堡内部,没有任何的机关,他的动作很快,没有阻拦的话他只需要几分钟就能通过这里。
逐渐的,前方有了光亮,那是城堡内部蜡烛发出的光。里面的空间很大,维吉尔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十分地空。他闻了闻,油烟味、酒味、女人散发出来的胭脂味。
“小心行事,维吉尔。”阿美西斯说,他将头盔的面罩扣下。“这将会是一场恶战。”
维吉尔无需提醒,军团战士要塞设计都出自他的手笔,就算是过了几十年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他的方向感一向很棒,使得他在堡垒里畅通无阻。
阿美西斯跟在他身后,敏锐的听觉聆听着自己义兄的呼吸与心跳,这让他放心不少。
他看到了光。
在一扇门后面。
维吉尔轻轻地推开那扇门,缓慢地走向他距离最近的那个醉汉,之前阿美西斯的那把短剑被他从自己的腰间拔出,小心翼翼地将剑刃伸向醉汉的脖颈。
他想要询问一下内部的细节。
可那个醉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睁开眼睛,恍惚之间看到了一个男人正将手里的东西送到自己的脖颈。
“你想干什么?!”
他没有价值了。维吉尔放弃割喉,而是用拳头击碎那名醉汉的头颅。可这也暴露了他的位置,军阀的士兵们开始朝这里赶来。
听靴子踩在地上的声音可以判断出这有几百人,他们没有多少盔甲,估计是这个军阀太贫穷亦或者太吝啬,但这些士兵仍然叫喊着向他们杀来。
“让我活动一下筋骨,阿美西斯。”维吉尔告诉自己的义兄。他不喜欢躲在谁的身后,更不喜欢逃避敌人对他的冲锋。
敌人来势汹汹,就像是狂暴的洪水冲击着干枯的河道一般从走廊的另一头冲向这里。维吉尔能看到他们穿着薄薄的皮甲,手里拿着有些生锈的剑和长矛。这些人的脸颊凹陷,看上去像是许久没有吃东西了一样。
入侵者给了这些人一段时间来看清自己,让这些愚蠢的家伙明白自己与谁作战。
维吉尔冲锋了,他的动作很快,在第一排敌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到了。
至高执政的动作迅猛,就像是一头狂暴的黑狮王冲进羊群一般。
剑刃横扫,肢体撕裂,骨骼斩断,鲜血喷出,敌人在血泊中分成两段。
敌人试图反击,他们手中的武器极少能命中维吉尔,即使是命中,也只是在他身上那一层不知名布料上留下一道划痕而已。
在维吉尔身后,阿美西斯用黎明之怒时不时地对他漏掉的敌人发起攻。他举起盾牌,将想要绕到他们身后的敌人挡在身前。
大概几十秒之后,这些士兵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他们开始胆怯、惊恐、逃窜,一窝蜂地往身后跑。即使是最强壮的士兵也不敢待在这里。
维吉尔没有给他们逃跑的机会,他冲进人群中展开杀戮,这些人的宿命已定,他就是这些人的死刑执行者。
有十几人还是逃出了杀戮场,他们被维吉尔目送着离开,至高执政官停了下来,鲜血从他的手和前臂上滴落,他的鞋子上浸满了鲜血。
呼吸很急促,这不同寻常。
以前他可没有这样的时候,或许是这里有什么能够削弱入侵者的魔法阵存在吧?
他这么想着就把头转向正在处理还没有死去敌人的阿美西斯。
他有些问题得先问问。“兄弟,拉娜和卡托还活着吗?”
“还活着,只不过现在大家的生活都不太好罢了。”阿美西斯回答着。“自从你死后,整个国家就变了,有些事情还真是离谱,你制定的法律就那么轻松地被推翻……唉……”
维吉尔叹息了一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继续前进吧,这些糟心事儿等以后再说。
伴随着他们的前进,这座堡垒的内部逐渐显现在二人的眼前,它被侮辱了。女人的贴身衣物、喝光了的酒桶、吃剩下的食物残骸,这些都拨动着维吉尔愤怒的神经。
这些家伙侮辱了他的所有物,用这些肮脏的垃圾玷污了这座神圣的要塞,他试着不让自己骂人,但心神已经开始往暴怒上靠近了。
“先别激动,兄弟。”阿美西斯说。“我感觉到前面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