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刚见到你就很好奇,塞西亚女士,在你这个年纪,其他的同龄人都还在学校里对着数学和自然科学苦恼。”诗怀特用刀奋力的砍开挡着路的枝杈,好奇的向跟在后面的塞西亚询问:“你的父母在你7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吧,这种情况下,你是怎么成为国家炼金术师的?”
塞西亚并没有直接回答,这种沉默持续了一段路程,似乎是终于想通了,她才开玩笑般的回答:“或许我真的是学习炼金术的天才?”
四周的树木不算密集,这让地上的矮株和杂草非常旺盛,不过好在地上的岩石多了起来,诗怀特砍断前面茂盛的小树,露出了前面被碎石覆盖着的空地。
从一边的断崖看过,下面半山腰不算陡峭的地方,就是那个大的木材厂。
“到底是谁从你们手上把它抢走的。”塞西亚随意的吹了吹石块上的泥土,坐下去后将裙子往两腿间掖了掖。
诗怀特拿出一盒卡片,在算不上平坦的地方整齐的摆开,不过在差点被等吹走一张后,他还是在每一张上面压了石子:“一个用水的魔女,和几个炼金术师。”
“怎么可能,魔女怎么会和炼金术师合作。”塞西亚想都没想就开口质疑。
毕竟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你没有完整的了解过魔女手札吗?”诗怀特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的看向她,不过在对方沉默一会之后他也恍然大悟:“也对,你没有上过学,从你父母离开到现在,所有的人生轨迹都是摸索出来的,也没有机会去完读一遍。”
林的眉头微微皱这,但也没有反驳:“所以呢,为什么会有魔女和炼金术师合作抢走你的东西。”
“以后有机会,你了解了全部的手札内容就能明白,现在说出来,对年纪这么小的你是一种侵害啊。”诗怀特调侃,他翻来碎石压着的一张牌,眯着眼摆到几近躲到山后的太阳下面:“用简单的话说,他们只是被同一个人雇佣了而已。”
“魔女不都要在国家登记,为什么还能接受别人的雇佣?”林还是不理解诗怀特的意思,她继续询问着。
“所以才说,塞西亚女士,等你完读了魔女手札,就会明白。”他依次翻来地上的一张张牌,然后将它们满意的收回牌盒中:“魔女又不止可以服从国家。”
“好吧。”林深吸一口气,将这个话题抛之脑后:“那你的占卜有没有结果?”
车尾断下的两节车厢并没有什么线索,那里已经被警察和记者围满了,塞西亚再去往木材厂的路上遇到了诗怀特,两人来到背靠的山上,诗怀特试图占卜出“执政官的权柄”的位置。
“就在里面。”诗怀特肯定的回答。
塞西亚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跟着诗怀特回到来时踩出的“路”上。
除了蚊虫较多,但也没什么不好。
地面上出现了被踩到的植物,诗怀特拦下塞西亚:“有人在附近,小心些。”
他收起了用来砍开挡路树枝的刀,小心的绕进了一边的树丛中。
塞西亚厌恶的跟上,不过一阵奇怪的感觉让她停下了脚步,四周非常安静,诗怀特也及时屏住了声音。
四周只剩下淡淡的“沙沙”声。
塞西亚退开站着的位置,地上被踩倒的枝杈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上了冰碴。
炼金术很少被用来主动进攻,就像枪射出子弹一样,利用炼金术将另一个产物发射出去,它双向的力量也会作用到炼金术师身上,在这个基础上增加一层防御,那对于这次攻击来说,就有些大材小用了。
诗怀特压低身子,掏出手枪,然后扫视着塞西亚四周的环境。
她也没有继续的动作,四周又变得宁静,直到几只鸟雀飞来,大声的叫着。
并没有接下来的攻击,塞西亚小心的靠近还在不断蔓延的冰碴,掏出速记本后撕下一页扔了上去。
随着冰晶慢慢化开,露出了被土埋住半截的纸条。
“是个陷阱。”她向诗怀特提醒,放松的喘着气:“除了我应该还有其他的炼金术师。”
远处的木材厂中传出机械的轰鸣声,随着慢慢接近,天上偶尔也会飘下一片木屑。
两人加快了脚步,向着声响的方向。
“塞西亚女士,你要做好准备。”等到树木的间隙中已经能看到堆起来的木材,诗怀特提醒到:“如果执政官权柄真在这,那你的炼金术也会因为距离被削弱。”
“嗯。”塞西亚放慢脚步,等到诗怀特拉开手枪的保险,她跟在后面,警惕的撕下一张张纸片。
迈过身边的树木,就算是出了森林,堆放着的木材挡在路中间,让他们只能绕过去,不过拐角之后也依旧是被一堆木头分成的两条路。
刚刚在上面也能看到,这里横七竖八堆放的木头就像个迷宫一样,只是,没那么复杂。
一边传来说话的声音,在机械的轰鸣声中有些模糊,不过却让塞西亚感觉很熟悉。
“克莱默尔·果尔迪。”
听到一边的诗怀特也这么确认,她加快了脚步。
在前面的拐角后,靠着森林的原木堆后面,克莱默尔正和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交谈。
他们身后不远,有几栋建筑的那边,一个身穿白色的衣服的人打开了枪支的保险。
塞西亚扔出手中的纸片,不过随着它旋转着飘落在地上,却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幸好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手及时发现,开枪击中了对方。
林疑惑的看着地上的纸片,似乎对自己的炼金术没有生效很不解,突然她恍然大悟,上前几步,向女人伸手,试图拉下她的兜帽。
不过与对方的身高差让她的手腕被很轻易的握住。
“你想做什么?”女人举枪对准她的额头,声音十分冰冷,这让林打了个寒颤。
不过这个距离,已经能让她看清楚阴影中的那张脸。
“你救了他,我就不追问这件事。”等到对方松开手,塞西亚侧开头,揉着手腕骄傲的说到,随后指了指克莱,等到他站到身边,继续回答:“我是来找他的。”
“那你带他走,关我什么事。”对方将那个女孩向身后推了推,向塞西亚质问。
“林……”克莱开口,不过被塞西亚打断。
她后退几步,与女人保持距离:“你先别说话。”
诗怀特说执政官的权柄能够削减炼金术。
可目前的状况,炼金术甚至没办法生效,更不要说衰减。
“我知道了。”塞西亚的嘴角微扬,回答女人:“就当是我为了有机会报恩,想知道你的样貌吧。”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是刚刚的枪声吸引了更多的人。
看着他们统一的服装,塞西亚不用猜也知道那些人都是一伙的。
这种情况下,她想走也就只能将执政官权柄插回刀鞘中了吧。
从建筑边聚集的几个人越来越近,地上纸条中的炼金术却迟迟没有触发,这让塞西亚有些慌张,不时的撇向一边的女人,不过她已经将枪丢在地上,举起了双手。
怎么可能,执政官权柄不在她手上吗。
那些人举起枪,瞄准了几人,举手投降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砰—”的声音随着点点火光不断响起,黑色斗篷的女人回过身护住那个女孩,不过她背上却出现了一个不断涌血的枪口。
在林和克莱被子弹洞穿前,诗怀特从一边的拐角急匆匆的走出,挡在了身穿白色衣服的那群人前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确停止了攻击,不过,枪口依旧对准后面的几人,似乎只要他一挪开,就会毫不犹豫开枪。
“放下枪,她们是我们这边的人。”诗怀特向他们大喊,不过并没有什么用,这让他有些懊恼。
塞西亚胡乱的捡起仍了一地的纸片,向诗怀特询问:“你认识他们?”
“金色黎明的人。”诗怀特缓缓举起双手,向几人靠拢,在接近塞西亚时,他小心翼翼的说到:“挟持我,离开这儿。”
塞西亚挪动脚步,捡起女人扔在地上的枪,诗怀特识趣的曲着膝盖,让塞西亚能够将枪口对准他的头。
“走。”她提醒呆在一边的克莱默尔,然后押着诗怀特缓缓前进。
女人背后的枪伤不知为何已经不再流血,克莱默尔上前,将她搀扶起来,然后拉住女孩,跟在塞西亚身后。
微微摇晃的斗篷让克莱默尔能够看到对方的侧脸。
有些熟悉,应该就像他问的那样,他在火车上见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