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我们这儿，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姜少峰用灵活的手指把玩着一枚飞刀，刀刃似是险之又险地一次次擦过指尖却又不曾带来一点伤口。
“能打！”月岚晨眼中闪着星星点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飞刀，“我也能学会这个吗？”
噗！
姜少峰侧过头瞪了那失笑的黑衣人一眼道，“错！”
“是忠诚！”
“忠心……”
那黑衣人与繁实一同悠悠吐出这个字来，姜少峰点点头，将飞刀随手朝天上一丢，只听“刷”的一声，几缕发丝飘落到地上，同时，那飞刀竟是安安稳稳地落入他的腰间。
“要记住，你们的一切都是姜府给的，包括你们的生命，为了保护主子，哪怕是去挡刀安然赴死都是职责所在。”
“今天教你们的第一课便是，你在，主在，若是有失，你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
姜少峰看着面色各异的新人们，没有再过多继续这个话题，在他看来，这些丫头们在他手上还会有很长时间，长到足以将忠于姜府刻入她们的骨子里，融入血脉中去。
“现在把你们的名字依次告诉我！”
“繁秋”
“错！你们现在还没有名字，把以前的那些全部给我从你们的脑袋里忘了！”
姜少峰双手环抱在身前，握拳的手向上翻转，四张纸条精准地落到姑娘们的手中，“现在再把你们的名字告诉我！”
月岚晨有些好奇地摊开字条，上面只写有一个字，然后眨巴着眼睛看下身旁的其他人，她不认字，根本看不懂那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只感觉有些熟悉感。
“镜”
“花”
繁家姐妹之前倒是上过一会儿私塾，虽然没有多长时间，只是识字还是能够做到的，于是帮着丈育的二人念出纸条上写的字，分别是“水”和“月”。
镜花水月
有诗云“譬则镜花水月；体格声调；水与镜也；兴象风神；月与花也。必水澄镜朗；然后花月宛然。”
——
月岚晨在碧绿地散发着药香的浴桶中拍打水面，不时泼出一点水打在其余三人身上，而她的闲情雅致却与其他人形成鲜明反差。
无论是镜与花的繁家姐妹，还是名为水的秀芹无一不涨红了脸，豆大的汗珠不断落入浴桶中，各种凄惨地叫声从她们口中发出。
那药水浸入皮肤之中，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贪婪地汲取着其中富含的强大药力，但是对这些未经锻炼的小丫头们来说，这似乎有些太补了。
一个暴栗打在月岚晨的头上，使得她不由得瘪起嘴，那是一个青衣女人，略显冷漠的脸上纵横交错着几道狰狞的伤口，让本是姣好的容颜显得有些许恐怖。
姜少峰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可能来照料这些丫头们入药浴，所以由代号为琴棋书画的四人中唯一的女性，画，来照看这些新人。
第一次浸药池是最痛苦的一次，那种全身筋骨仿佛被打散又被人用蛮劲强行拼凑起的感觉实在不算好受，但是这也是可以带来收获最大的一次，甚至有机会一口气将人体中的经脉与肌肉打通，可谓是半只脚踏入修行路。
画用食指“啪”的一声弹在月岚晨额头上，让她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被指甲盖弹到之处变得红彤彤的，让小丫头泪汪汪地带着谴责盯着画看。
见这女人没有理她，月岚晨有些不开心地缩进浴桶中去，几乎把整个人沉了下去，只露出鼻子与一双眼睛来，她“咕噜噜”地吐起泡泡，却也盖不住身边三人那逐渐微变得嘶哑的哀嚎声。
最先撑不住疼痛而晕厥过去的水被画摇着头从药池中拎了出来，像是裹尸体似地随意用一块浴巾把她包起来丢到一边。
还在苦苦挣扎，饱受药水煎熬的镜与花因为痛苦而不由得眯起的眼睛也一下瞪大，脸色有些白了，心里同时闪过“秀芹不会已经死了吧”的想法。
可她们却也不敢擅自爬出那浴桶，秀芹之所以会这么快就倒下去也与她因为忍受不了痛苦，慌慌张张地想跑出那药池有关。
画直接冷着一张脸把水嗯在药池中，甚至连她的脑袋都被塞进水里了也不在意，恐怕不少药水已经顺着她的口鼻而咽入体内了。
水本来稍显瘦弱的身体一下子肿胀起来，血管充的通红，似是随时会爆开的样子，水终于在不断怀疑自己下一刻是不是就会被炸成一摊血肉之中恐惧地晕了过去。
“吼……”画突然拖长声音，看向月岚晨，脸上终于不再是那副什么也不在意的样子，而是遍布好奇之色，“我说啊，你要是喝下了这药水会怎么样？”
月岚晨皱起眉头，小小的脸拧在一起，一副痛苦面具地模样，浮出水面嫌弃道，“脏死了，才不要！”
不过画并没有理会她的不满，只是伸手抓住月岚晨的下颚，一把往下拉，只听“咔”的一声，下巴都被这女人野蛮地拽脱臼了。
月岚晨抗议地用粉嫩的拳头砸在那一片平板之上，却也拦不住在她惊恐又抗拒的表情下那药水在画的随手一挥下极其不科学地升起一条水柱，同水龙头那样灌入嘴中。
“咳咳！”不断进入食道的药水一下就把月岚晨呛住了，身体不由得干咳起来，画这才停下控水，让月岚晨缓一会儿。
但是进入口中的药水是停了，可药效也开始在月岚晨的体内肆虐开来，一直以来都风轻云淡，没什么压力的小丫头这才知道三个姐姐刚刚会呼出那般惨叫的缘由。
月岚晨只觉得体内仿佛有团火在燃烧，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置于油锅之上煎烤，心脏在猛烈地跳动，她不断大喘气着，突然，一股寒意从丹田处放出，身上因为充血而显得有些可怕的皮肤也在这寒意的安抚下逐渐恢复。
不止如此，练月岚晨所泡着的浴桶都不再散发着腾腾热气，碧绿的药水逐渐变淡，又染上了些许浑浊。
“居然直接迈入了灵士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