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辆朴素的马车,从姜府驶出,其上不过三人,姜朔、姜月以及一名车夫,观那狗大户般的魏家,不过是个庶子便能带着一整个车队出门,一番对比下倒是显得寒酸无比。
纵使姜家再如何重武**,三少爷赴京赶考也不应当如此,原是姜朔留下一封书信带上些许盘缠便离了去。
当林秀清发现那封书信欲要派人去追赶时,乘着马车的两人早已不知到了何处只得不了了之。
姜炎更是一怒之下拍碎了张桌子怒骂道,“这混小子若是考不上功名便不要回来了!”
——
“朔少爷,已经离开四象城的地界了。”姜月坐在姜朔身侧,撩开车窗看着远去的宏伟城池道。
姜朔侧着头顺着她撩开的帘子,赞美道,“真美啊!”
“月儿,我们可是约好了,在外不必叫我朔少爷的。”他佯装愠怒地皱起眉头,用食指弹在姜月白嫩的额头上。
“我知道了!”姜月左右偷瞄着,小声道,“朔哥哥。”
姜朔颇为受用地点点头,他这想法可是早在十二年前便有了,在家中时还不便如此,离了府还不是他说了算?
姜月虽然好奇自家少爷为什么这般执着于当哥哥,也奇怪为何要偷跑出来,不过她却未曾过问。
因为她只是一把刀,不需要有过多自己的思想,遵从主人的旨意便是,在这十二年中,她更是奉是自己绝对的忠诚,认定他为真正的主人,哪怕姜朔是要叛出姜府,她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坐在马车上是件相当无聊的事情,虽说姜家的马车质量上乘,减震之类的做得很好,长途跋涉之下也没有几次颠簸,当看腻了窗外景色之后也只徒留看书与闲聊几种方法来聊慰寂寞。
姜月剥着葡萄,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果实在她手上留下晶莹剔透的汁水,早年姜朔还不习惯这种悉心的服侍可这么多年来他倒也习惯了,只得感叹一声“由奢入俭难,日后要是没了人服侍,自己恐怕是个废人了!”
姜月闻言背着手轻笑着,又剥开一颗葡萄紫色的外衣,将那清甜的果肉喂进他的嘴里道,“朔……朔哥哥身边总是不会缺人的。”
姜月见着姜朔大约有饱腹之感,便停下了手中动作,将剩下的葡萄收进纳戒之中。
纳戒对凡人来说可不是常见之物,只凭姜月那点微薄的月例,哪怕是存上个五十年也买不起一个最低级的纳戒。
这是姜朔刚入灵士而又未测属性的那段时间姜炎给他的东西,在确定无法修炼后,他便以“月儿反正不会离开我身边,放谁那都一样”为由丢给了姜月。
不得不收下的姜月只好按着姜朔的命令把这珍贵的纳戒戴在右手中指上,古朴的戒指,在那修长的手指上却显得十分般配。
“叮叮当当!”
官道上竟是响起了兵剑相交之意,这一下便让姜朔提起了劲,喃喃道,“豁,小说……话本的经典展开啊,也不知道有没有风狼之类的魔物。”
“漠叔停下!”他命令那车夫别闯入那出战场。
姜月则是面露警惕之色,也不顾手上还黏糊糊的,掉转着体内的灵气使这车内都凉爽了几分。
名为漠叔的车夫啧啧称奇,感叹道,“这年头还有人敢在官道上大打出手。”
正如许多小说中写烂了的那样,一群裹住全身,掩盖着自己面目的黑衣人正围杀着一个小车队,几个护卫正与他们交手着。
不过却很明显难为敌手,纷纷面露疲色,身上挂上不少伤口。
那车队的护卫队长也是注意到了姜朔这一辆车,高呼道,“这位朋友可能出手相助?”
早被玩腻的祸水东引之技顺理成章地从他口中而出,那黑衣人不过看了他们马车一眼留下一句“少点管闲事”也就不在理会他们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究竟留了多少心眼戒备身后倒也不得而知。
姜月询问似地望向姜朔,只见他摇摇头便了然走出马车道,“你们的事情我家少爷说了不会管,不过希望你们能快点解决了。”
“你!”那车队中心的女子目眦尽裂,她没想到这人竟是坐壁观上,她抚了抚胸口道,“还望这位小兄弟能出手相助,我慕家自有重金酬谢。”
那女子竟是能看出姜月是个修灵者,哪怕被直接拒绝了也依旧选择放下身段,以求这一方援助。
“抱歉,还请你们自求多福。”姜月冷淡地看向那逐渐倒下的护卫便警惕地望着黑衣人,害怕他们突然出手偷袭。
那些黑衣人也是训练有素之徒,不会像些三流反派那样**上脑,说些浑话给自己平白树立敌人。
就在只余下两个拱卫在那慕姓女子车旁的护卫时,一道精光随着一阵马蹄声而来,一击打翻那即将挥下斩落那护卫队长的长刀。
“嘿?敢在官道上袭击车队,你们倒是胆子不小!”
一个穿着银白盔甲的小将领着十多个骑兵威风凛凛地挡住那些黑衣人,他手中长枪裹住青绿色的灵气一点刺穿一名黑衣人的胸口,把那尸体挑起甩到一边,“那么你们可是准备好受死了?”
原本撵着那些护卫的黑衣人在银白小将的部队手下不过三五回合就已经溃不成军,见事不可为,那些人就四散而开,没能逃掉的也第一时间咬破了口中的毒囊,不留下一点来历。
从那车上下来一艳丽女子,一层薄纱掩住了容貌却盖不住那火辣的身材,她款款行了一礼道,“多谢白穆尘哥哥伸手搭救,如若不然,瑾儿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瑾儿妹妹不必多礼,这匪寇胆敢在这官道上行凶,可当真是把我白翎军视若无物!”
两人似是相识,在原地叙旧片刻,姜朔见没了乐子吃,也就让漠叔继续上路。
“朋友这般坐壁观上,日后出了事,呵!”那慕瑾儿见他们要走,奚落一声,又继续答谢起白穆尘来。
不料那白穆尘闻言竟是让手下拦住马车道,“本将现在怀疑你们与那匪徒有关,还请留下等我调查一番。”
“你想做那舔狗就做,可别想着把小爷我拖下水,有这精力不如帮你那心上人缉拿真凶来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