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势力均衡？”
伊莉丝听到这个词后瞳孔微缩，不过并没有表现出异样：
“瑞琪儿，这是那个勇者告诉你的吗？”
瑞琪儿点点头：
“是的，魔王陛下。薇薇安为了让我相信她靠近我乃至和我谈恋爱的目的是为了‘拯救’我，搬出了【势力均衡】这种荒唐的理由作为说辞。”
瑞琪儿并没有隐瞒，相反在具体细节上还说的颇为详细。
“是么，这家伙的脑回路果然很清奇啊。瑞琪儿，她都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降祸女神掌控着大陆势力的均衡，任何一方势力形成优势，都会遭到她的打击，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可以完成长久而绝对的统治。”
瑞琪儿如实复述了薇薇安的描述，随后问道：
“魔王陛下，我很好奇，薇薇安口中的【势力均衡】是否真的存在？”
她旋即充满期待地看着萝莉魔王，等待着这个她最为关心的问题的答案。
两个月以来，薇薇安一直呆在藏书阁里勤勤恳恳地干活儿，丝毫没有危险降至的那种危机感。
这也让瑞琪儿觉得【势力均衡】很可能是骗人的。
如果【势力均衡】真的存在，那身为多周目勇者的薇薇安肯定知道危险究竟是什么，理应做出反应，不可能毫无动作。
除非薇薇安已经提前针对危险做了布局，抑或是....所谓的危险近在咫尺。
不过瑞琪儿还是本能地觉得【势力均衡】是薇薇安拿来唬她的说法。
这还要“归功于”瑞琪儿觉醒的前世记忆，令她能站在全新的高度上来看待这件事。
觉醒前世记忆后，瑞琪儿本体的表意识确实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但她潜意识中对许多事物的理解，已经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毕竟那些记忆是真实存在的，瑞琪儿就和亲身经历过在那个蔚蓝星球的生活一样。
拓展了瑞琪儿认知的同时，许多新奇的观念和理解，也随着那些记忆悄然影响了瑞琪儿的判断。
若非瑞琪儿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岁月是前世记忆的数倍不止，让这个世界的记忆占据了绝对的主体地位。
那么瑞琪儿很可能会发生自我认同的大危机，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魔龙姬瑞琪儿还是那个被卡车创死的倒霉蛋穿越者。
而通过前世记忆瑞琪儿得知，蓝星历史上那些封建王朝，没有一个能逃得过由盛转衰的宿命。
过程或许略有不同，但结果是一样的。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哪怕放到星耀大陆也一样。
那些记录在案的让人类由盛转衰的离谱天灾，以及令血月皇朝降格的高层离奇死亡事件。
前者说不定真的只是因为人家倒霉，后者也有可能只是权力斗争的结果。
历史长河滚滚向前，没有一个势力能完成长久统治，这正是翻阅历史后能总结出的规律之一。
薇薇安或许只是以这个规律为基石逆向构建了【势力均衡】的说法，这也是瑞琪儿最倾向于相信的结论。
然而，伊莉丝的反应却和瑞琪儿期待的不太一样。
“....”
萝莉魔王脸上残存的笑容渐渐消失，神情逐渐变得肃穆。
“唉，真是麻烦啊....”
过了几秒钟，伊莉丝一声长叹，自言自语了一句：
“嘛，如果是受到女神眷顾之人的话，掌握这种情报也不意外吧。”
她随后望向瑞琪儿，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
“瑞琪儿公爵，在我回答这个问题前，你需要立下灵魂誓言，绝对不能将有关【势力均衡】的事情外泄。”
看着伊莉丝严肃的表情，瑞琪儿微微瞪大了双眼。
魔王陛下的这个举动，其实已经可以当做一种回答了。
瑞琪儿的心思在短时间内急速流转，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说道：
“....好。”
灵魂誓言是最为严苛的誓言，一旦违背便会魂飞魄散，故而绝大多数情况下能保证誓言的遵守，也是大陆最高级的保密誓约。
待到瑞琪儿立下誓言后，伊莉丝才缓缓说道：
“【势力均衡】确实存在。降祸女神....嗯，在这里还是用她的权职神名‘救济女神’来称呼比较好，毕竟‘降祸’只是我们的蔑称而已。”
“救济女神为了一己之私，掌控着多个大陆的势力均衡，其中也包括我们所在的星耀大陆。”
饶是已经通过伊莉丝的表情隐隐猜到了结果，当瑞琪儿从伊莉丝的口中听到“势力均衡确实存在”这句话时，心神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震荡。
“对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一直众说纷纭，但可以肯定的是救济女神其实成神时间并未比血月女神早多少，至少在暗灵帝国有记载的很长一段历史中，根本没有‘势力均衡’这一说法。”
“而且，救济女神根本就不是星耀大陆的本土神灵，她是来自其他大陆的入侵邪神！”
在这瞬间，瑞琪儿从魔王伊莉丝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气，那是比面对薇薇安时还要强烈的仇恨和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