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零的信息实际上早在她来之前就调查好了。只是没有人屑于看它一眼。伊扎比很轻松的从一大堆无用的文件中找到它。
信息只有短短几页，女仆只需要提取出其中的精华。整个过程不足两个小时。
来到女王的办公室时，奥尔维雅正处理着政事。她并没想到伊扎比会如此迅速的完成任务。
“伊扎比，我说过要进来先敲门。”
“有什么关系吗，你不也讨厌死板的规矩吗。”
两人的交流非常亲密，毕竟她们曾是战场上互相扶持的战友。
“一码归一码，那个孔雀呢？”
“我让她今天自由活动，不过我并不认为她会真的到处走，她是非常小心的性格。我第一次见你对孔雀感兴趣呢。“
“如果真的非常小心她就不会那样问我了，不过她确实跟以往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有趣的东西可不止这些。就像你猜的她在原来的皇室被歧视，甚至连诺曼斯皇室的姓氏也不配拥有，连仆人都能欺负她。”
奥尔维雅眯起眼睛，仆人欺负一个正统皇室，在她的认知里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这个女孩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她地位如此不堪。“那歧视她的理由呢。”
“这正是有趣的点，这位皇女身体里没有任何魔力，不是很少，是一丁点都没有。”
奥尔维雅少见的露出疑惑的表情。每个人哪怕是动物身体里都会存在用以启动魔法的魔力。这是这个世界的常识。少女的存在可谓是颠覆了这一常识。
“那定位属性的魔法呢。”
“无效，她无法成为魔法的施术对象，治愈魔法和诅咒魔法都对她用过，根据当时的信息，施法者确定了她为目标，魔力却不能找到这个目标，魔法自然无法发动。”
“没有魔法吗，这可是个重大发现。”奥尔维雅俯下身，头托在双手之间。她在思考。
人族忽略她的价值。但奥尔维雅没有，善于发掘事物的潜在价值正是她能坐上女王位置的条件之一。
穿过迷雾组成的蔽障，律零看见遍地的花圃还有前方神秘的似若大教堂的建筑。
旁边两个玩耍的小孩子看见这位不速之客立马转身向建筑跑去。
律零没有行动，她站在这里，等候某个人的到来。
一个身形消瘦拄着拐杖的驼背老人从建筑物里走出来。看到访客，他不免有些惊讶。
“是你， 我今早在女王的植物园里见过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打扰了，老先生，我是跟着雾过来的。”律零非常礼貌的回答了老人的问题。
“雾，雾”老人琢磨着律零话中的意思，但最后他也没有搞懂。索性转移话题。
“你好奇吗，血族的圣域居然会有这样的地方，正常的天空和纯白的礼堂。”
“天空，”律零抬头望向头顶的天空，它与礼堂一样洁白。“是，天空是正常的。”
老人上下打量着律零随机哈哈大笑。“是吗，你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你这样的人了，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雾是什么， 但你可不是被雾吸引来的，单单雾怎么会吸引你这样的人呢。独特如你来这里有怎会想要理由呢！”
老先生转过身，驼的有些扭曲的被忽然直角来，他现在差不多于律零一样高。“跟我进来吧。”
律零跟随老人走入礼堂，这里相当简朴，原先用以布道的讲台被改造成了厨房，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调味料。向下看信徒们做的椅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两人随意挑了一张坐下。
“小姐在这里会呆几时？”
“我不会留恋这里，外面的小房间也许更适合我，这场交谈过后我就会离开。”
“小姐所展现的可与早晨有些不同。”老人为律零到了一杯茶。
律零接过茶水抿了一口，说：“我的经历让我以不同面貌示人，但我所展现的都出自内心，没有故意的修饰。”
“是吗，可将面具粘在脸上可称不上真诚。”
律零停下了喝茶的动作。
“老先生想知道我所理解的何为真实吗。”单纯的提问没有任何一丝额外的感情。
“这就不用了，真实只不过是生命描述的一个概念，你我皆为生命，又何必要让对方理解自己的真实呢。”
“神父先生，”一位金发修女走进礼堂。“我听孩子们说有人闯进来，请问”看到坐在神父对面的律零，修女愣住了。
“莉莉斯，过来，她是这里的客人，一会就走。”
听到神父的话，莉莉丝扭捏着走过来。她身材娇小看见来只有十五岁左右，埋着头很紧张的对律零说了一声“你好。”
“你好，我叫律零。”
也许是那柔和的声音抚慰了莉莉斯跳动的心，她抬头看向律零。那张因营养不良而惨白的脸依然挂着一个标志性的能抚平一切躁动的微笑。莉莉丝也随机放松下来。
“孩子们对律零阁下很感兴趣。”
“孩子总是对所以事感兴趣。”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是说阁下有些特质吸引了孩子们。”其实莉莉丝也稍微能感知到，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位比自己稍大的少女却散发出与这个年龄段极不相符的温柔亲切。
三人在破旧的礼堂中聊了起来。时间慢慢过去。
最后，察觉到时间已经不早，律零站起身，轻声说：“我也该走了。”
“那个，律零阁下以后还会来吗？”莉莉丝问道。
“当然会来，我很享受在这里的时间。”
律零说完，向礼堂外面走去。她的身影渐渐在莉莉丝眼里消失。
莉莉丝忽然有一些落寞，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除女王外的外面的人。
她捧起律零用过的茶杯，好像要感受律零的温度一样。
“莉莉丝好像很喜欢律零阁下。”老人问道。
“神父先生觉得她怎样呢？”
老人皱起眉头。漫长的岁月带给他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叫律零的少女非常不正常，即便在异人中她也算是独一无二。但后面的交谈却让他越发奇怪，他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交谈的内容非常正常，律零好像也是发自内心的与自己和莉莉丝谈话。
“她没有邪念。”这是老人唯一确认的事实。
“她不是血族，不会是女王的血奴吧，神父大人。”莉莉丝的询问有些焦急。
“不是，她的身份有些特殊。”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莉莉丝送了口气。她回想着少女的一举一动。憔悴且消瘦的身体让莉莉丝觉得即使是自己也能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一瞬间的幻想注入少女内心，她很想律零能留在这里，跟她讲讲外面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