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扎比花了点功夫解开教堂的隐形魔法。她没来过教堂几次，这种地方好像也不欢迎她。刺眼的白光让她感到很不适。刚一进来她就找了个舒服的阴影。
律零比女仆先到，就像女王说的她可以自己进来。
这可真讽刺，只有历代王和她最亲密的助手知道的地方，在一个没有魔力的少女面前更像是公共场所。
神父和年轻的修女摆弄着一些奇怪仪器，仪器连着不少贴在律零身体上上的小机关。孩子们则围在律零身边。
律零依然保持着惯有的微笑，不时摸摸孩子的头。
一整个上午就这样无聊的度过。直到神父示意可以休息了律零才从布满仪器的座位上下来。
莉莉丝瞄准时机拉住了律令。
“律零，我做午餐，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吃吗。”她拿出一个篮子，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三明治。
律零答应下来，两人随即来到礼堂的一脚。莉莉丝拿出一个鸡肉三明治递给律零。
“你身子弱，该多吃点肉。”
律零也顺从的咬下一口，发自内心的赞叹到：“很好吃。”
“是吗，那，那个，你对孩子们做的...”莉莉丝几乎是挤出的这句话。害羞和紧张让她的脸色娇红。
虽然很小声，但两人的距离很近。律零立刻明白过来，伸手抚摸莉莉丝的脑袋。
莉莉丝也闭上眼，嘴里发出“嘿嘿”的声音，享受这短暂的时刻。
伊扎比找了个机会靠近神父。
“你们从哪里搞来的这些食材。”她盯着坐在一旁的律零和莉莉丝。心中有些毛毛的感觉。
“传送魔法，从你们生产血奴食物的工厂里。”
“我一直很好奇你与女王的合作关系。你好像都听女王的，但有些时候也会提一些别的要求。”
“这你自己去问女王，我不想说。”神父看起来很反感女王的话题，语气也变得强硬。
也就是说，对于我们这些知情人，这不算什么秘密。伊扎比快速提取出了关键信息。但碍于神父对女王的厌恶。她还是决定转移话题。
“那只孔雀，律零，她怎么样。”
“身体情况糟糕的离谱，她全身每根骨头都起码断过一次。”
“你还真是夸张。”
“我没有开玩笑。每根骨头都有断后再愈合的痕迹。”
伊扎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曾经身为军人的她在战场上也受过不少伤，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依然烙印在记忆里，但都是可以靠麻醉魔法撑过去的伤痛。可是对于这位少女她只能选择硬抗，那些痛苦简直无法想象。
“她是人类吗？”
“没错，通过骨骼看二十岁左右，百分百的人族，没有任何其他种族的血脉。”
“她居然能活到现在。”伊扎比感叹到。
“这与种族无关，决定存活与否的一直是一个人的意志。你曾经是战士吧，难道还不明白这一点吗。”
伊扎比沉静下来没有在多说。
“不过这可麻烦了，为了保证实验的持续，你们得尽快找医生了。小姑娘即使是现在的状态也非常差。”
“我们这边会想办法的。”
下午的检查很快到来。神父却在这时把伊扎比推到律零身边。
“你这是干嘛？”
“下午的检查需要把她的衣服都脱下来。我不方便，你来，莉莉丝会负责操作。”
“我以为你的年龄已经让你不在意这些了。想不到你还是个老绅士。”
“绅士这个词我不配，我只是会注意分寸。再说，如果我来做，莉莉丝会同意吗？”
神父带着孩子们走出教堂。留下三人和一堆仪器。
“好吧，先是要脱衣服吧。”
莉莉丝和伊扎比同时看向律零。们没见过律零一丝不挂的身体，都有点小期待衣服地下会有怎样的风景。
律零看见两人的目光，也很自觉的将衣服脱下来。
残破不堪的生体渐渐展现在两人面前，依然是白的发紫。刀伤，火伤，烙铁和棍棒敲打的痕迹遍布全身。
可以说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但奇怪的是每一道伤口都恰到好处。它们顺从的跟随这律零流线型的身体。让人震惊的同时却不会感到别扭和恶心。
就像是一些艺术品，伊扎比瞬间浮现出这样的想法。正是因为它们被破坏，残留的脆弱的部分才越显珍贵。
莉莉丝伸手抚摸律零的皮肤，每一处伤口都会传来不同的错落有致的触感。这就就是她的美丽又病态身体。
“那个，先要检查皮肤。”莉莉丝说到。她拿起一个类似扫描器的东西递给伊扎比。“我来导出数据，你就用这个触摸律零的皮肤就行。”
伊扎比拿起扫描器开始工作。同时她也在观察律零的伤口。整体以刀伤居多。基本上在哪里都能看到。背部的刀伤则触目惊心，伤口比其他地方更长更深，基本上每一处对别人来说都是致命伤。
这是只有与其他剑士拼刀时才会留下的伤口。伊扎比有些疑惑，据她所知，律零并没有与别人对抗的经历。
“你用过剑吗？”
“谁知道呢？”
少女柔和又少有的俏皮语调好像掩去了一切的不和谐。伊扎比自认为能熟练看穿人心的技巧也呀然失色。今天好像是第二次被决绝回答了。
继续扫描，伊扎比又看到律零胸口处整齐的排布的二十一到刀伤。伤口几乎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时间刺伤去的。
但她没有询问。今天光是这具身体她已经足够震惊了。要知道即使在军队里，这种景色也不可能见到。现在居然出现在一个二十岁的女孩身上。
但二十一这个数字她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好像是人族的一起审判上。
下午的检查也很快结束。莉莉丝快速处理好收集到的数据。迫不及待的跑到律零身前。
“律零，你今天会留下吧，我能和你一起睡吗？”下午与律零的接触让莉莉丝明显更加自信，声音也比中午更大。
伊扎比却在这时将律零拉了过来。
“莉莉丝女士，律零现要跟我回去。”
“可是，她现在是神父先生的实验品，在这里...”
“今天只是检查，医生找到之前她不是实验品。”
说着伊扎比直接触发识别魔法，消失在两人眼中。她似乎没有意识到律零的体质让她不会跟随魔法而转移。
“这是女王的命令”律零对莉莉丝说到，她又温柔的摸了摸莉莉丝的头。“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你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律零也往礼堂的外走去。没一会就消失在莉莉丝眼中。
莉莉丝独自站在教堂，不满的眼神充斥在因克制而扭曲的脸上。但克制时徒劳，正如某样病态的东西在心中发芽。
